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回廊敬天重德修炼文化世界回眸再现辉煌
道德升华缘归大法病祛身轻佛光普照今日神话
史前文化生命探索浩瀚时空中外预言科学新见
迫害真相矢志不渝揭恶扬善曝光邪恶慈悲为怀
人生百态 社会乱象红朝谎言华夏浩劫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怒人怨因缘启示
深思明鉴心明眼亮信仰漫谈杂谈随笔
上善若水省思感悟寓言启示诗文乐画
国际声援天地正气良知永存紧急救援
主页 > 万象纷纷

黑幕笼罩下的三峡工程移民

打印机版 | 【投稿/反馈】

【新生9月26日讯】2001年3月12日,三名来自云阳的三峡工程移民代表在北京被警察带走。两周之后,移民官员的先进代表(奉节)被迎进北京,首长接见、大会演讲,享受无上光荣。这一出一进、一毁一捧,究竟为什么?同在长江边上、相距不过一百多里的两地百姓,在共产党眼里怎么如此天上地下?冉绍之由政府出钱招待并组织人来听讲,何克昌们靠移民凑钱进京连停留几天的权利都没有。这都是因为,何克昌们不想再昧著良心唱颂歌,他们要以亲身经历,把有关地方官员如何在移民过程中贪污挪用移民款项、如何专横腐败的实情向世人揭露。

三峡移民已经到了一个关键时刻:要么听任种种重大腐败丑闻捂在黑幕下,将满心委屈的移民强行赶走;要么将层层黑幕揭开,将一起、几起、甚至数十起腐败大案陈于中国、世界之前,让所有被迫为三峡工程纳钱的人知道冉绍之不过千百名掌管著工程钱财中的一个,三峡大坝水还没有蓄,就已经蓄积了太多的贪婪、腐败和丑行,蓄积了百万移民的愤怒、怨恨和无奈……。下面就是他们想告诉敬爱的党中央的。

三峡库区:藏污纳垢之地

云阳县地处三峡库区的腹心地带,是三峡移民数量最多的移民县之一(12万)。在中国官员贪污腐败已经无以遏制的今天,云阳县大小官员假移民名义而大肆贪污腐败的丑行,也只能算作冰山之一角。

移民工作顺利进行被认为是三峡建设能否成功的关键。但是,三峡移民的数量究竟有多少,却从来就是一笔糊涂账。1992年,为了力争三峡工程能够被人大所通过,“主建派”在各种报告和发言中将移民量压低到84万人;而库区的许多地方官员为了谋取自己的经济利益,则又尽力夸大所在地区的移民量。移民数量的这一压一涨,看似相互抵消,却使得真正的迁移人数无法确定。在三峡工程获得通过后,工程主事者就开始不断抬高数字,追加投资,但他们其实对此也是心中无数的。

移民工作中存在著如此多的水份,必然为许多地方官员借移民之机竞相追逐非法经济利益提供方便,也使三峡库区成了一个藏污纳垢之地。

故陵镇

故陵,据说因埋有楚王陵墓群而得名,千百年来,长江边的这个小镇无声无息自然繁衍。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因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上马,这里将有一半以上的房屋、良田被淹没,移民掀起了小镇的热潮。于是,云阳县故陵镇的贪与反贪,也随著工程的推进逐渐暴露、激化。

1991年,为了统计移民数量,确定移民所需资金,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对库区进行了移民登记。在这次登记中,故陵镇上报的库区淹没线以下的人口是6319人,其中农业人口4935人,非农业人口1384人。实际上,1991年,在故陵镇11个村4万多总人口中,在库区淹没线以下的人口是4663人,其中农业人口为32 89人,非农业人口为1374人。两相对照,故陵镇上报给长江水利委员会的移民人口数,竟比当时的实际移民人口数多出1656人,其中农业人口多出1646人。

虚报这么多库区人口意味著什么呢?我们以对农业人口的补偿为例。按照政府制定的有关移民政策,农村移民的生产生活安置资金是在每一个移民县内按人口平均发放的。因此在云阳县,一个农村移民可以直接得到的补偿金额为10800元人民币(对农村移民房屋的补偿另计),虚报了1646人,就意味著虚列了1700 多万元的移民资金!再加上故陵镇虚报的非农业人口,使这笔“虚”款达两千万元以上。

