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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心:究竟是誰在做假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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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心

【新生11月23日訊】近日,中國的總理朱容基在香港發表講話,提到他給中國的四所會計學校題詞的情節,做出動情的呼籲,要求中國的會計從業人員“不作假帳”。總理大人的呼籲,一方面揭露了中國大陸經濟秩序混亂無序的現狀,另一方面也暴露了中國企業從業人員普遍缺乏誠實守法的道德信用。然而,黨國的腐敗混亂的天下形勢,究竟是因何原因而形成的呢?指責會計人員的行業操守,是否又能實質上改變這種腐敗趨勢呢?誠然,朱總理個人的坦誠態度和清高的操守,是值得我們贊譽的,但分析執行具體的政策方略,和研究批判當今的時事經濟情勢,必須嚴格地理清政經事件的主體對象以及它的真實成因,不能拿一些表面的因素來掩飾內因,推卸當政者的最主要責任。因此,我覺得在企業作假帳的問題上,朱總理應該公開譴責的,似乎應是他以及他所屬的政黨-共產黨所操控的統治官僚和專制的政治經濟制度,而不應該是弱小的普通會計人員。

就中國經濟行業普遍的作假帳的情況來說,他的成因顯然並不是因為會計行業的人員缺乏適當的專業知識造成的,更不是因為企業的會計部門主動自覺地或者有意組織地去偽造帳務而造成的。根據以往所曝光的經濟案件,除了少數一些企圖貪汙公款的會計員之外,中國目前的有關造假帳的經濟案件,絕大部分是因為掌管經濟帳目的會計人員受到來自上級上司的強制壓力。在政治缺乏民主制衡和權力缺乏自由監督的社會環境中,一個記錄帳務的小職員如果違反上司的旨意,他的高尚的職業操守行為不僅難以活動社會政治機制的及時有效的保障,也很少機會獲得社會正義道德公開的同情和聲援,通常只會落得丟失職務的遭遇,有時甚至會遭到既得利益所涉及的權勢人物瘋狂的打擊報復。我們當然也譴責中國的會計從業員普遍地缺乏正常公民應有的正義品德和守法義務,但我們更應當意識到的是,在沒有正常的法制環境和民主自由的政治權力,來保護和支持作為企業下屬的他們有足夠正常公開的渠道來反抗上級命令的時候,我們對他們的“失職”指責是無力的,也是無助於改變他們被迫造假的社會處境和當今的虛假政治現實的。

來自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界上層“精英”的“高尚”人物,常常表現出對於中國下層民眾自命不凡的態度和蔑視公民權利的情緒,促使他們熱衷於對中國普通百姓做出脫離現實的指責和顛倒因果的批判。例如以民眾“素質太低”來否定民主政治可行性的論調,所表現在中國當今的政治現實中的政治行為,就是經典的以篡改公民權利的常識含義和法律定義,來阻礙公民實行其民主權利的政治侵犯行為。從民主的常識理論來說,人類社會所認同的民主權利,是不受公民的知識修養水平所限制的,是人們對社會公平秩序的幸福期望。這個道理,就如每一個公民都應當在工職事務上保持誠實守法(不作假帳)的道德常識一樣,是簡單明了的,是完全可以被當今的中國人所認同和遵守的。從民主政治的施行程序來說,有如企業的會計員被迫做假帳的現實處境一樣,中國人們被剝奪行使民主權利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上層的權貴精英的政治壓制,並不是中國人主動自覺地反對自己的民主權利,也不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應該擁有民主權利。

正是因為專制的政治制度和獨裁的統治權貴對老百姓訴求權利行為的血腥鎮壓,才使得中國公民普遍對行使自己的民主權利感到來自上層的暴力威脅。事實上,這種來自國家政治機構和社會強勢集團的公開威脅是如此的真實和恐怖,令所有的中國人都對公然侵犯自己權利的暴力行為不得不屈服,不得不屈辱求生。因此,我們可以從理論學說上來批判中國人缺乏權利意識的政治文化原因,也應該批判這種意識的缺乏對形成社會正義道德的負面影響,正是因為持續了幾千年的專制制度使得中國人缺乏民主文化的必要知識,才使得中國的民主實現過程缺乏強有力的全民道德支持。但是,我認為絕不應該將中國專制獨裁的政治現實,歸咎於民眾的知識水平,因為民眾對民主知識的認識程度,在獨裁政治的專制現實中,並不是阻礙民主政治機制運作的主要自覺原因,就如會計員的專業水平,在官僚經濟的腐敗現實中,並不是制造虛假帳務的主要始發原因。

正是因為審查企業經濟帳務數字是否準確的社會機構和調查企業運作行為是否合法的國家體制,既不能夠有效阻止企業的上層人物的違法行為,也不能夠提供給下層的帳目管理員足夠的渠道以揭露其上司的違法行為,更不能有效地保障企業員工的正當權利不會因此而受到其上司的威脅。所以說,是政府的體制弊病和執政的官僚腐敗,才是中國的企業做假帳的行為愈演愈烈的根本原因。同樣的道理,正是因為施行公共權力的的國家統治機構的專制性質,既不能夠正面阻止行政官僚和強勢集團肆意侵犯平民百姓的民主權利的政治行為,也不能夠提供政治法律的控訴索求機制和道德輿論的同情支持場合,使得公民無法實現法律所定義的民主權利。所以說,是專制體制的反民主缺陷本質和統治集團的反民主道德意志,才是中國遲遲不能實現民主的根本原因。

因此,我們需要促進會計員的專業水平和誠實道德,但我們更需要的是批判不合理的經濟體制和腐敗透頂的官僚集團;我們需要促進公民的民主權利意識的提升,但我們更需要的是譴責專制機制的反民主本質和獨裁統治血腥殘暴。而我們特別期望的是,那些實際參與了中國政治的人物和集團,如果他們是真正的熱愛我們的國家人們的,真正的追求民主自由的,不管是當政的中共還是“輔政”的“精英”,抑或是海內外的“反對派”,在分析和評論中國的政治現實時候,應該更謹慎地區分政治強勢集團和民間弱勢群體的不同影響因素和主次作用,在“打”和“扶”的政治策略上,不要錯置了主動和被動的對象,更不應該對氣焰囂張的統治集團是一味地諂媚附庸,而對軟弱無助的下層百姓,則一味地求全責備。

[中國人權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