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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省监利县三个月逼死四个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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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6月18日讯】监利县一农民因欠税费,被打抓关后服毒自杀。

湖北省监利县黄歇口镇新熊村五组农民熊华品欠税费11月1日被镇、村干部打、抓、关,随后几天,他多次找镇领导要钱治伤未果,于11月6日服毒自杀。

今年来,监利县因棋盘乡党委书记李昌平上书朱容基总理反映农村问题引起重视而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减轻农民负担工作,8月中旬,已于4月份升任荆州市副市长的县委书记扬道州在全省会议上介绍了监利县“减负”取得的成效。然而,熊华品之死却使该成效大打折扣。

熊品华,44岁,党员(因任村电工期间工作不力,电费收缴不及时于1999年月10月受到留党察看一年处分),复员军人(其父熊启玉1950年当过志愿军,次子熊国强现在昆明某部服役),和妻子宗守英、长子熊军强(原为民办教师,今年被精简)三人均在家务农。今年,熊家种责任田14亩,接包面积4。5亩,应交税费2085元。

宗守英说,在没有算清所欠税费情况下,11月1日晚10点左右,我们睡下,黄歇口镇副镇长、黄坛管理区总支书记吴先金、总支副书记杜爱平等7名镇、村干部和几个打手共10多人来到我家,让熊华品到管理区去办学习班,问为什么,说你们差钱,心里还不清楚?!我们说家里有稻谷,你们把它拖走。他们不同意,让人跟着走!华品说你们越是讲狠,我越是不去!华品要穿衣服,他们不让,那么冷的天气只穿了件衬衣和短裤就被他们卡的卡脖子、拉的拉手、捏的捏脚,双脚腾空,架飞机式地架上了车。这期间,有几人还在背后猛击华品后背,有人还用电筒把华品头打破了。

熊姣儿当晚为保护哥哥熊华品硬是跟着上了车。她说,到管理区后,我哥和其它三个农民同时被关进一间房子。吴先金、杜爱平说我们就是总支书记不干了,也要与你们搞到底,不管你们到上面哪里去告,我们都不怕!2日下午,我又到管理区,没有一个干部在,说是又到其他村抓人去了,哥被我劝回了家。

宗守英说,由于被打伤,随后几天,华品每天都要去找镇、管理区和村干部,要钱治伤,可他们都你推我推,说你先拿钱医了再说,该交的款要交,治病的钱该赔的要赔,各做各处理。

6月下午,熊华品在和家人一起到县城走亲戚、喝酒回家后说,我身上被打烂、脖子被卡伤、头被打破,找干部们不理不睬,要医药费也一推再推,反正我搞不过他们,不如死了算了,他们不愿出300—500元医药费,我用3—5元钱农药对付他们。晚8点多,在家拿了瓶农药,打开后被人夺下,随后,他到村小卖店给在部队的儿子打电话未通,又偷地拿了店里的一瓶剧烈农药,边往家走边喝,十几分钟后被送往医院抢救几分钟后身亡。

熊华品身亡后,黄歇口镇委镇府与熊家属达成协议:安葬费2万元,给家属抚恤费5万元,若6日12时前火化再给一万元,12时以后火化不给这一万元。6日12时前,熊华品遗体被火化。目前,除5万元的抚恤金需进一步落实外,其它3万元已到位。

对于熊华品死因,去年底由棋盘乡党委书记调任黄歇品镇委书记的李宜孝和镇长彭继文11月12日这样向记者解释:今年以来,全镇“减负”力度很大,熊华品服毒与农民负担无关,与乡村干部也没有直接关系。主要原因:一是死者性格原因。熊脾气倔犟,爱面子而意志脆弱,易冲动。二是家庭原因。熊长期与妻子不和,矛盾不断。6日晚其妻当着众人的面嘲讽他对干部讲枯狠,他自尊心受损,一时冲动,想到了绝处,这是直接原因。三是死者欠债多,厌倦人生。四是不能排除镇村干部在征收过程中由于工作不细与熊发生矛盾的因素,但不是直接原因。

采访中,新熊村群众反映,熊华品性格好,外向,与人关系处理得好。他断断续续当了几年村电工,其间1个月内换过2个电工,也都干不下去。欠供电所2万元电费,不只是他一个人责任,这些钱是他们没有从村民中收起来,而不是收起来后被贪污、挪用了。没有听说他受过党纪处分。11月1日他被关回来后,将身上被打的伤给很多人看过,头也确实被打破。说他们夫妻不和也是假话,年轻时他们吵过架,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可这几年很少发生口角,服毒那几天根本没吵架。华品死后,干部还编造说他去年下半年、今年上半年都喝过农药,根本没这回事,要真有这事,谁看见了?哪家医院抢救过?乡里乡亲怎都没听说?悲痛欲绝的宗守英非常气愤:说华品服毒是因为跟我吵了架的人真是黑了良心,我们夫妻关系不错,那些天根本没吵架,6号那天他还给我买回了几个苹果,关系不好,他能这样?

