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之窗: 睜開眼睛

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也有人說“心靈是美好的”。看來“心靈”還是有好壞之分的。那麼，從人的“眼睛”裏我們是否能看出好壞？

有這樣一個故事，說有一位老人住在鄉下，他有四個兒子，兒子們長大成人，都娶妻生子了。老人老了，房子被兒子們分了，他被四個兒子輪流養著。四個兒媳性格不一。大兒媳愛吃酸，二媳婦愛吃甜，三媳婦愛吃辣，最小的兒媳婦愛吃肉。雖然口味不一，但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都嫌棄老人。老人頭發全白了，牙也掉光了，耳朵也背了。頭發白了沒什麼要緊，可沒了牙吃東西只能往肚裏吞。老人一邊吞著不合口味的食物，一邊掉著眼淚，久而久之，他的一雙眼睛壞了，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了。

老人歷經滄桑。對他來說一生的成就莫過於生了四個兒子。如今他整天生活在感覺裏，太陽出來了感到一絲溫暖，月亮出來了感覺一絲冰涼。有時他想到死，常常嘆氣，責問自己為什麼還活著。他輪流吃著四個兒子家的飯局。四個兒媳都責問各自的丈夫：“你怎麼有這樣的父親？”兒媳們忙或生氣時，常常朝看家狗踹上一腳，怒吼道：“你怎麼不死？畜生！”可是老人是一個聾子，他聽不見，更聽不出指桑罵槐的寓意了。他依舊感受著自然的恩賜，太陽的溫暖與月亮的涼爽。

那是一個夏天，老人顫顫抖抖地拄著一根棍子，坐到了愛吃肉的小媳婦家的飯桌上，摸索著端起飯碗。他想吃點菜，於是就顫巍巍地伸出手，筷子夾在了肉碗裏。小媳婦朝老人看了看就將肉碗換了一個位置。老人感覺夾上來的菜是肉，於是他第二次伸筷子時，憑感覺換了一個位置，卻正好又夾在了肉碗裏。小媳婦看著，急忙又擡手換了肉碗的位置。老人發現第二次夾上來的仍然是肉，於是他憑感覺再換一個位置，卻正好又夾在了肉碗裏。小媳婦尖著嗓子叫了起來：“說你是瞎子，鬼才相信。世界上有你這種高明的瞎子嗎！”小媳婦覺得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她大哭起來，鬧著要和丈夫離婚。丈夫解釋說：“沒有我爸，哪裏有我呢？”小媳婦哭著說：“廢話！不離婚可以，不要讓我再見到他（老人），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從這個故事裏，我只想通過我們的“眼睛”窺視我們的“心靈”。如果說眼睛與我們的心靈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的話，我以為我們當中的有些人是“小媳婦”的眼睛：雖然很漂亮，其實是閉著的。因為他們的心靈爬滿了太多的貪婪的蜘蛛，眼睛被蒙上了層層自私的迷霧，擋住了永恒燦爛的陽光，他們的心靈變得越發潮濕與陰暗。在這片陰暗潮濕的心靈土地上，滋長著不可一世的黴菌。他們需要睜開眼睛，打開心靈的窗口，讓親情和真誠與陽光一道湧進心靈。

發稿：2001年9月14日    更新：2001年9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