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窗: 缴电话费的老人

终于我是第二个了。在我前面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步履神态上看好像已经年逾六旬。

"请问您的电话号码？”营业员问老妇人。

老妇人脱口就说出一个电话号码，营业员在电脑上敲击后，又问：“是叫李敏吗？”

老妇人说：“不是的，这是我儿子的名字呢！”然后她又说了一个电话号码，还是脱口就是，没有一点的犹豫。

营业员在电脑上敲击之后，问：“是叫李捷吗？”

老妇人说：“不是的，这是我女儿的名字呢！我老伴的名字叫李世海呢！”

营业员说：“对不住啊，大姨！你不说电话号码，我不好给你查，同名同姓的一大串。你再好好想一想，你们家的电话到底是什么号码？”

老人歪着脑袋在柜台前想了足足有三四分钟，就是没想起来。后面有人开始不耐烦了，叽叽喳喳有些骚动。我没有说话，只是想，记得住孩子家的电话却记不住自家的电话，多么的不可思议可又多么的正常啊！

可能是她觉察到了后面的骚动，便转过身来，半是自言自语半是道歉地对我也是对大家说：“没有记住自家的电话，老了，肯忘事啦。孩子家的倒是记住了，不打磕绊，主要是成天往他们家打，问问孙子外孙子。”

她刚想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闺女，刚才那两个电话没交费吧？”

“没交。”

“那我给他们交了吧，省得他们再跑一趟。”于是老人歉意地一笑，又排在了我前面。这次，后面一片寂静。

发稿：2001年12月20日    更新：2001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