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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的知識聖徒傳――讀張海迪新作《絕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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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俠

說到聖徒,人們也許就會想到遠古的戈壁沙漠。當落日把駝隊長長的影子慢慢抹去,黑暗中只有天空的繁星和虔誠的信徒們渴求真理的眼睛。他們衣不蔽體,蓬頭垢面,疲憊不堪,在他們的身邊,是先驅者的白骨,在他們的前方,是永無盡頭的沙海,可他們仍然默默地前行。在他們的心靈中,仿佛有一盞不滅的指路明燈,指引著他們走向理想中的最高境界。

對於現代的人們來說,聖徒只存在於古代的羊皮書卷或者莎草紙書卷中。隨著近代以來實證科學的進展,人類似乎慢慢揭開了籠罩在宇宙萬物上的神秘面紗,越來越清晰地認識了世界和自身;傳說中那些篤信宗教,可敬可畏的聖徒形象漸漸黯淡,遠去,聖徒也似乎已經變成一個塵封的名詞了。

可是,讀完張海迪最新的長篇小說《絕頂》,卻分明看到了一群光彩奪目的聖徒形象。為了揭示科學的奧秘,探索未知的領域,為了關愛人類的生存和他們的精神處境,今天仍然有那樣一群人,默默無聞地在一條仿佛永無止境的艱難道路上不懈地攀登。光華璀璨的都市在他們的眼前暗淡了,似乎變成了一片遙遠的荒漠,喧鬧沸騰的物質生活也離他們很遠,在他們的思維中,只有用音符、細微至極的生命物質,或者被人們視為禁區和絕境的高峰構成的另一個世界。

主人公――中日友好梅裏雪山考察隊的中方隊長肖頓河是一個嶄新的藝術形象,也是當代知識分子的一個縮影。梅裏雪山巍峨地聳立在青藏、雲貴兩大高原之間的冰峰雪嶺之中,瀾滄江和怒江像兩條巨龍,夾持著卡瓦格博峰奔騰咆哮,在萬丈絕壁上,劍一樣的峰頂直插雲霄。在冰川雪谷中,傳來隆隆的雪崩……肖頓河和中日考察隊員們一次次地向頂峰攀登、沖擊,可又一次次被狂烈的風暴、雪崩,被難以逾越的冰壁阻止在中途。他們沒有氣餒,沒有退縮,他們撤下來,更細致地觀測,論證,準備,然後又一次攀登。就在他們離頂峰只有咫尺之遙的時候……

他們不是為了打破某項記錄,創造某個奇跡,以圖光耀一世;也不是為了證明人的征服能力而無謂地冒險,他們是出於對人類精神處境的深切關懷。那些把生死置之度外,在冰川絕壁上奮力攀援的勇士,不是為了把自己的屍骨埋葬在人們難以企及的高度,讓後世的人們像仰望古代的懸棺那樣景仰他們……當一個時代的精神處境已經陷入近乎癲狂喧囂而又萎靡頹廢的旋渦的時候,那些矢志不渝的攀登者是要用自己的堅韌執著、耐心和勇氣,向世界昭示一種新的聖徒精神,一種至死不渝、永無止境的攀登的精神。

新時代的知識聖徒決不是一群不食人間煙火,只知機械地背誦經文的現代僧侶。他們都在某個專門的領域有著不同尋常的成就,他們有愛情,有生活,但是,正因為他們沒有迷戀於朝朝暮暮,花前月下,他們才會有比常人更加強烈的愛的欲望,在海拔數千米高的冰峰上,愛是一種能使人瘋狂,使人崩潰,也能使人爆發出溶化冰雪的神奇能量的力量。

也許張海迪這本《絕頂》寫作的本身就是一次艱難的攀登,一次向海拔6300米——這條屏蔽了登山勇士生命沖擊的死亡線發起的挑戰。它的寫作不僅是對作者知識準備的考核,精神力量和戰勝疾病的意志的檢驗,而且,它還需要勇氣突破傳統和流行所圈定的話語桎梏,用一種像梅裏雪山峰頂的冰雪那樣純潔的語言,一種像瑪尼堆上的文字和符號那樣富於神秘想象的語調,一種像高山湖泊那樣寧靜幽深的語境。

只有從本質上,從最一般的發展規律上認識了人生的終極意義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相比之下,很多迄今被人們奉為經典的人生格言顯得多麼蒼白啊!

攀登雪山的勇士們已經長眠在冰雪之下,他們的後繼者還會沿著他們開辟的路線繼續攀登,總有一天他們會立足於她的峰巔,任何難以抵達的峰頂上最終都會響起勝利者的喘息和歡呼,可是,正如作者所問,人類精神攀登的最終目標到底是什麼呢?

(轉自“讀書論壇”,略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