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清心也

【明心網】江蘇宜興出產的一套紫泥茶具，其茶壺圍一圈寫著五個字：可以清心也。常用此茶具飲茶的人都知道，這五個字圍成一圈，隨便從哪個字開頭讀起都是一句話，每句五字，共五句。倘從“可”字排起，依次是：可以清心也，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心也可以清，也可以清心──妙極！

不知此五字典出何處，抑或只是無名氏作品，粗看似文字遊戲，於飲茶時不經意間略解讀之，博得一樂，以助茶興。然細品之，卻充滿禪意，包涵智慧，是參透人生真諦後大徹大悟的一種極至的境界。

人生如茶，品茶亦如品味人生。茶之道，或曰茶之功能，無論龍井、毛尖、碧螺春，還是烏龍、銀毫、鐵觀音，上品也好，極品也罷，哪怕普通品種，只要是茶，都具有清心提神的作用。清茶一盞，香茗一盅，幽然入口，爽然遍身，那心情為之一暢，天大事都可暫置一旁，寵辱皆忘。

如此“得半日之閑，可抵十年塵夢”，茶之神功也如此。古有以酒澆愁者，未見以茶消愁者；天下有酗酒者，而未聞有酗茶者。蓋酒可醉心、迷性，茶則可清心、潤性！以茶比人生，什麼樣的酸甜苦辣還能亂我心性呢？淡泊寧靜，隨遇而安，大度能容，大道微言，大德無形，是此境也。

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五種讀法，其義可略有深淺、角度、側重相差之分，可喻為於不同境遇下來領會解悟人生，而其根本主旨、意蘊則是相同的。什麼品類的茶，什麼情況下飲茶，都可憑以清心，賴之心清；什麼內容的生活，什麼情狀下的生活，都可保持心情的澄明純凈，不為外物所惑所動，只要願意保持平心靜氣，總能做得到的：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人生如茶，苦也好，甜也罷，濃也好，淡也罷，只要細細咀嚼品味，最終都化作清潤甘咧，使人氣順心清，神怡身爽，盡洗內中汙濁，似脫胎換骨，如羽化而登仙，可以清心也，也可以清心。信夫！

（《海口晚報》）

發稿：2003年7月6日    更新：2003年7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