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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軍醫日記:劉少奇最後的二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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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見網8月17日報道】劉軍醫是位天良未泯的醫務工作者。他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偷偷寫下了劉少奇最後二十七天的「監護日記」:

  第二天--一九六九年十月十八日。到今天我才算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個病人。一個過去最高層而今處於最底層的人物!他幾乎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啦,他的病真多,除了器質性的病,更多的則是精神和心理的病癥。他的植物神經已經紊亂,出現全身痙攣,手足抽搐。可是,他有時又是清醒的。今天,他剛開始睜眼的一"x那,我感覺到他目光中射出的清醒神志和力量。

  第三天,一九六九年十月十九日。北京來的老衛士長對他很盡心。每天都在監視下進入他的房間多次。淩晨他肺炎復發,咳血、高燒,是旅途顛簸、受了驚嚇引起。老衛士長請求搶救。北京來的曹護士拿出北京帶來的治療肺炎的藥物。註射。黎明時分,他入睡。上午,見曹護士給他餵玉米糊糊。他不肯吃。曹護士抓住他的手輕輕搖晃著勸慰:「哎,吃點東西呀……你不能這樣,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他睜開了眼睛,看著曹護士的手,大約認出來了,是一起從北京來的。

  第四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日。全天病情無異常。決定給病人恢復使用D八六0。

  第五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一日。「病人」大便幹結,護士用手摳出。

  第六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二日。為「病人」翻身兩次。

  第七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三日。「病人」咳嗽復發。醫生提出為病人做化驗、透視拍片建議。

  第八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四日。上級答復:可以進行一次化驗,透視拍片不行。這叫醫療服從項目。

  第九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五日。上午九時從病人身上取了尿樣、血樣。由兩名「陪同」乘吉普車返回一五五醫院。我為他爭取到一次化驗的權利,卻受到如此待遇--在武裝押護下去為一個病人化驗,恐怕在歷史上少有。經過化驗,總算搞清楚了,他的病本不是什麼難癥,只因治療不及時,引起多種並發癥。加之病人長期僵臥,造成雙腿肌肉萎縮,胳膊和臀部由於打針過多,均被紮爛,使全身血管局部壞死,引起心力衰竭。可是他的生命還是那麼頑強。這從醫學角度難以解釋……

  第十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六日。早飯後,去看病人。曹護士在小電爐上熬小米粥。我告訴她化驗結果之後,請她介紹一下病人在北京的護理情況。她開始不敢,說上面有規定。我堅持說是為了治療。曹護士看四周無人,悄悄說出病人在中南海最後那段歲月的悲慘遭遇。國家元首受到難以想象汙辱、殘酷批鬥、踢打。一直到他病得不能起床、不能自己吃東西了,才批準可以給他做點流質食物。一直把他的雙腳固定在床上。中午,召集全體護理人員,宣布化驗結果。我提出:要註意綜合治療,綜合護理。尤其要註意給病人勤翻身,勤擦洗,以增進血液循環,防止肌肉進一步萎縮壞死……同時也要防止再生褥。一名護士問:這樣做,是真治病……上面會允許嗎?我說:這是咱們當醫生的起碼責任。既然叫咱們護理,咱們就要盡到責任。另外我準備再向特派員建議,對他進行透視拍片,然後搞一次會診……這對病人的治療是完全必要的。

 第十一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七日。今天是個少有的好天氣。老衛士長和曹護士要求給病人翻身、擦身子。我同意。老衛士長輕輕拍著病人抓塑料瓶的手,說:翻身嘍,抓好你的寶葫蘆!大家都笑了。這是這裏第一回有了笑聲。肯定有人不高興。曹護士用熱毛巾替翻過了身子的病人擦洗著,對我說:今天早晨他又吃了半碗多,情況還不錯。我心裏升起了希望。相信護理組的每一個人也都希望,他能在我們手下一點一點好轉、康復。我們只管治病救人。聽了他的心臟和脈搏,確是比剛來時平穩多了。我對曹護士說:還要加大D八六0的用量,繼續用你們從北京帶來的。曹護士剛替病人擦洗完,就轉身去了對面存放藥物的房間,卻在門口被人擋住:上級命令,北京帶來的藥物不準再使用!曹護士空手返回,眼睛發紅。我都聽到了,沒再問,只說:就用我們這裏的吧。老衛士長和曹護士默默地看著床上的病人。都知道,我們一五五醫院的藥是國產的,北京帶來的藥是進口的,效果大不一樣。

