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雨:我的資本家外公
打印機版 | 【投稿/反饋】 ◎甄士雨【明見網4月20日訊】歷來在共產黨的所有宣傳上,地主資本家永遠是“萬惡的”。人們一提起地主,就是劉文采、南霸天、黃世仁和周扒皮的形象。實際上,這是共產黨的邪惡用心,是共產黨為把自己描繪成老百姓的大救星而肆意歪曲歷史。我的外公就是個地主也是個資本家,但是他的慈善,他高尚的為人在當地有口皆碑。
流浪的少年
我的外公出生在華北的一個農村,弟兄三個,他是老小,出生後10天外公的母親得了破產風去世了。外公的父親把他過繼到了一個婚後多年沒有生育的人家。在他三歲的時候,養母生育了孩子,所以以後外公由被冷淡到後來的打罵,受了不少皮肉之苦,過著忍氣吞聲的日子。
一個寒冷的冬天,水井口處結成了厚厚的冰。外公挑著水桶去打水,一不小心滑到了兩丈多深的井裏。被別的挑水人發現後給救了上來。回到家裏,沒有安慰不說還挨了一頓臭打。從此外公出走了。那年他12歲。
那時外公還是一個孩子,從此離開了養父母,開始了流浪的生活。身無分文,白天要飯,夜間就隨便找個玉米稭子垛鉆進去睡覺,就這樣漫無目標的遊蕩。
漫長的冬天過去了。不知經過了多少時日,他流浪到了河北的興隆地界。興隆是一個縣城,興隆往南去或者從南方來要經過一個山口,山口以南叫做口裏,以北叫做口外。在口外,興隆是一個交通的樞紐,在當時也算是一個繁華的所在了。
剛到興隆的時候,外公遇到了一個和他同齡的小夥伴,家住興隆城裏。他叫張仁,因父母無力撫養,他就一個人流落街頭討飯為生。在後來幾年的日子裏他們兩個總是在一起,從此成了好朋友。
外公自從來到興隆以後就沒有再到別的地方去,因為這裏人多,要飯更容易一些,而且又有了一個小夥伴。他倆經常到飯店裏吃人家吃剩下的飯。好在老板是個好心人,看他倆可憐,吩咐夥計不要往外攆他們。一來二去的,老板看他倆還都算機靈,就收他倆做了夥計,幹些雜活,沒有工錢,只是白吃飯。這對他倆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這是他們人生的重大轉折。從此他倆就有了一個吃飯的地方了。再不用到處去流浪乞討。
青年創業
外公一時不閑的幹,從不偷懶。他有他的心理打算,只要能學到東西再苦再累都值得。不管幹什麼,他都特別留心,用他的話說就是手藝都是偷來的。後來老板看他是塊料,就給開了工錢,錢雖然不多但他已經很是知足了。就這樣外公他倆在這個飯店裏一幹就是五年。
老板娘看外公聰明有心計,認定將來必定是個有成就的人,對外公格外欣賞。
18歲的外公已經成長為一個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的英俊的青年了。他不肯總這樣為別人幹下去,一定要為自己幹。他辭了工,做起了小買賣。推著單輪車口裏口外的跑,兩年下來也賺到了一筆小錢,比起做夥計當然要好過多了。
外公20歲那年,由原來的老板娘做媒把她的侄女嫁給了外公。成家以後,為了生活方便他不再四處奔走做買賣,便在城裏租了一個小門臉開了一個燒餅鋪,安頓了下來。夫妻倆人白天做燒餅賣,也攬一些能在家裏幹的活兒,晚上兩個人一起做手工,總是幹到過半夜,常年如此。
幾年下來,省吃儉用的外公也有了一些積蓄。他心裏盤算著,將來一定要有自己規模經營的產業,才會有更大的發展。外公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說幹就幹。他與張仁合夥,買了一輛馬拉膠皮車搞起了販運,口裏口外跑買賣。興隆盛產煤和木材,口裏糧食和日常用品比較豐富。外公就做起了這些生意。
後來外公的朋友張仁去參加了八路軍。倆人幾年患難與共的生活使他們成了知心的朋友,分別的時候依依不舍,互道珍重。
因為外公窮苦出身,有力氣又有心計,生意做的非常得心應手。為了發展,他總是精打細算,從不大手大腳的花錢。如果錢攢夠了就再置買一輛馬車,擴大規模。就這樣幾年後已經發展到16輛馬車,幾年前的燒餅鋪也已經變成了一個體面的飯店。後來又開了一家客棧,取名得意客棧。置買了100多畝的土地,又與人合夥在承德開了一家當鋪。
至此,外公的產業在整個興隆縣城已經算是不小的規模了,雇員也達到了30多人。
