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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北京“一言堂”----香港傳媒的動蕩、分化和改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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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思

香港傳媒從九七前就開始自律,減少政治新聞就形成社會新聞的惡性競爭,有的關閉,有的易主。而新聞自由的傳統使中共需要“調教”他們,到底要怎樣才能不踩上地雷呢?

在中共收回香港前,有自由缺民主的香港傳媒,曾經經歷過令人羨慕的繁榮時代,四百多種的各式報刊鋪滿街頭報攤。如今雖然看來還是琳瑯滿目,但是綜合性的報章又所減少,而內容更是有重大的變化。

九七前後重要報章的變遷

其實變化在九七年前就開始了。原因是在中共官員不斷“提醒”下,有些報刊開始了自律。首先表現在壓縮政治新聞,回避其中一些敏感問題,例如涉及中共視為禁區的“分裂國家”,以及香港民主派的活動等等。但是報章還要生存,在激烈的競爭下,唯有在社會新聞方面大作文章,形成惡性競爭。暢銷報紙之間的惡鬥而屢屢出現刺激感官的暴力和色情煽情新聞就是這時開始泛濫的,影響了報章的素質。電子傳媒中的“今日睇真?〖芋B“城市追擊”等也應運而生,並有較高的收視率。

這樣,比較老派的報紙,在競爭下被淘汰,例如資格最老的《華僑日報》,臺灣聯合報系在香港創辦的《香港聯合報》等,《快報》是辦辦停停;《明報》則在九五年十月為在中國大陸有大量投資的馬來西亞富商張曉卿所收購。

九七年香港主權轉移後,新聞界的自律和亞洲金融風暴的沖擊,多家報章關門或求售。其中《快報》最先停辦,亞洲電視和星島集團先後在九八年和九九年給有中資背景的財團收購部分股權,星島集團的《星島日報》保留原名,英文《虎報》則改稱imail。今年九月,剛被其他財團收購的《天天日報》也宣布停刊,然後一分為二,改辦大眾化路線的《人人日報》,但很快被禁制出版。此外,還辦了一個《正報》,以評論和報導教育界消息為主。緊接著又有一份走高檔路線的《公正報》出現,但這些新報紙並沒有什麼影響力。

政治立場和銷售市場的矛盾

在今年早些時候的網絡高潮中,也有一批網絡媒體出現,例如由名嘴辦的cyber日報,並且出現一批網絡新貴。其中一位陳國強,曾在股市中為李嘉誠解困,從而成為好朋友。此人鍾情傳媒而大量入股,直接或間接控制的平面媒體有:《明報》百分之十,《廣角鏡》(政論雜志)百分之五十四;網絡資訊公司有:cyber日報百分之十六,東魅網百分之二十七,東方魅力百分之十八,australianet.com百分之五十。陳國強在十一月初宣布收購《成報》百分之百股權。《成報》創刊於一九三九年,它的歷史比星島短一些,在九五年《蘋果日報》創刊前,它的銷量排名第二,但是其後它就一蹶不振。通過這一連串收購事件,顯然不可小覷陳國強要創立傳媒王國的雄心。

在政治環境大變化的情況下,加上一些傳媒老板在大陸有其他投資,所以多數都有自律的行為。傳媒的一些高層人士為了自己的飯碗,也會自律。但是顧到政治立場,就顧不到市場,為了顧到立場而又不失市場,便在社會新聞上出現極為惡性的競爭,於是不但大批“狗仔隊”出現,不分白天黑夜跟蹤名人,使一些人不勝其煩,甚至因而惹上官司;還出現用錢買新聞被廉政公署搜查,甚至還有制造假新聞引起軒然大波。惡性競爭還引起若幹傳媒之間的對立。

當然,香港的傳媒,還享有一定的言論自由,除了市場考慮之外,還有傳媒工作者幾十年來所受到的有關新聞自由的教育和訓練,他們不願意在“一言堂”面前就範,因此中共這些年來就在“調教”他們。

在香港主權轉移前,主管香港工作的中共官員就反覆教導香港傳媒不可“鼓吹”若幹敏感新聞,但是又沒有講清楚“鼓吹”和“報導”有哪些方面的區別。香港傳媒不小心就會踩到“地雷”。

