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扁鵲(二)

扁鵲遊醫河南縣一帶的虢國時，－日近午來到都城下陽，只見繁華的街市上來往行人面帶愁容，一片哀傷。扁鵲心中納悶，忙向路人打聽，原來是虢太子突然去世，虢國國君哭得死去活來，王後悲得痛不欲生。扁鵲覺得虢太子死得突然，定有蹊蹺，便到宮門前，向一個在宮裏管事的中庶子打聽太子的死因。

中庶子道：“太子雞鳴起床後到宮院習練刀槍，突然栽倒在地，不治身亡。”扁鵲聽罷，沈思良久，算算自雞鳴至正午，不過三四個時辰，於是急問道：“可曾收殮？”回答：“尚未”。“這就有救了！請替我向國王通報。”中庶子將信將疑，不知所措。扁鵲進而言道：“實言相告，我行醫多年，知道診病的道理。你若不信，請進去看看太子。你會聽到他有耳鳴，並能看到他鼻孔漲大，還有摸他的大腿內側，一定會感到溫尚存。”中庶子急返宮內，來到停放太子的屍床前，聽耳看鼻摸大腿，果然同扁鵲所說一模一樣，方知神醫降世！立即跑到國王和王後面前，將情況一稟告。虢君化悲為喜，親至宮門，迎接扁鵲進宮為太子診治。

扁鵲為太子切脈後，對國王說：“太子的病，是陽人陰中，脈纏繞胃腑，陽脈下行，陰脈上爭，於是閉而不通。上有絕陽的脈絡，下有破陰的赤脈，陰破陽絕，神色改變，因此形態就好象死了一樣，其實並沒有死，是假死，醫稱‘屍厥’，可以生。”於是取鐵針紮太子三陽和五會穴位，按摩其四肢和胸、腹、頸部。

不一會兒，虢太子的手腳抽搐了一下，嘴裏發出了低吟，緊閉的雙瞼微微翕動，漸漸地蘇醒了過來。繼而扁鵲又親手調制了他常用的“五分之熨”和“八減之齊”藥，熨敷於太子兩肋之下，慢慢地，虢太子便能坐起來了。再經過二十多天服用扁鵲的湯藥，虢太子便完全康復了。虢國上下歡騰，稱扁鵲是“起死回生”的“神醫”。扁鵲卻說：“救人之危，乃醫家之本分。非我能使死人生，實在是太子本來並沒有死，我不過對癥下藥，使其擺脫了危險，恢了健康罷了。”

四勸蔡桓公

扁鵲過蔡國，蔡桓公慕名召見他。他看見蔡桓公臉色不好，便說道；“國君有病尚在表皮，若不及時醫治就會深入肌。”蔡桓公乍聽一楞，然後不相信地哈哈一笑，揮手說道：“寡人無疾！”扁鵲見他諱疾忌醫，只得告辭。蔡桓侯見扁鵲走了，還對周圍的人說：“醫生真好利，竟想從我這個沒有病的人身上得到好處！”五天以後，扁鵲又進宮去見蔡桓公，他再次仔細辨析了桓公的神態色，說道。“君王，你實有病，現在已進入了血脈，不治的話，恐怕還要嚴重。”蔡王聽了，心裏很不高興，厭煩地說：“我沒有病！”扁鵲只好告退。又過了五天，扁鵲放心不下，再次進宮見蔡王。他的目光在桓公臉上、身上徘徊，然後憂心忡忡地對蔡王說：“你的病已經深入到了腸胃之中，再不醫治的話，恐怕要出危險了。”桓公聞言，怒頓生，拂袖而去，仍對扁鵲的忠告置之不理。扁鵲心想，根據蔡王的神色，他的病由表及裏，越來越危險了，怎麼他還沒有知覺呢？得弄清究竟。於是過了五天，扁鵲第四次進宮見蔡王。他遠遠望見桓公的神態色，還沒等桓公開口，就匆匆告辭了。

蔡王很納悶，立即派人去追扁鵲問其故。扁鵲嘆息道：“病在肌膚時，湯藥和熱敷就可以治好；病入血脈，針灸和按摩可以治好；疾病發展到腸胃，用特制的藥酒也能治好；但它深入到骨髓，縱然是神仙也無可奈何了！桓公不聽我的忠告，現在他已病入骨髓，還有什麼話好說呢？”扁鵲走後五天，蔡桓公果然大病臨身，臥床不起，他後悔不該不聽扁鵲的話，卻已悔之晚矣！蔡王終於不治身死。


發稿：2001年11月21日    更新：2001年1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