1946年初,外公的客棧裏來了一位客人,身著便衣來見外公。外公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老朋友張仁。如今他在部隊裏混出了一點兒名堂,這次是專門為八路軍開過來摸底打前站的。老朋友相見自然高興,外公應他的要求對他的身份給與保密。張仁見到外公生意做的這麼大,而外公還是當年的樣子,勤勞簡樸。張仁對外公由衷的欽佩。
作為產業的主人,雖然紅紅火火,財源廣進,但是外公照樣跟夥計們一起出車,風餐露宿。在半路上涼餑餑就雪吃,這在外公看來都是平平常常。
樂善好施
因為外公出身貧窮,發家後也是勤儉持家,但是對需要救助的窮人毫不吝嗇。因為他深知幫助窮人是積德做好事,況且他從前也是得到過很多人的救助。好心人的施舍使他念念不忘,他經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回報社會做善事他就特別慷慨。
我沒有見過外公,但是我小時侯媽媽總給我講述外公樂善好施的故事。教導我們積德行善會得好報的道理。下面是我記憶最深的幾件事。
因為外公是口裏出生,所以對口裏還是懷著很深的感情。在他客棧的大門口掛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口裏人住宿和吃飯不收錢。只要是口裏來的人,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過路的在他的店裏吃住都不用花錢。
那一年的冬天,外公去口裏販煤碰到一個要飯的男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兩只不配對的棉鞋,破破爛爛的扣子都不全的棉衣系條麻繩,外公看他實在可憐就接濟他幾個錢。男孩子感激不盡,又問外公有沒有活兒讓他幹。說幹什麼都行,不要工錢只要有一口飯吃行了。外公收留了他。後來家人們叫他陳叔。因為陳叔有力氣,多年跟隨在外公身邊搞運輸,練就了趕車駕馭的好手藝,因此外人都叫他陳把式,成年後外公給他成了家。陳叔和外公家從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類似陳叔這樣背景的長工有六個人。他們都是在生活上極端困苦的只是為了討口飯吃的流浪漢,外公收留了他們。而且在生活上給與了很好的照顧,當然工錢一分不少。他們都成了外公的好幫手。在解放以後外公落難的時候,他們都保持了他們的良心,為外公說了很多公道話。
一次有一個要飯的來到家裏,正好當時已經沒有可吃的東西,外公知道後就讓外婆專門給做飯,吃完後又讓把剩下的都帶上。
那個時候窮人很多。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有人借錢借糧食,外公從來都是舍得,從不拒絕任何人。大部分人都會還賬,但也有不還的。對於不還的人,外公從不當回事。一般往外借錢借糧的大戶,到了年終的時候都要登門催還。而外公不論別人欠多欠少,從不催帳。而且過了年以後,舊帳就銷掉了。外公總是說,還不起賬的人都是很窮的人,去要賬就是要回來也會使他們更窮。外公一貫體恤窮人,因為他自己也是窮人出身啊。按照一般人的說法,外公這樣經營生意肯定做不下去,但是外公的生意確是越做越好。
外公一家在整個興隆縣城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在當地有很好的名聲。
說到和朋友張仁的關系,還有一件事使張仁一家十分感激外公。抗日戰爭期間,日本軍隊占領了興隆縣城。日本軍隊強搶民女充當慰安婦做日軍的性奴隸。張仁的姐姐也被抓了去。是外公上下打點花了很多錢給贖了回來。張仁一家把外公視為恩人。
外公32歲那一年,也就是他離家出走二十年後,生活穩定了,條件也好了起來,他回到了老家把養父母接了過來。從此他的養父母在外公的照料下,過著舒心的日子。外公是個負責任又極重情義的人。在興隆境內和周邊地區,外公有不少的朋友。
外公成家多年,但是稍不如意的是清一色生的都是女孩。為了延續香火,外公又娶了二房,也就是我的二姥姥。結果二姥姥真的就為他生了五個兒子。
共產黨打過來了
過去的興隆地界也時常有土匪作亂,所以外公壓根兒沒把共產黨放在眼裏。外公是何等的聰明,但是這次卻看走了眼。直到1947年共產黨打過來,親眼見到那個陣勢,接著又接管了縣的政權,外公真的有點兒慌了手腳。
共產黨接管了興隆縣,縣裏武裝部長不是別人,乃是外公的老朋友張仁。外公的心理稍微踏實了些。雖然他倆私下裏交情深厚,可是大面兒上卻不敢有絲毫親近的表示,以避嫌疑。另外,張仁是一名共產黨員,黨的紀律和黨性的要求是極嚴的。