通過三年多來的檢驗,通過若幹實例,大致有一下幾個方面屬於中共的“禁區”。

三年多的檢驗有四個禁區

一,陰陽怪氣的內容。這是從公營香港電臺的遭遇總結出來的經驗。香港電臺因為獨立自主的編輯方針不甘成為“喉舌”而屢次受到“愛國人士”的圍攻,以致廣播處處長張敏儀被迫掛冠而去。但最受責難的當是“頭條新聞”節目,被形容為“陰陽怪氣”,實際上無非是嘻笑怒罵而已。因為愛國人士都是正襟危坐的道學先生,所以這個節目已經被暫停而改為“領袖系列”。但鬧出緋聞和生下私生子的“領袖”仍然可以上榜,只要“政治正確”可也。

二,事關“分裂”的內容。今年三月十八日臺灣總統大選後,香港有線電視記者陳潤芝采訪了香港人並不熟悉的新任副總統呂秀蓮,結果被中聯辦副主任王鳳超怒罵為鼓吹“分裂”。看來普通報導是可以的,專訪就是“鼓吹”了。是否可以這樣解釋,還得請教研究新聞專業出身的王鳳超先生。

三,不可拆穿領導人的西洋鏡。經常批評中共,北京當然不喜歡,但是它的臨界點在哪裏呢?那就是不可拆穿們的意圖。今年六月下旬,國家主席江澤民接見香港富豪,要他們“挺董”,江澤民當然知道這些商人是“唯利是圖”的,所以以參加WTO後歡迎他們投資為名,答應給他們甜頭。豈料這個西洋鏡被《南華早報》中國版編輯林和立在該報的專欄文章中揭穿了,所以報老板,也是江澤民接見時在座的郭鶴年立即以讀者名義痛斥林和立和該報的編輯方針。在江澤民大罵香港記者後的十一月初,林和立立即再被削權,被迫辭職。

四,領導人不喜歡回答的問題。一九九八年四月初,國務院總理朱〖基訪問法國,因為無疆界記者散發傳單要求中共釋放被囚禁的大陸記者高瑜,香港無線電視臺記者廖忠平問朱熔基有何感想,被中共駐法國大使館一等秘書蘇旭痛罵一頓:“你不應該問這種問題。”什麼叫“這種問題”,蘇旭沒有解釋。今年十月底,香港有線電視記者張寶華問江澤民現在就支持董建華出任下一屆的特區行政長官是不是“欽定”,身為中國“最高”的江澤民也不禁惡向膽邊生,大罵香港記者年輕幼稚,並且警告他們。到底什麼問題才不幼稚?江澤民也沒有說。

新聞自由將進一步遭扼殺

上述問題中,以第四個問題最難解決,需要香港記者不斷揣摩、實踐,“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香港記者應該摸索出一套中共領導人喜歡回答的問題。例如江澤民在文萊參加亞太經濟合作會議,臨時召來香港記者,香港記者這次學乖了,只提江澤民喜歡的問題,例如中美關系啦,臺灣問題啦,給江老總有發揮的餘地,因為美國和臺灣是“敵對勢力”,是中共出氣的對象,可以“疏導”中共領導人而不把氣出在香港記者身上。

如果只在揣摩中共領導人心意,傳媒肯定打不開市場,但是如果實事求是堅持原則批評中共一黨專政的行為,中資和愛國商人就會奉命抵制該傳媒而不刊登廣告。有些商家也因為怕得罪中共領導人而心領神會的參與抵制行動。例如在江澤民大罵香港記者後,有消息說江澤民表示他帶頭不看某某日報。實際上從某某日報誕生的第一天起,中共就封鎖它的廣告,還不許它派記者到大陸訪問。江澤民看不看是另一回事,也許越罵越看,還起免費廣告作用,但是有意進一步封鎖和“圍剿”,是再明白不過了。也怪不得有的報老板看淡香港新聞自由的前景而要脫手,有的則往臺灣發展。因此預期香港未來傳媒的動蕩、分化和改組還會進一步加劇,對此不妨拭目以待。

對北京這種態度,有香港官員婉轉出來維護新聞自由,肯定輿論監督的作用,但也有鼓吹成立新聞評議會來“監察”傳媒,有的要將狗仔隊的纏擾行為刑事化,處處要箝制傳媒。不幸的是有些市民看不到主流,認識不到新聞自由對香港總體自由和繁榮的重要意義,跟在那裏起哄,這將助長當權者扼殺香港民主自由人權法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