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傳奇中的警世內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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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本歸真

古代秦始皇坐擁天下，建下萬世功勛，然而晚年的他卻走遍五嶽三山，求仙訪道，尋找長生的方法，想要解脫生老病死的痛苦。他明白，人類無論擁有再多的東西，離開人世的那一天也只是孑然一身而已。那麼，是什麼使得這位功蓋千秋的睿智帝王，篤信這世上有神仙的存在而孜孜不倦地尋求？到底這世上有沒有長生之法，人類有沒有跳出輪回的契機呢？

我們可以在《列仙傳》一書中找到一些鳳毛麟角般的答案。漢朝學者劉安相信神仙是真實存在的，他認為神仙也許不常顯現，但不代表沒有。於是他將古代流傳下神仙事跡寫成《列仙傳》一書。東晉葛洪又將《列仙傳》收錄到他所編寫的《神仙傳》裏，比如：

東漢有個得道者叫張道陵，他曾經顯現出很大的神通法術。一天，他對座上的賓客說道：“你們哪，因為俗人的雜念太多，不能放棄世間的牽絆，只能學習我的行氣、導引的道術，或是學習服食仙藥能活幾百歲的方法罷了。我有更重要的法術，只能傳給一個人而已。這個人將會從東方來。”他詳細描述了此人的長相。到得那時候，果然有一個叫趙升的人，正是從東方來，形貌就像張道陵說的一樣。

張道陵設了七個難關來考驗趙升，趙升都通過了，於是張道陵把畢生的絕學傳授給他。七次考驗是這樣的：第一個考驗，趙升來到門口求見，不給他進門，還讓人辱罵他四十來天，趙升露宿街頭，始終沒有離開，於是張道陵才答應見他。第二次，命趙升在野外看守莊稼，夜間派一美女去他住的地方借宿，逗留了好幾天，期間挑逗趙升，趙升始終不失端正的態度。第三次，趙升走在路上，看到別人遺失的三十瓶金子，他走過不取。第四次，趙升被派到山裏打柴，三只老虎在他面前竄來竄去，咬他的衣服，但並不傷害他的身體，趙升沒有害怕，臉色如常。他對老虎說：“我是個道士，生平沒有做過壞事，不以千裏為遠，想來侍奉恩師，學習長生的道術。你們這樣，難道是想試探我嗎？”過了一會兒老虎就離開了。第五次考驗，趙升在市集上買了十多匹絹，付完錢後，對方硬是賴賬，說：“我沒有收到錢。”趙升就脫下衣服償還給他，一點吝惜不舍的意思都沒有。第六次，趙升正在看守收獲的糧食，一個衣著襤褸、滿身塵垢的人來到他面前，趙升憐憫他，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穿，做飯給他吃，還贈給他一些米。

第七次考驗，張道陵帶著眾弟子登上懸崖，下方有一棵桃樹，生長在石壁之上，下臨無底的深淵。張道陵對弟子說：“誰能采到桃子，我就把最重要的道術傳給他。”眾弟子都顫抖著倒退回去，推辭說不可能采到。只有趙升說：“神靈護佑，有什麼危險？師父有這樣的話，必定是因為桃子是可以采到的。”於是跳下懸崖，采了兩百多顆桃子，又安全返回，眾弟子看到他返回的時候，攀崖的手臂突然長長了許多。張道陵說：“趙升心地端正，故能采到桃子而毫發無傷。我現在也要跳下，想要采到大桃子。”張道陵一躍而下，頓時不見蹤影。眾人悲泣，只有趙升、王長二人說：“師父跳到崖下，我們怎能安心呢？”就一起縱身跳下，正落在張道陵面前，張道陵笑著說：“我知道你們會來。”於是授與二人道術。後來，三人一齊白日沖天而去，眾弟子仰望天空，只見三人很久之後才消失在雲霄中。

《神仙傳》一書是東晉修道人葛洪編寫的，他在書的開篇中寫道：“弟子滕升問曰：“先生曰：‘神仙可得，不死可學。”古之得仙者，豈有其人乎？’答曰：‘蓋神仙幽隱，與世異流，世之所聞者，猶千不及一者也⋯⋯余今復抄集古之仙者⋯⋯以傳知真識遠之士也。’”他認為成仙的方法是可以得到的，不死的道理是可以學習的。世人所知道的神仙的事跡，其實還不到千分之一。他把上古以來的神仙事跡編撰成書，正是要傳給那些明智有識之士的。

大家非常熟悉的《西遊記》一書中寫道，孫悟空本是天地所生的靈猴，在山林間尋得一處洞天福地，從此與猴子猴孫日日嬉遊，無憂無慮。在悠悠歲月裏，忽然有一天它說：“在歡樂之中，忽然感到了一點遠慮。壽命終有盡時，到了那一天，又該怎麼辦呢？”由此，靈猴踏上了一條求道歸真之路。通篇《西遊記》，不只講了降妖除魔的故事，也是師徒四人修心戒欲的修行之路。

《東遊記》和《濟公傳》中記載了人們所熟知的八仙和濟公的故事，他們摒棄名利爵位，了悟生死因緣，參透天地玄機，最後修成仙道，神通大顯，自在無邊。

此外，《紅樓夢》、《說嶽全傳》、《封神演義》、《水滸傳》、《鏡花緣》等傳奇小說中都貫穿著人與天是密不可分的這樣一個主題。

通過這些耳熟能詳的傳奇小說，我們可以看出，古代人對神仙的敬佩和對歸真的向往，也許不是每個人都能親眼目睹神仙的存在，但是“知真識遠”之士明白，人類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更好的歸宿。如果相信神明的存在，人類的道德就不至於急速的下滑，欲望就不至於被無限制的放縱。因為人們明白，做好人才會有修道成仙的機會，而做壞人，面臨得將是可怕的惡報。然而這些美好的傳統，在幾十年間被西方馬列主義的幽靈扼殺，中國人與天地的聯系正在被無情斬斷。在這十惡毒世的危難中，您是否能記起那敬天信神的古老文化？您是否還有那超脫世俗的更高的向往？

（摘自明慧網）

發稿：2013年10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