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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回眸:论反右运动之二

——中国反右运动之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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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见网5月3日讯】(希望之声报导)联结收听

明居正: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中原大地世纪回眸》的现场,我是节目主持人台湾大学政治系教授明居正。我们上回谈到1957年4月27号,中共中央发了一个指示叫做《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就正式开展了这场运动,这个运动还不是反右,这个运动只是整风,也就让大家来整顿共产党的风气。整顿些什么呢?整顿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欢迎党内、外的人对共产党提出意见。为了进一步呼吁,5月2号的时候,《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社论:“为什么要整风”,要求大家来参加。

当然,共产党人讲了这个话之后,不管是民主人士或者知识分子,他们敢不敢讲话呢?坦白说,他们心里是有疑虑的。大家都晓得共产党比较厉害,其实在延安待过的人心里已经有数了,经过延安整风运动心里有谱了。过去,我们跟各位谈过丁玲和王实味的例子,丁玲原来是很认真去批评党的,后来党打了她几棒之后,跟她讲你不能再这么说,再说我连你都打下去,丁玲立刻噤若寒蝉。但是王实味不怕死就继续讲,讲完之后被当作典型抓出来打了。所以经过延安整风运动以后,很多人心里有谱,就不敢随便说话。新靠过拢的这些人士,心里还不一定有谱。在50年代初期,经过了过去提过的五大运动,里面第五个运动就是针对知识分子而来的“思想改造运动”。改造他们的思想、世界观、认识等等,让他们去接触马、列、毛的思想,很多人改造的非常痛苦,很勉强的过了关。

到今天—几年之后,共产党或毛泽东要求他们讲话,他们还是不太敢。所以为了鼓励这些人讲话要造成风气,毛泽东特别请了(中共中央)统战部李维汉去约见这些民主党派人士,请他们讲话。据说场景是这样子的:李维汉把这些人约到北京中南海之后,请他们讲话,这些人都非常客气都不敢讲话。李维汉再三提出邀请,一个个点名大家都不说话。没办法他把法宝拿出来了。据说,他在口袋里掏出了条子,大家传下去看,上面写了几行字,“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意思就三“不”政策,随便你们怎么说,说了什么话,我们不抓你们辫子、不扣帽子,不说你是什么人、是坏人等等,然后不打棍子。别的场合还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绝不秋后算帐。

所以把几句话兜拢起来看,就是毛泽东或是共产党对这些民主人士或对知识分子有十足的信任,相信你们讲话动机什么都没有问题,而且邀请你们讲话,甚至不计较你们说什么,那么“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我们自己来整顿自己。这些人一看到那个字条,有人认得这个字就说,这是“润之”的字,也就是毛泽东的字,虽然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但是大家认得字,晓得是毛主席的字,就放心说话了。所以大家就开始说;开头是轻轻的说,后来越说越大声。

毛泽东一看,为了鼓励这些人说,还把这些人说的话编辑成文、登上报纸去;还不只登一般的《光明日报》、《文汇报》等等,也登在党报、登在《人民日报》上面。什么东西《人民日报》一登,就表示说全国在造声势,也就党中央鼓励这么干。大家一看到这声势造起来那就没问题了,既然你看这么大号的人物,章伯钧、罗隆基、章乃器等等这些人全部说话,肯定是没问题。中央这样讲表示共产党真有肚量,真的是放开来让大家大鸣大放去说,那么中央开了头,地方就好办了。所以地方省、市、县一层层布置下去,也就让大家去说话去了。那么时间是从1957年的5月2号开始到5月12号十天当中,全国各地召开了二万八千多次的这种各种各样的会议。在这个当中,就向党中央、向各级的党组织、党员干部等等提了许多意见,一共提了多少条呢?提了37万多条。

这个过程后来我们看到很多人都有记述,有追忆。大概最近让人印象比较深刻的是被禁的一本书章诒和的,大陆这本书叫做《往事并不如烟》,海外的版本把它叫做《最后的贵族》。在这里面,章诒和描述到她的父亲章伯钧怎么样落入李维汉的陷阱当中的过程。她说:“前面李维汉再三敦请,大家都不说话,到走完那个过程之后,大家开始说话了,等到人家一开口,李维汉就非常安心的躺回沙发上面去,然后轻轻松松的看着大家,神态非常轻松。有些认为这下他开始讲话了,他真的有雅量。”章诒和的描述不一样。章诒和说:“他是一个猎人,看见猎物已经入了网之后那种安心”。这下子一方面可以交差;二方面我们的运动开展了。

所以这些知识分子或者地方上各种各样的人士,甚至下面部分忠心耿耿的党员在这个时候开始向党提出意见。毛泽东说大鸣大放一放各阶级就原形毕露。后来在情况会报上面,毛泽东说一放,各阶级就表现出来原形,共产党执政不到八年就有三十多万条意见跟错误罪状,那么共产党是不是要下台?我姓毛是不是要重回井冈山?我们中国人常常说:“闻过则喜”;大家对毛泽东有个形容叫做“闻过则怒”,而且,他不随便的怒,这一怒就要整人、要杀人。