采访中,黄歇品镇不少群众反映,今年来农民负担确实减轻不少,但有秋后反弹情况。另外,在征收税费过程中,干部作风粗暴,动辄关人、打人。记者在由黄歇口镇前往新熊村几公里的路上,随机问了一些农民,听到不少农民被关、被打的反映。其中,陈湖村4组王培新还将他半月前胸部被干部打伤的伤口让记者拍了照。村民们说,去年干部打人少,今年打人多,村干部公开在大会上讲,今年上面来了新政策,征收中干部可以打人,只要不把人打死,还说这话是朱县长讲的。

监利县新沟镇——68岁农民被干部关押两天两夜冻死“小黑屋”

监利县新沟镇南禅管理区红阳村8组68岁农民李启栋因大集体时欠村190元,于2000年11月23日深夜2—3点钟被镇村、村干部从床上抓走,关进管理区所设的“小黑屋”两天两夜,于11月25日早晨8点多被冻死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这是继11月6日黄歇口镇发生农民负担恶性事件后一月内监利县发生的第二起涉农恶性事件。死者李启栋和妻子王金香,都是68岁,生有五个儿子、五个女儿,活下来七个。大集体时,因家大口阔,欠下村粮食折款160元、电费30元,计190元。农村承包制以来,村里先后换了五任支书,但都没有找李启栋收这190元。2000年11月23日深夜2—3点钟,南禅管理区总支书记唐辉、副书记严泽华和村支书姜大迪、村主任湛本善带着一些被群众称为“打手”的人共17人来到李启栋家,要求李交清由190元利滚利已变成1800多元的欠款。李因交不出,连衣服都没穿好,被带到管理区与其他十人关在十几平方米的“小黑屋”。同被关的一30多岁年轻人说:“被关的屋只在水泥地上铺了点稻草,23日被关进来不久天亮了。24日晚,管理区炊事员黄师傅见我们冷得发抖,半夜偷偷丢进来几条麻袋让我们挡寒。青壮年都冻得手发抖、脚抽筋,尤其是人一打盹后,时常冻醒。25日天快亮时,我们了现李启栋冻得快不行了,喊干部们来救人,他们说是装的,没有理睬。等了一会,见他实在不行,我们又喊又叫又踢门,唐辉和严泽华来了,骂骂咧咧:‘一清早,喊什么喊?吵了老子的早觉,一脚踢死你们!’隔着窗户看到李启栋是不行了,他们才打电话给村支书姜大迪,一个多小时后姜大迪来了,他让每天以40元雇来的两个看门人(群众称为‘打手’)开门进去看看是不是装的,一看确实是不行了,才送往医院,听说死在路上”。同被关的人说,李启栋死后,镇里害怕,才将其他被关的几十人放了,并说李启栋是病死的,叫我们不要乱说。而开始他们准备把我们关到腊月三十。记者于2001年1月10日到新沟镇采访时了解到,采取抓人关人等手段强行征收税费是新沟镇一贯作法。李启栋是南禅管理区2000年秋征时所抓的第二批,第一批被关12天后大部分放了,有4人接着被关到第二批。而第一批被关的人中也险些酿出人命。红阳村8组王又喜是第一批被关后冻病,后送医院抢救了的。王又喜,35岁,右手残疾,其妻腿跛,生有一儿一女。2000年,王又喜交款800元后仍欠3500元,于11月12日被抓,到15日晚,同屋人见王又喜冻得不行了,因新沟镇一副镇长是王又喜的亲戚,王又喜被比较及时地被送到医院抢救,并住院几天。为防止王又喜告状,村里付了医药费,给他买衣、买鞋,免了3500元历欠,并承诺今后全免他种田的税费。村民们说,如果王又喜不是及时抢救,那么死的就不是李启冻一人了,同被关的人说,如果李启冻也有亲戚在镇压里当官,或干部们那么麻木不仁,而是积极组织抢救,那样李启栋也许就不会死被冻死!