这种情况绝并不是只发生在故陵镇。云阳县另一个移民大镇——高阳镇,1991年的库区人口为13000人,虚报成了15000人,虚列移民资金也在2-3000万元之间。因三峡大坝蓄水而涉及移民的20个县(市、区)中,这样虚报人口的情况普遍存在。

人口虚报,土地也如此办理。比如,在1985年—1992年为安置三峡移民进行的土地改造工程中,高阳镇团堡村13组本只改土12.3亩,乡村干部实际向上虚报为70亩,一下就骗取国家移民资金44万多元。此外,高阳镇的所谓改土工程,现在基本上报废,无法安置移民,可上千万元已经花/贪掉。

花样百出的分赃

几千万元就是这样被故陵镇轻而易举地弄到手。但大小官员又如何把这笔巨款装到自己的腰包里的?

1. 办假移民

镇、村、组的负责人,与县移民局的人相配合,除了将非移民户口(比如早已远嫁的姐妹)悄悄塞进移民户口册中,还在户口册中编造假名字,一边骗出移民资金私分,一边收取假移民贿赂。故陵村三组组长王定兴办理了假移民44个,四组组长喻生元办理了假移民27个,从中收取贿赂8万元。故陵村委会主任张家政、张庆国(镇移民办公室干部)父子,仅从给谭龙权一家4人办理假移民,就收受贿赂万余元。故陵村会计杨永香为其本已在湖北落户的哥哥等四人办理、为5组居民陈国圣办理(3个),共收受贿赂3万1千元。在故陵村,仅三组就有假移民71人……此外,故陵镇的双店村、凤翅村、桥亭村、水让村等,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著假移民的现象。1996~1997年,仅一年时间里,故陵镇共办理了假移民300多人,骗取移民款30 0多万元。

2. 假安置

大小官员不仅骗取虚列的移民款,而且还利用虚假的安置消号来骗取更多的资金。按照规定,云阳县每安置一个农村移民,就给该移民补偿10800元安置费,同时,该移民的名字就会从待安置的移民户口册中勾去——叫做“移民消号”,意味著国家对该移民的补偿安置工作已经全部结束。然而,在故陵镇,移民是否被销号,与该移民是否真的被安置、是否得到了补偿资金无关,只要镇里的大小官员需要用钱了,他们就上报移民消号名单,将本该给移民的补偿资金据为己有。1996~97年,在生产安置费项目下被销号的移民达1239人,在基础设施费项目下被销号的移民达1052人,仅这两项资金就达1千多万元。而那些被冒领款项的移民,则大都被蒙在鼓里,仍在原地等待著政府的安置和补偿。

3. 索贿

真正的移民要想领到国家规定发放款项的时候,必须满足那些负责官员以“手续费”为名的索贿要求。即使这样,大多数移民也办不下来移民手续、拿不到补偿款。在这种情况下,“移民贩子”应运而生。“移民贩子”往往能为移民办理好各种必需的手续,疏通各种必要的关节,但移民拿到手中的补偿款大多只有应得款的30%,甚至更少。

4. 损公肥私、损人利己

大小官员千方百计地多拿、多占移民款项。他们对自己和亲友的房屋多报面积,到了荒唐的程度。四组组长喻生元的120平方米的土木房屋,竟拿到了6.6万元补偿费(应为1.2万元)。

…………

大小官员如此疯狂地聚敛财富,镇、村一级的财务混乱至极。至1999年11月30日止,故陵镇政府的超支款达到1338万8千元,其中故陵村所欠下内外债务的数字令人咂舌,达1200多万元!

谭和平其人其事

故陵镇大小官员为何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带头人”——镇党委书记谭和平。谭是中共十五大的代表、获得1997年度“中国十大杰出青年”称号、三峡工程优秀移民干部典型。

谭和平,男,四十岁,1980年代从部队退伍不久,当上故陵村村长。当了“村官”,手头有了安置移民的权力和移民款,接近从县到市各级领导的路子就活了,终于作为优秀移民干部不断提升,从党总支书记到镇长到镇党委书记。