還沒有站穩腳跟的共產黨一開始還沒有大張旗鼓的搞運動,當時北京尚在國民黨政府的控制之下。但是外公已經感覺到了形勢的險峻。共產黨的宣傳使外公睡臥不安心驚肉跳,當時的共產黨急需物資支持,就是所謂的吃大戶。說白了就是搶,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財產上繳給共產黨享用是大勢所趨,而且口氣越來越強硬。張仁對共產黨的政策比較了解,就敦促外公看清形勢。根據張仁的忠告,外公上繳了六輛馬車和一部分財產以及所有的土地。
本來外公的產業是通過艱苦的創業一點一點掙下來的,白白上交外公心疼啊。而後來形勢又是越來越緊了。外公去和張仁商量,按照張仁的判斷,就外公的財產規模來說六輛馬車等一部分財產是過不了關的,應該采取主動,財產上繳越多越有利。可是外公不甘心。
當時的北京叫做北平,仍然還是國民黨政府的天下。外公決意攜帶財產出走北平,躲開共產黨,再圖發展。但是為時已晚,從“解放區”到國民黨政府統治區的北京已經不能隨便往來。當時盧溝橋是一個關卡,需要有路條才可放行,也就是通行證。張仁這個武裝部長正是掌管路條的官員,這一下真把他給難住了。如果給開了路條被上級查下來丟官是小恐怕命都保不住。
一方是身為共產黨的幹部,有黨的政策和組織原則約束,另一方是莫逆之交的朋友,怎麼辦?思來想去,張仁最終選擇了朋友,人性站了上風。在他心裏,外公還是過去那個在一起討飯的夥伴和如今勤勞善良的生意人。況且外公對張家有恩。為了這樣的朋友他甘願去冒險。就這樣他給外公開了路條。經過周密的準備,外公一行人趕著十輛馬車,拉著他大半輩子掙的金錢和細軟,帶著大部分家屬和包括陳把式在內的兩名長工星夜趕往北京。時間是1947年底。
外婆是當地人,舍不得離開家,舍不得離開一手置起的深深的宅院。到外公臨走時,留有一條街的房產,這都是外公創下的產業。故土難離呀。也好,留下來看家也好,說不準國民黨還能收復回來呢。就是在興隆縣落入共產黨手裏後的日子裏,一家人不也是沒出什麼大事嗎?再說,即使共了產,把大部分房產交給了共產黨,留下兩間幾口人有地方住就行了。對將來尚存有一絲的幻想和僥幸心理。由於外婆的堅持,外婆與我媽媽和老姨還有一個二姥姥生的舅舅留了下來。
外婆因受驚嚇而死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全國“解放”後,1950年土改期間,全部房產充公,外婆母子四人被掃地出門,夜間住在原來她們家的馬棚裏。白天出去討飯,說是討飯,實際上她們受到了很多過去外公接濟過的人們的救助。外婆很多時候讓媽媽一個人去要飯,要回來全家吃,而且要來的飯好吃的總是給舅舅吃。因為舅舅不是外婆親生的,所以更是特別照顧他,寧可讓她親生的女兒受委屈,外婆的賢良可見一斑。那時媽媽出去要飯,人們也都接濟她們,無論去誰家,只要媽媽去了,沒有不給的,他們一般還盡可能多的給媽媽,盡管人們那時都不算富裕。這也是外公過去為人的回報吧。
要飯的日子雖然苦,但還能過去,可是緊接著新的鬥爭就開始了。沒完沒了的鬥爭大會,每次外婆都要陪鬥。會場上前面站一排地主,胸前掛個大牌子,後面有人按著脖子撅著屁股。外婆本是良家婦女,裹著小腳,沒見過這樣的陣勢。那一次縣裏召開萬人鬥爭大會,外婆又被拉去陪鬥,有兩個地主當場被棍棒打死。外婆當時給嚇得渾身哆嗦。還有一次槍斃幾個地主時又讓外婆陪著,給外婆嚇出病了。因為事先並不知道是不是被槍斃。
在北京的外公早就想把外婆母子接走,但始終有顧慮。後來有人捎信說外婆病的已經不能照料三個孩子,外公終於決定鋌而走險。趕在夜間溜進興隆縣城,把外婆母子四人接出來。
雖然是夜間行動,也還是被幾個人撞到,但是沒有一個人去匯報。如果有人去匯報,按照當時的形勢,外公是肯定會被抓起來。人們都銘記著外公過去的為人的好處。
外婆來到北京,病情並沒有好轉,渾身不受控制的哆嗦。僅僅一個月就去世了。外婆是受驚嚇而死的。
自首
回頭再說外公。外公帶著家眷和陳把式等隨從在北京安頓了下來,置辦房屋,又與一個王姓商人合開了一家運輸貨棧。大半生的磨練,外公現在已經是一個出色的商人了。在北京城裏,靠馬車已經顯得有些落後,外公又投資購買了兩輛汽車。生意又順利運作了起來。可是好景不長,記得是1948年年底,北京守城吃緊。此時的共產黨大兵圍城已成破竹之勢。國民黨政府已無回天之力,守軍傅作義率部投降,宣告北京和平易手。