监利县三个月发生四起涉农恶性事件

监利县龚场镇秦场管理区爱民村10组46岁农民姚迁平因欠税费于2000年1月18日(2000年腊月二十四)中午被镇、村干部抓进管理区所设的“小黑屋”,1月21日中午死。这是自2000年11月以来监利县发生的第四起涉农恶性事件。2000年11月1日,监利县黄歇品镇新熊村五组农民熊华品因欠税费被镇、村干部打、抓、关,随后几天,他多次找镇领导要钱治伤未果,于11月6日服毒自杀。镇里赔偿其家属8万元。2000年11月23日,监利县新沟镇南禅管理区红阳村8组68岁农民李启栋因大集体时欠村190元,被镇、村干部抓进管理区所设的“小黑屋”两天两夜,于25日早晨8点多被冻死在送往医院的途中。镇里赔偿其家属8万元。2001年1月3日,监利县上车湾镇任铺村1组44岁农妇张喜姣因周沟乡政府欠其6万元多次上门索要未果,当晚九点多死在周沟乡政府。乡政府赔其家属6万元。

张喜姣是周沟乡副乡长周先宝的妻子。1999年,为解决干部工资和机关开支,时任周沟乡纪委书记兼中岭管理区党总支书记的周先宝和张喜姣共同经手向上车湾镇信用社借款3万元、向民间借高利贷3万元。到2000年,周沟乡无力偿还这6万元,信用社通过法庭传唤了周先宝,其他债主也多次找张喜姣逼债。无奈之下,张喜姣多次到周沟乡讨债。

张喜姣的公公周治贵告诉记者:“张喜姣到周沟乡要账,乡领导态度不好,先是说新官不理旧账,后又说乡里也没钱,并发生争吵、拉扯。1月3日上午,张又找到周沟乡政府。等我们晚上赶到火葬场时,她穿的衣服已被换,乡领导开始说是得高血压病死的,直到我们找到被乡干部藏在火葬场后面的小屋里的“血衣”,并发现她头上有伤、“血衣”上的扣子被扯掉后,乡领导才承认双方发生过拉扯,后来,经过法医鉴定说是服毒自杀?”

周沟乡乡长夏昌华同样对张喜姣死因弄不明白。他说:“开始县医院出的证明是脑颅出血致死。后经法医鉴定,结论可能是服毒自杀。她为什么要死?我现在还感到是一个迷。6万元不算多,换条命不值得。乡里为保运转,必须举债。周沟乡70多名干部,其中54人有债务,总负债1100万元,其中560万元是干部经手找私人借的,书记借了60万、我借了80万,其他多的35万,少的3—5万。现在乡里每天讨债的不断,根本无法正常开展工作,全县多半乡镇都是这样。”

对于龚场镇爱民村农民姚廷平之死,其妻秦万香说:我家1995年欠农业税费3500元,利滚利,到2000年要交1。9万元。我们在深圳打工的儿子姚其杰打电话回村,说回来后交1。4万元,希望免5000元利息,不要抓我父母。秦场管理区和村干部没有同意,于1月18日抓走了姚廷平,和其他11人被关进一“小黑屋”。21日早晨,管理区看管的人打电话说廷平有病让去接他回来,我去后,人已被送到一小诊所。我找管理区干部十来次,他们说与干部没关系,是假装病的,你们自已去医。我们见情况不好,赶紧把廷平送往镇医院后死亡。“

与姚廷平一同被关的人讲:我们每天早、晚都要单独被审问一次,有的被打,有的说有病不能被打,则要下跪。姚廷平挨打没有我们不知道,死后也没作法医鉴定。

秦万香说,廷平死后,镇政府与我们签了协议:赔偿十万元,家属不得上访,如上访要追究刑事责任。2000年除夕早上,廷平被葬。

记者采访中发现,爱民村农民十分贫困。而村民们反映,以前也很穷的夏循富自1997年当上村支书后,现在富得流油,种了6亩地,都是请人耕种、收割,电话、手机、BP机样样都有,他在村里包牌(打牌赌博)、镇里包馆(餐馆)、县里包房(玩小姐)。姚廷平死后,镇里还准备让夏继续当书记,村民们反映了上述问题后,才改任他为村财经书记。采访中记者了解到,监利县三个月连续发生四起涉农恶性事件,但有关乡镇负责人并未受到查处,有的原官照做,有的易地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