1997年,谭和平听说李鹏总理要视察三峡库区,马上在故陵村临江地,立了六块高8米、宽7米的牌子,上书“故陵移民新村”六个字,从江面就可看到,为此报销了6万元的开支费用。其实建牌所用材料、人工,全部无偿取得。牌子竖起来了,“移民新村”在哪里呢?不错,从故陵镇的孙家湾到三峡移民水泥厂一公里长的马路两边确实建了126栋外观很气派的房子,但这些房子真正属于移民补偿而建的房子只有5栋,其他都是单位、包工头和外地人建的。从此,这个“移民新村”成了各级领导到故陵来视察的主要参观地。

1998年,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常务副主任郭树言到故陵视察,谭和平借此报销招待费1万8千5百元,但是郭树言在故陵转了一圈即离去,没有停留,也没有接受招待。

在移民款项中,有一部份生产设施建设费用是不发到移民手中的,但是,这部份的费用必须有出处。谭和平最常用的办法是修路。他在故陵镇原有的1.45公里长的路面上加铺一层20公分厚的混凝土,并在路两边修建7处房屋。对此,谭和平上报为“建了2点5公里新路,237户移民新房,安置了839名移民……”。这段水泥路,造价为190万元,占用了650个移民基础建设费用,人均2300元。

此外,谭和平包揽故陵村平扎营1.25公里土石公路,费用77.3万元;长保公路,用了100个移民基础设施建设费用,人均2300元,共领款23万元,但实际投入道路建设的只有15.4万元。

在没有拨款的情况下,谭和平擅自动用141万移民款建了1400多平方米的镇政府大楼,而故陵镇房地产开发商卖出的商品房价格也只在380元~400元/平方米。

谭和平修建的抽水站,由于工程质量低劣,从未投入使用过,建成5年,无人问津,耗费的是183万元集镇迁建资金。

1997年,重庆市主管移民工作的副市长甘宇平到故陵镇视察,谭和平说在故陵村建水泥厂缺资金,甘宇平一次就拨款给谭和平520个移民指标的生产安置费用,共364万元,用于修建水泥厂。厂建起来后,谭和平还请甘宇平为他题写了“故陵村移民水泥厂”的门牌。有了这个靠山,谭和平不经过移民本人同意(甚至在移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集体消号”,将移民资金用于办水泥厂。为此,他把9个生产组的移民集体销号,共计719人,取得资金503万3千元。但这个所谓的移民水泥厂根本就没有安置几个真正的移民,而大多是谭和平的关系户。这座水泥厂动用了1239个移民的生产安置费867万3千元、投资1272万元、比正常建设同样规模水泥厂造价高出一倍多的水泥厂,在三峡移民建设需要大量建设物质的有利条件下,竟然在谭和平一家人的经营下,出现了180万元的生产性亏损,同时欠交国税60多万元、电费50多万元,欠付工人工资50多万元……

惯用钱色两术,脚踏黑白两道

1997年,谭和平赴京参加中共党十五大途中,在云阳县城嫖娼被抓获。而他在参加完十五大返回时,又在县城因嫖娼而被抓获。第一次,因有赴京的政治任务,被县委书记黄波保出;第二次,则由故陵村委会主任张家政用5000元移民款交了罚金。故陵中学有一杨姓女生(高坪村)被谭和平看中,强行弄到舞厅陪酒。当晚实施强奸时,这不满15岁的少女下身流血不止。为防止走漏风声,谭和平安排该女生休学去外地打工,给主治医生办理移民手续,并为其亲戚安排了工作。1997年,云阳县检察院派出专案组赴故陵追收被骗取的移民款、追查“移民贩子”。谭和平与一批“移民贩子”商议后,把专案组的人灌醉后,花了2000元钱让两个妓女服侍。谭和平为他们拍了照片,威胁说要把在照片寄回,直到专案组的人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故陵镇。一用钱,二用色,谭和平自己沉溺其中,也用此来摆平他所要摆平的上级和下级官员。他的钱哪里来的——移民款。谭和平有政治外衣,又有移民款在手,称霸一方,脚踏黑白两道。

