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民讲不讲广州话?
打印机版 | 【投稿/反馈】--一个泱泱大国的领袖何必使出吃奶的力气去向外国人证明自己会外文?
【新生5月20日讯】谁都知道国家主席江泽民爱卖弄他的语言天才,到美国讲英文,到俄国讲俄文,到日本讲日文,到拉丁美洲就讲上了西班牙文。这次他到香港,是不是就该讲广州话了呢?
我认为不会。至少不会像他用英文或西班牙文那样长篇大论地用广州话发表演讲。这么说有看社会学与政治学方面的根据。
权力决定地位
无论人们情愿与否,语言作为一种交流工具是被分了等级的。有些语言被看作更为高贵、更为时髦、或更具权力象徵。而哪种语言具有更高的政治社会地位,大抵是由权力来决定的。比如在中国,满清入主中原之前,满语同其他少数民族语言一样,被汉人讥讽作「鸟语」,殊不知有清一代,受满语深深影响的北京话却成了中国最正统的官话。一直到今天,北京市的政治中心地位使北京官话成为无可动摇的最正统、最具权力味道的中国语言。
语言的级别在国内如此,在国际上也如此。随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法国的衰落,曾经在数个世纪中被欧洲社会公推为最高贵、最准确的法文除了在法语地区之外日渐无人问津。而大英帝国与美国在十九具一一十世纪的相继兴起,使得原来在欧洲社交场合中全然不入流的英文成了通用的国际语言。
老北京曾被看轻
各种语言的地位在中国大陆的变化简直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的缩写。在毛泽东时代,官话自然是以北京方言为基础的普通话。但是,在北京,说北京地方话的人,也就是所谓「老北京」并不被人看得起.真正有地位、住在西城区的那些有地位的人,老一辈在北京掌权的干部说的是南腔北调的地方话,他们的后代说的是明显与老北京口音有差别的、更具官话味道的普通话。
至于在广束,情况就更明显了。──从五六年反地方主义运动以来,绝大部分广东籍的干部要不就是「犯错误」被整,幸存下来的也没有什么升迁机会。当时到广束看一看,各单位的第一把手基本上说的都是外省话.广州话在那个时期的语言等级要被压在最底下一层,成了「饮车卖浆者流」的劳工阶层的专用语言。凡是想时髦点、向上爬高点的,必定要能说普通话。甚至在广东长大的外省干部子弟,也以不会说广州话为荣。
不过,到了八十年代,风水轮流转到了广州话一边。在经济改革开放以及港台文化风刮遍大陆之际,昔日遭到鄙视的广州话忽然风光起来。尽管能够学会广州话的外省人并不多,但愈来愈多的人开始学着说几句广味普通话,以至于不少以维护中国语言文化的纯洁为己任的老一辈大为光火。
无法证明会治国
然而,广州话无论怎么风光,在如今的中国它却只有商业地位而没有政治地位。学说港味普通话的人中,绝不包括中央领导人。无论香港在中国的地位如何特殊,香港人说的广州话不过是形形色色的中国方言中的一种。对于江泽民这样的中央领导来说,会讲一种方言并不值得拿来卖弄。所以我敢打保票,江泽民这次到香港,是宁可卖弄英文,也不会说上一篇广州话的。反正,在中国领导人的心目中,回归之后的香港,地位已经从准友邦下降到了家奴。
至于外国话则情况不同。当然,在今天的中国,外语中也随看相应国家地位而有相应等级。英文、日文自然高高在上,西班哥文、俄文也数得上台盘,但是中国那些亚洲、非洲的穷朋友的语言就无人问津了。据中南海内部传说,江泽民访美之前曾经花了半年时间练习英文。大概上次到拉丁美洲前,用来练习西班牙文的时间也少不了。当然,如果他到,比如说,坦桑尼亚访问;我相信他绝不会准备一篇斯瓦希里文的演讲。
说到底,江泽民这批第三代共产党领导人,无论民族主义的口号叫得有多么响亮,内心深处恐怕都免不了崇洋。教洋人看不起大概是他们最害怕的事情。否则,作为泱泱大国的领袖,何至于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去向外国人证明自己又会外文,又会弹琴作诗呢?可叹的是,无论他怎么去证明自己多才多艺,却偏偏不能证明自己会管理国家。结果只能落得让世人给他一个最恰当不过的评价:沐猴而冠。
原载5月9日香港信报
发稿:2001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