整个反右运动到这个时候就慢慢开始发展了,到了5月13号、14号的时候,经过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中共中央政治局看到这个情况就开始讨论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5月中旬的时候,当时中共中央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大家有分歧,最后中共中央做了一个决定:要正确引导再观察一个时期也就让它再放下去,这个时候是接近5月中旬,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事情要发生变化了。从5月2号说到5月中旬的时候,说不到两个礼拜左右的时间,毛泽东发出一个警讯。

5月15号毛泽东写了一篇文章:《事情正在起变化》,这篇文章送到政治局委员里面去给大家看,首先是发到十级的高干,第二阶段发到十七级的干部。在《事情正在起变化》这篇文章中,毛泽东说了什么东西呢?毛泽东在这边说,我党-共产党,有大批的知识份子新党员,青年团员就更多了;其中有一部份确实具有相当严重的修正主义思想。他说,大批的知识份子新党员,第一、数量非常多;第二、知识份子;第三、新党员;第四、有严重的修正主义思想。这一批人跟社会上的右翼知识份子互相呼应、连成一起、亲如兄弟。他(毛泽东)说,在中国的社会里,中间派是大多数,大概占70%左右;而左派大概占20%左右不是多数;右派比例很少。他说少的时候,比如占1%、3%;多起来到5%、10%,情况不一样。哪边最多呢?在民主党派当中,在高等学校当中,右派表现的最坚决、最猖狂。毛泽东说,“我们要怎么处理呢?还要让他们猖狂一个时期,让他们走到顶点。他们越猖狂,对于我们越有利益。人们说:怕钓鱼,或者说: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现在大批的鱼自己浮到水面上来了,并不要钓。”这一段话就是后来大家所说的“阳谋论”。

事情过后,大家就指着毛泽东说你搞阴谋、你耍诡计,毛泽东得意洋洋的说“我不是搞阴谋,我搞阳谋;我摆明要坑你,你自己摆明要被我坑”就是这段话。人们说怕钓鱼或者说诱敌深入,聚而歼之;毛泽东摆明了我就是要这样对付你,就是要诱敌深入,结果你们居然就中了我的计。前面那段话还值得我们谈一下,他刚才不是说社会上的人士分成三层吗?左、中、右,这跟原来的估计不一样。在这之前早一点,周恩来也曾经做过公开的对中国大陆社会阶级的估计,他说支持我们事业的左派等等,占40%上下;中间份子占5、60%或者4、50%;比较偏右的或对我们有威胁的大概占不到20%;中间会动摇的大概占11%;真正他认为有危险的大概在9%,是在10%以下。这个估计跟毛泽东的估计是不太一样的,但是有一点是吻合的。毛泽东这边讲说右派最多大概占10%;周恩来的估计里面讲说,这些极端的右派或特别坏的人占到9%,所以这个估计是吻合的。

换句话说,中共中央的高层对这问题是有过估计的。大家想想看,中国当时是5亿多,大概快6亿人口,如果是10%的话,我们现在讲大概是5、6千万,相当于一个英国的总人口。那么这些人是不是要全部打掉呢?当然不是,但这里面再打掉一部份,它的总量也还是相当惊人。这个时候是5月15号,就是5月中旬,大概再过半个月左右,也就是到了1957年的6月8号,中共中央发出了这么一个指示,《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份子进攻的指示》,它们把右派的这些讲话当成右派份子进攻,现在准备组织力量要反攻了。这里面讲说,这是“建国以来的一场大战,这战斗是无烟的、无光的,在党的心脏展开;它们大多在不同的领导岗位有一定的追随力量”,所以把对方或者把右派估计得很高。

到7月份的时候,毛泽东还写说1957年夏季行事,在里面很明确的讲,“匈牙利事件会不会在中国重演?我看有可能,可能5年、10年,也可能不用5年。纳吉式人物有可能在会场内。”就明白讲说,党里面有高层的反革命份子或反社会主义份子。当然我们不是说他这帽子已经准备好给刘少奇、邓小平这批人;但他估计到有些人是不赞成他想做的事情,所以他帽子已经拿在手上。但是反右运动只不过是个开端,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其实在毛泽东看起来,事情已经开始变化,已经走上了不同的方向,他开始处理了。

我们前面提到,反右运动从4、5月份开始之后,到了7月份毛泽东就说话了。他写了一篇叫作《一九五七年夏季形势》,他说匈牙利事件会爆发,然后党内有纳吉式人物。这话一说出来之后,在党内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当时青岛的会场,很多人就提问。听说当时提了35张纸条,地上的主席台。大会的主席是周恩来,周恩来当时就读了这35张条子,有些人支持毛泽东,有些人就提出不同的意见。