共產黨接管北京以後,外公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先是公私合營,接下來1951年底開展了三反五反運動,形勢極其恐怖,眼看著那些熟識的資本家一個接一個被槍斃,外公如坐針氈。就是那個運輸貨棧與外公合夥的王姓商人,在出門以後便給抓走了,兩天以後在朝陽門外被槍決。外公整天處於極度的恐慌狀態,即使白天也很少出門,怕被人抓走。每次不得不出門的時候,總是讓二舅先到門外看一看有沒有可疑的生人。外公已成驚弓之鳥。
因為外公在北京時間不長,影響不是很大,還沒有多少人認識他,所以初期還沒有被公開揪出來。
共產黨善於心理戰術,大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外公在極度恐懼之下,終於到政府去自首,希望能得到從寬處理。
外公自從離開家去自首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家。是死是活,毫無音信。
當時的朝陽門外是行刑的地方,隔幾天就有一批人在那裏被槍斃。在外公自首離家一個月後,朝陽門外一次就槍斃300多口人。每次槍斃人的時候家裏人都特別註意,每當槍斃完人以後,外公的二房,就是二姥姥,和陳把式都去現場辨認死屍,看有沒有外公。如果沒有家裏人就去廟裏燒香,求菩薩保佑。因為始終沒有找到外公的屍體,所以總還抱有一線希望。
實際上,外公自首後被政府定成了逃亡地主成份,被押回了興隆縣審判。只是家人不知道。
入獄
外公被押回興隆縣。在共產黨號召下,大規模的鬥爭運動如火如荼。對於地主或者資本家只要有人檢舉或指證者一律嚴懲。對於外公,共產黨幹部啟發誘導群眾,揭發檢舉。但是始終沒有人說外公的壞話,確實讓共產黨的幹部犯了難。但是因為過去家大業大,成份畢竟是地主,是資本家,而且共產黨為了給自己的存在找理由,說明如何“解放”了水深火熱的勞苦大眾,讓人民翻了身,就只有把地主說成是多麼的壞,把地主和資本家極力妖魔化,好讓人們感謝共產黨的恩情,證明共產黨的英明偉大。
在沒有指出外公所犯任何罪行情況下,只是以逃亡為借口最終判了外公3年徒刑。服刑1年後,外公在監獄裏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患上了肺病。獲準監外就醫。
外公在興隆已經沒有直系親屬,張仁派人把外公接回了他的家,偷偷安頓下來。這在當時的形勢下,也是冒著極大的壓力和風險,非常難能可貴。雖然外公獲得了細心的照料,但終因病情嚴重,醫治無效而亡。
葬禮由張仁出資辦理,他給外公買了口棺材,使外公安心的入了土。外公出殯時,很多的人都主動的出來為外公送葬,人們為他送了好多的紙錢。也算是外公積德行善的好處了。
後來張仁捎信到北京的家裏。家裏人才知道這麼長時間音信全無的外公原來是在獄中服刑,而此時已經是長眠地下了。
外公自從離開北京以後,陳把式就擔負起了照料孩子們的義務。孩子們也都把陳把式當作家長一樣看待。孩子們長大成人以後,都和陳把式保持著聯系,逢年過節都要去看望他。
張仁在文化大革命中因為外公的事被打成反革命,挨了很多次批鬥,罪名是協助資本家外逃,與資本家同流合汙,被開除公職,回到老家務農。
結語
外公的一生是充滿苦難的一生。從幼年艱辛的生活,少年的四處流浪和壯年的牢獄之災,如果說幼年和少年對生活寄予希望的話,那麼是共產黨毀掉了他的事業,毀掉了他的幸福,更毀掉了他的生命。
外公的一生是光明磊落的一生。始終樂善好施,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外公的一生是勤勞奮鬥的一生。他依靠自己勤勞的雙手由創業到發家,不折不撓,一步一個腳印,是我們後人生活的楷模。
外公在我出生前就已作古,他的故事是媽媽平常一段一段隨口講述出來的。在過去共產黨的宣傳中,凡是提到地主資本家的,無不充滿了對他們的極度醜化和誣蔑,這在中國社會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現在抽空把媽媽講給我的故事整理出來,也算是為還原真實的歷史,同時為消除現在的年輕人因過去共產黨的欺騙宣傳給人們造成的歷史偏見提供一些素材。更謹以此文慰藉外公在天之靈。
(看中國)
發稿:2005年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