移民上访遭黑社会报复

鉴于上述种种问题,特别是一些移民在1998年10月要求办理移民手续时发现他们的名字已经从移民户口册中消号了,引发了故陵镇移民漫长而艰难的上访风波。

故陵镇挺身出来为民请命的移民代表是故陵村三组的李卫东。他先后4次组织移民集体上访云阳县委、县政府,2次上访国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然而,李卫东的上访不仅没有引起上级有关部门的重视,反而受到了谭和平等镇领导的多次威胁。谭和平多次对李卫东说:“你不要闹移民的事了。你如果闹,我们就请社会上的杂皮(即流氓)来收拾你”。1999年3月13日,故陵镇几个领导到李卫东家说:“你要再闹,没有你的好日子过。”3月19日,故陵镇镇长又把李卫东叫到故陵村办公室加以训斥。3月21日晚,4个黑社会的歹徒用匕首疯狂地刺杀李卫东,他的头部、手臂和大脍中了6刀。李卫东被刺后,由故陵镇移民抬著到云阳县城,要求保护上访人员的安全,严惩凶手和主使者。之后,从1999年到2000年,李卫东6次到北京上访,要“讨个说法”。国家三峡建设委员会和移民局也多次要求地方认真查处。然而,到最后,云阳县只对几个直接行刺李卫东的黑社会分子判了轻刑,主使砍杀李卫东的人依然逍遥法外。故陵镇黑社会的头目佘清贵多次来找李卫东,要求私了。镇政府主动提出报销李卫东当时住院的医药费。2000年,谭和平从故陵镇党委书记调任云阳县双江开发区党委副书记,算是给他降了半级,但依然是三峡库区和云阳县一个不倒的优秀移民干部典型。

三峡工程何以为继

云阳县故陵镇只是整个三峡工程移民中一个小小的缩影。可以说,故陵镇只是三峡工程移民这个罪恶渊薮中的一个典型,但未必是最黑暗的。

随著蓄水日期的临近,而类似谭和平一类的移民官员并为受到惩处,越来越多的上访者踏上去往北京的路途——这就是我们开头讲到的何克昌等三名移民上访代表被警察强行带走一节。

2001年是三峡移民正式开始大批外迁的第一年。这是三峡建设委员会原来执行的“就地后靠安置”政策(移民称李鹏政策)遭遇到重重困难后进行的重大调整。这一被移民称为“朱总理的政策”的新规定,对减少三峡库区的人口压力和环境压力本来不是一件坏的事。然而,要为高达12万的外迁移民(基本上是农民)在中国人多地少的东部地区寻找到真正适合他们安居的土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三峡建设委员会却在2000年下了一个必须在2003年全部完成外迁任务的死命令。如果三峡库区内有外迁移民任务的县无法在当年完成由上级计划的外迁移民数量,这些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就面临被撤职的危险。为了保住官位,许多县开始用非常强硬的手段强迫移民出境。

2001年春节过后,云阳县委书记黄波提出了一个“法制移民”的口号。所谓的“法制移民”,实际上就是动用公安机关强迫移民出境。谁反对,谁就是三峡移民政策的破坏份子。云阳县的某些人还对移民谎称:现在国家已经停止搞分散移民了,全部都得服从政府组织的集中外迁。高阳镇是云阳县的移民大镇,这里的三峡移民高达1万人以上,而且因为本地安置条件太差,主要得靠外迁安置。然而,2000年被政府集体安置到江苏省大丰市落户的云阳移民生产生活条件并不如人意,政府当时为动员他们前去而许下的许多诺言都没有兑现。更有甚者,搬迁过程应该发给移民的经费还遭克扣。高阳移民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就不愿随便被哄骗到外地去安置,而是要求政府把该给他们的钱补足、把许下的诺言兑现。只有满足了这一基本要求,才去办理外迁手续。但云阳县委不仅根本不理会移民的这些要求,反而决定在2001年3月将不断去上访的高阳移民代表全部抓起来,当作破坏三峡移民的罪犯来处理。而移民也决定选出代表到北京去说理。

3月11日,何克昌等三人抵达北京。云阳县在得知他们在北京的住地后,派了5名公安人员于3月12日赶赴北京,将他们作为“逃犯”从旅馆中逮捕。在对他们进行了十几天的秘密囚禁后,云阳县有关方面于3月 23日通知何克昌等人的家属,说何克昌等3人犯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现在,何克昌等3个移民代表被关押在云阳县看守所,面临即将被正式判刑的危险——这也很可能是三峡工程开展以来第一起因为移民上访反映问题而被政府罗织罪名判刑的。与此同时,云阳县和高阳镇正在强迫移民没有任何条件地办理外迁移民手续。

何克昌与谭和平,究竟谁有罪?冉绍之说了那么多,难道不许移民自己的代表说一句?三建委主任朱熔基恐怕更该听听他们的声音吧?

(转自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