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官新招: 贈無記名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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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26日訊】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上個月發出通知，要求各地黨委、政府「凡藉節日走訪拜年之名請客送禮、鋪張浪費的，要嚴肅處理，並及時予以曝光。」財政部也在今年一月十二日發出緊急通知，要求各地嚴肅財經法紀，促進廉政建設，堅決制止以會議等名義公款旅遊。廣東、福建等地也早已出臺「封殺紅包」的禁令。
　　
可是，種種變相的伸手索禮、隱性送禮還是層出不窮。「春節腐敗」、「紅包腐敗」並沒有遏止，而且無孔不入。在註重人情世故、講究排場面子的大陸社會，過年送禮更是少不了的人情消費。不少到大陸投資的臺商、港商，為打通商場關系，順道討個好彩頭，請客送禮樣樣來。
　　
不過，在當局三令五申的禁令之下，送禮的和接禮的都要巧立名目，以收心照不宣之效。蔚然成風的送禮策略有何些技巧及途徑？商場中人向記者娓娓道來：據一名熟悉深圳送禮行情的商家表示，近年來，大陸大規模查處貪汙受賂，為避免刑罰，赤裸裸的「金錢交易」已不復存在；送煙酒禮盒其至在中間「加料」塞上數千或上萬元人民幣，也成了「過時」的送禮文化。新的手法特色是高雅、隱蔽，令送禮者自然、收禮者體面，在不經意之間達到各自的目的。
　　
深圳今年最流行以銀行發行的「無記名信用卡」送禮，這種信用卡或儲存卡沒有卡主姓名，送禮者可到銀行購買面額二百元（人民幣，下同）或一千元的信用卡，如果是最重要的「關系」，送禮者會事先存入大額現金，提高「無記名信用卡」的信用額度，就不用那麼礙眼將的一疊疊鈔票「現兜兜」拿出來，送禮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各大銀行為「爭儲蓄生意」發行的信用卡，卻被如此運用，相信銀行也始料未及吧？一位已預備一批信用卡「打點」各路「神仙」的商家說：「這種信用卡不能提現，但在自動櫃員機上就可以轉帳，也可以到特約經銷商店購物，十分方便，而且又不經意。廣東不少官員胃口很大，也不缺錢化，給他幾千元，他根本看不上。給他幾萬元，現在要反腐敗，人家也不敢收。」由於當局大規模查辦貪官，一些港臺商人都會以「合法」方式，盡量做到面面俱圓、賓主盡歡。例如，有些商人專送名人字畫。這些字畫價值不菲，又有收藏價值，正好迎合高品味、有身分的官場中人。一些有心人索性在字畫題上某官員的大名，再請書法家寫上好意頭的字句，這時這位受禮者自然是推也推不掉的了。由於名作有價，一旦有需要，官員可以將字畫按市價八、九折的價錢再賣出去，回籠現金。因此，每年新春前夕，一些書法協會、佛教協會都比平時更受重視。書法協會可組織會員按「市場需求」創作，佛法教會則發行鍍金的觀音、佛像，還註明「內部限量發行」並由大師「開光」，自然另有價值。這些書畫作品或宗教紀念品，都成了送禮者的選擇。還有些送禮手法，恐怕也是早年去大陸投資的港臺商人帶進內地的。前幾年，大陸掀起紅酒熱，就有不少商人專門進一些法國名酒送禮。而這些紅酒一樣有不少地方可以「回收」。只要一轉手，主客心照不宣，各得其所。不過，也有些官場人物其實並不知道名牌貴重禮品的真實價值。只知其名而不辨真偽的受禮者，自然會得到「禮輕情意重」的「禮遇」。例如，去年因貪汙而被處死的人大副委員長成克傑家中，被搜出的賄賂禮品，竟有六至七成是膺品。遇上些表面「清廉」的官員，生意人在苦無送禮機會的情況下，還是會想到辦法讓這些官員高興的。例如，邀請官員在企業年終餐會或新春酒會抽大獎並送出大禮。有些始終搞不好關系的商家難免有些疑惑：為甚麼出席類似聯誼活動的主禮嘉賓怎麼總是「恰好」地抽中大獎呢？


發稿：2001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