有些人在支持毛泽东之余,还进一步问说,你说的这个所谓的纳吉式,纳吉就是这个匈牙利的总理,纳吉是什么样的人物?那么在我们党内谁是纳吉?当然也有些人反对毛泽东这种看法,认为毛泽东是无地放矢。总而言之,就是党内对这问题的看法,都还很不太一样。

不但党内的这个人事不太一样,党外这个碰到的情况也有点困惑,当然大家很惊讶、很震惊、然后也很困惑。大家就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比较有代表性的是这些人,在1957年5月底的时候,当时身为人大副委员长的宋庆龄,写了信给毛泽东问说:在这么个全国范围之内,在民主党派之内,在知识份子在学术圈当中,展开这个反右斗争,他十分的忧虑,十分的诧异,十分的惊奇。然后他说希望能够对没有行动的这些反党的右派,就是只是单纯说话的这些人,做这种当作是不同的争论的处里而已。

也就是说,他没有行动你不要打的太重,他只表达不同的意见。那么这是宋庆龄,其他几位人大副委员长李济深、沈钧儒、黄炎培、陈叔通,也都分别写信给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不管是写给政治局也好,或写给毛、刘、周,这些领导人,他们基本都表示说他们对这反右斗争不能理解。李济深的话还比较重;他说,在政治上面出尔反尔,营造这种斗争的气氛,制造对立,对这社会造成比较深远的创伤。

但是,不管是宋庆龄写信也好,李济深写信也好,毛泽东已经非常的明确了。他把反右运动进行到底,他用他的话来说,他把这脓包挤出来。那我不让你长熟一点,我怎么叫脓包呢?所以我要让你慢慢的放、放、放、放到最后,你什么话都说尽我才看穿你是脓包。

从5月多开始,然后一直到6月,报纸上还在登这些东西。等到毛泽东开始差不多决定开始收的时候,这空气就慢慢开始冷下来。所以真正右派这个所谓的大鸣大放的时间,我们现在看起来大概在一个月上下。从5月到6月这段时间一个月上下,一个月多一点点。等到这个一个月完了之后,我们刚刚提到,毛泽东开始让共产党开始进攻了。

所以,在报纸上就很有系统的组织这些反击的这些文章,有些反击文章毛泽东讲的很明确,要由党员出来写。有很多文章,毛泽东说一定要安排中间人士去写;就是不是党员的在社会上形象一般来说比较好的,让他们出来去写;让他们去写批判文章,这样子我们共产党才会站在主动的地位。等到这些人说的差不多了,再让党有权威的人出来做个总结。那么这个运动就平定下去。

整件事情就像毛泽东所设想的一样,先诱敌深入。让人家说话完之后,怕你还说的不够,再说一说,等到真的说到说无可说的时候,我再突然间反脸,组织文章大举进攻。然后讲过话的、提过意见的,按照严重程度分别大大小小就打下来。从中央打到省、市之后,打到基层。

整个运动开始收下来,大概不到一年的时间。到了1958年5月初的时候,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扩大会议,它说反右斗争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那么我们的胜利有多大呢?按照后来公布的数字,说打出了右派集团二万二千多个人;右倾集团一万七千多个人;反党集团,这是很严重的了,四千一百多个人。

打出来右派份子一共多少人呢?我们看到几个不同的数字;最早流出来的数字,据说是这个中央统治战部部长李维汉所流出来的。他说的数字是54万多人,后来统称是5万人。在1978、79年,胡耀邦回来去进行平反,据说就是这个数字。

第二组数字是刘宾雁提出来的,刘宾雁说他听在中央负责这个工作知情的人讲说是一百零二万人。后来香港做了一个估计,大概在一百一十万到一百二十万人左右。

到了去年,也就是2006年大概1月份左右,香港有份报刊叫作《争鸣杂志》,说拿到了中共解密的文件,解密的资料;说打了多少人?我们刚才的数字是从那里出来的。打了这么多的右派、右倾集团、反党集团等等,右派份子一共是317万8,470人;中右份子143万7,562人,两者合计461万6,032人。打了四百多万右派份子。其中非正常死亡人数是4,117人。

那么跟中共过去历次运动相比,死的人数当然不算多。比起后面即将要发生的这个三面红旗、大跃进的饿死人,那死的人数当然就更不算多。可是请大家不要忘记,一条人命就是一条人命,我们不能说因为数字大了就没有关系,人命毕竟还是关天。中共就这么一下打下来,打了四百多万人,中国当时号称大概是五百万知识份子,这下打了四百六十多万人,基本上就全打完了。

所以毛泽东这场运动打下来之后,从布署到真正执行大概是半年,大半年,到真正让右派去开口讲话大概一个月上下,布署进攻反击不到一年。按照毛泽东说法是成果斐然,打了四百多万人。当然中华民族也从此元气大伤,后面有更复杂的发展。今天这一集我们只能谈到这里,下次我们再跟各位接着谈谈,反右运动对中国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们下次再见!

(据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中原大地世纪回眸》节目录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