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穩定?

前幾天，在報紙上看到這樣一條消息：一小偷在公共汽車上欲偷一男子的手機，被一位中學生看到，大喊一聲：「有小偷！」小偷嚇得忙擠向車門，但那男子卻說：「算了。」這下小偷馬上氣勢洶洶撲向中學生。

曾幾何時，小偷從「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變成了「我是小偷我怕誰」般的理直氣壯。在以前，人們見了小偷，不管和自己有沒有關系，都要挺身而出，為的是維護社會的公德；而現在，很多人采取了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樣無疑是給了小偷市場，縱容小偷從暗偷變為明搶，像上面的例子，本來小偷只是偷偷摸摸，但被偷的人及旁觀者無所謂的態度，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其實小偷自己本身是心虛的，他最怕的就是大家聯合起來的正義力量。

這讓我想到了近來大陸新聞報導中的現象：各層政府部門為了維護「穩定」局面，堅決打擊越級上訪，實際上就是不許告狀。一般說來，告狀者告的大都與地方官或公安部門有牽連的案子，在下面解決不了，因為官官相護，才會向上「遞狀子」，而現在以一「穩定」的理由就堵死了百姓所有伸冤的路子。如果說，政府部門非常清廉，為什麼要害怕百姓伸冤呢？關鍵是政府部門有很多腐敗，是見不得人的，如果真查起來，首先就會查到自己頭上，於是索性用「穩定」當擋箭牌，再給那些上訪的人扣上一頂「鬧事」的帽子，這樣就可高枕無憂。

許多民眾和公車上的旁觀者一樣，對與自己無直接關系的不平之事漠然，換來的「穩定」就是貪汙腐敗越來越嚴重，輪到自己頭上時卻發現沒有講理的地方了。

這就好比一個小偷無賴在公共汽車上偷東西，被人發現，有人大聲揭露，小偷卻說：「都不許說話，誰說話給誰攆下去，因為他影響公共汽車秩序。」如果大家真都聽他的，對小偷是穩定了，可以穩定偷東西了，那麼對大多數人來說到底誰是不穩定的原因，是小偷自己！

聯想到目前中國那些沒權沒勢修練人，被江澤民打壓了兩年多，還是堅持喊冤。眼看著帽子從「鬧事」，到「反政府」，再到「恐怖組織」，被江澤民越扣越大，卻絲毫動搖不了他們的心，不由得想到小偷無賴的「穩定」是真的要被破壞了。


發稿：2002年1月11日    更新：2002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