  第十二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八日。「病人一大便幹結,由護士用手摳出。

  第十三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九日。病人一咳嗽復發。我再次提出透視、拍片、會診建議。

  第十四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三十日。病人一輕度發熱。開封藥品告缺,請求上海或北京的大醫院支持。上級下批準。

  第十五天--一九六九年十月三十一日。上午仍由老衛士長和曹護士替病人翻身擦身。下午上級通知:「病人」不宜透視、拍片、會診。以後不要再提此類問題。

  第十六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一日。 已經過去兩周。近一周來「病人」病情明顯惡化,跟藥物減少有關。他們又否決了我提出的透視、拍片、會診建議。我算弄明白了,本來就不叫治療,而叫監護,一項艱巨的政治任務……

 上午老衛士長來告急:他的體溫又到了四十度……我們下到病室。他已經昏迷,喉嚨發出響動,渾身抽縮。我命令曹護士立即用吸痰器給他吸痰。我自己動手註射。特派員不知何時又進來了,每次治病他都必定到場,真盡職。痰吸凈後,我讓曹護士給病人輸液。病人安靜了,他十分聽話,主動配合治療。

  第十七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二日。高燒不退,繼續輸液。

  第十八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三日。高燒不退。輸液,註射退燒針。

  第十九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四日。體溫降至三十九度。繼續輸液。

  第二十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五日。體溫降至三十八度。總算降下來了。   

  第二十一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六日。 好危險!像他這麼大的年紀,身體又那麼弱,高燒至四十度,已近生命極限。可他的神志似乎一直清醒,一直主動積極地配合治療……他想活下去。今天,他的高燒總算退了,體溫維持在三十七點二度。他又創造了生命的奇跡… …我為什麼要記這麼詳細?想留給誰?

  第二十二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七日。上午,老衛士長和曹護士又替「病人」翻身擦背。曹護士對我說:他就是命大哩!另外幾名護士為「病人」換了床墊、床褥。我很滿意我的醫護組成員們的表現,總是不分日夜,隨喊隨到。   

 突然,特派員和駐軍首長命令大家在天井院內緊急集合。特派員掃視大家一眼,說:給大家傳達上級重要指示,北京來的人員今天全部撤回去!北京帶來的藥也全部帶回去。就這樣吧,走的人立即準備,十分鐘後上車出發!說著,特派員又走到我們幾名本地醫護人員面前說:今後,重擔就落在你們肩上了,這是上級對你們的最大信任。希望你們服從命令,圓滿完成任務。否則,一切後果自負。明白了嗎?十分鐘後,曹護士背著簡單的行李下樓來,走進病室,端起電爐旁的小鋁鍋,對我說:以後,你就多費心了。她想哭,可不敢哭。我也想說句什麼,嗓子堵得慌,也沒敢說出口。我跟著老衛士長和曹護士走到「病人」床前。老衛士長替「病人」蓋好被子,又將他捏著塑料瓶的手放進被子裏去。「病人」睜開眼睛,看著老衛士長和曹護士。老衛士長俯下身去,在「病人」耳邊輕輕告訴了要回北京……「病人」臉上的表情木然了一會,眼裏滾出兩粒濁黃的淚滴。曹護士也俯下身去,輕輕叮囑:要活下去,明白嗎?活下去,活下去……

 第二十三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八日。昨天北京的人離開時,依稀聽到特派員說:走吧!走吧!火葬場也看過了,都安排了,總算沒有死在我們手裏……交給地方辦吧。上午,病人強吃了小半碗玉米糊。看得出來,他想活下去。下午,他又開始發燒。

