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水浒传：中国人权纪录恶劣

联合国人权专员罗宾逊夫人，本周在北京出席关于「轻微罪行」的研讨会。她希望透过是次会议，可以使中国取消「劳教」制度。在这制度下，中国公民毋须经过法庭审讯，亦可被送进劳教营服刑六个月至三年。中国的司法程序，以「先判决，后审讯」见称；再加上劳教，更是可憎。

罗宾逊夫人很天真

国际奥委会最近到访中国。之前有一名女子去信该委员会，恳求他们向中国提及政治犯问题。她现已被判两年徒刑。这便是「无审讯，关两年」的例子。

罗宾逊夫人是爱尔兰前任总统，又是人权斗士。去年十一月短暂访问中国后，天真地与中国签署了一份「技术性」协议，包括举办「研讨会」，讨论某些她似乎认为有用的法律问题。

当然，若政府可以有重大得益，北京有时会愿意对异见人士宽松一点。九七年魏京生获释，好让江泽民能到访美国。翌年王丹获释，确保克林顿总统会回访。中国目前有两项目标：争取主办二○○八年奥运，以及避免在下月的日内瓦联合国人权会议上，遭受国际谴责。

劳教营囚禁了二十六万名犯人，这场把人命作儿戏的赌局，北京拥有无数筹码，并可以轻易把注数加满。它知道，只需花些少筹码，西方就会有热烈反应，因为很多外国人期望中国有象「改善」。赌博的赢家，几乎每局都一样。八九年六月已出任北京市长的陈希同，向国际奥委会承诺，若中国赢得二千年主办权，保安将会无懈可击。结果该届奥运由悉尼主办。从头到尾，中国就只输了这铺大的。

劳教制度应该取消

要体会惨绝人寰的事情，有时可以从小小的例子眼。六四后以学生身分留在美国的中国诗人贝岭，就是小型例子。去年八月他返回北京，要与知识界讨论自己在波士顿出版的杂志。

跟，他住在北京的亲兄弟被拘捕；而贝岭亦坐牢数周，当局就用飞机把他送回美国。以下是他的详细自述：

「牢房面积大概四百平方尺，有蹲厕和洗涤槽各一，低矮的炕对一堵墙。牢房内总是关十八至二十五人。」

「饮食、排泄、睡觉，都是这。挤二十人以上的时候，就算侧也躺不下全部人。所以要挑出八个人，四人一队的，负责守上、下半夜，并要替仓中大哥和长辈□凉。两队人轮流睡觉。任何新到犯人如果没有狱警关照，第一晚要整夜站，第二晚亦要守夜。」

「我们每晚都要『坐地板』超过十小时：挺腰、双手抱膝，盯墙上的监狱守则；这叫作『反省我们的罪行』。……我留了长发，因而受尽折磨。通常第一天就得把头发剪短，但我受到特别对待。我站在洗涤槽边，冷水当头淋下，所有囚犯站观看。他们瞪我每一个细微动作，幻想我是女人。淋完水，他们有时会迫我面壁，头发垂下，说我像女人。」

贝岭受监禁，引发国际抗议。他的遭遇，在中国已算是最「轻微」不过。纽约团体「中国人权」对罗宾逊夫人有以下忠告：「我们并不以为，这种（劳教）制度可以『改善』或『改革』。」


发稿：2001年3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