  第二十四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九日。上午,我替病人熬玉米糊糊。不知為什麼,心裏堵的慌,可什麼話都不能說。一五五醫院同來的一名女護士向我報告:劉醫生,病人的體溫有了。我問多少?護士回答:試了四個多小時,三十九點七度。快給他打退燒針!護士說:藥已經沒有了……。那D八六0呢?您忘了,前天都帶回北京了。護士沒有話說了,我也沒有話說了。不給藥物,叫治病?領又不給,買又不許,這叫什麼事?明擺著,明擺著……讓人死掉。   

  第二十五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日。病人已不能再進食。沒有藥,不給藥,我和助手們做不了任何事。命運對人大殘酷。

  第二十六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一日。深夜,值班男護士給病人測體溫,失聲叫道:燒到四十一度啦!轉身往外跑,要上樓叫醒我--事後他悄悄告訴我的。可那中央特派員忽然幽靈般出現了,堵住他,並訓斥他:深更半夜,叫喊什麼?男護士站下,差點要問:您,您怎麼又回來了?嘴裏說出來的卻是:報告上級,他燒的厲害,嘴唇都紫了,兩瞳孔反光也消失了!中央特派員走到病床前看看,說:發燒對他不是家常便飯嗎?註意觀察,情況實在危險了再報告。

 第二十七天--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二日。淩晨六時四十分,中央特派員批準發出病危通知。六時四十五分,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我註意看了手表,我趕到樓下病房是六時四十七分。遲到了雨分鐘。就算我一直守在他床邊,沒有藥物,我和助手們又能做什麼呢?

 補充一點--劉死亡後的處理

  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三日上午八點,李太和衛士長隨同中央項目組的人乘空軍專機抵達河南開封,立即換乘駐軍吉普車趕往市內北土街十號。經過崗哨的例行檢查,他走進陰森的小院天井,一眼就看到了停放在西屋走廊上的一副擔架。

 擔架上以白床單蓋著一個人體。他急急走了過去,揭開白床單,是劉少奇。屍體已經僵硬,頭上蓬亂的白發有一尺鄉長,嘴和鼻子已經變形了,下頷有一片瘀血。記得曹護士曾經跟他商量過要替劉少奇理發和修修面的。可這麼件事就一直沒有能給做。李太和衛士長想哭,可哭不出,也不敢哭。特派員就在旁邊監視著。他不管。人都死了,總得允許最後幹凈一下。他掏出隨身帶來的刀剪,細心地替劉少奇剪了頭發,刮幹凈長而稀疏的胡子。而後,又給劉少奇換上了從北京帶來的幹凈衣褲和鞋子。

  遵照黨中央命令:劉少奇遺體就地秘密火化。十四日淩晨一時,特派員指揮幾名軍人將劉少奇遺體擡出小院天井,塞進一輛二」型軍用吉普車。車身容不下劉少奇高大的身軀,他的小腿和腳板都翹在車的後蓋外面。

  
 吉普車後跟著一五五醫院的救護車,駛進郊外的火葬場後,火葬場早已經奉命做好了準備。兩名工人開了電爐,但不準許他們接近屍體。屍體由幾名軍人推進了焚屍爐。

  時間是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四日淩晨三時。 劉少奇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四日。還差十天,就是他的七十一歲誕辰。他沒有活到七十一歲生日。
  
 當日由中國人民解放軍駐開封八一七二部隊政治保衛處處長張金貴填寫的「火化申請單」上的各項欄目內容是:

  姓名:劉衛黃;

  性別:男;

  年齡:七十一;  

 民族:漢;

  籍貫:湖南;

  死者職業:無業;

  死亡原因:病死;

  火化日期: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四日0時

  骨灰存理:存你處骨灰盒編號:

  二三一申請人姓名:劉原;性別:

  男與死者關系:父子;

  申請人住址:八一七二部隊登記日期:
  
 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四日申請人簽名蓋章: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