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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與千裏馬──高行健獲諾獎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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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才君

千禧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授予法籍中文作家和畫家高行健先生,引起各界強烈反響。首先,獲獎者的專制祖國中共當局指責該次授獎「帶有政治目的」,自由祖國的臺灣陳水扁總統則向高行健道賀,海內、外華人雖普遍對高行健及其作品感到陌生,但大多數仍為高行健作為第一位華人獲得該項全球文學最高獎項感到高興。少數輿論及人士則對諾獎評審標準持以質疑態度。

高行健先生在中國大陸出生及成長,因其思想為當局不容而不得不逃亡海外。高行健對自己能獲獎歸功於海外自由環境,認為他在海外十多年取得的成就是在大陸幾輩子都無法實現的。盡管高先生已經加入了法國籍,並且在海外也不介入反對中共的政治組織活動,但是,曾經統治過高行健的中共當局還是不顧國際禮儀,仍舊企圖對高行健獲諾貝爾獎實施它的管轄權。當然,中共是有道理惱羞成怒的,因為高行健一直不認同它的專制政府。1989年「6.4」慘案發生後,高行健公開聲明,只要這個專制政權還存在一天,他就不會踏上被它所統治的土地(這就很有「不食周粟」風骨)。之後,他並創作戲劇《逃亡》,描述89民運。當時他便成為中共當局的眼中釘。1990年中共出版攻擊海外民運的《亡命精英現醜錄》一書,便收入高行健的《逃亡》,大加批判。這次高行健獲得全球矚目的文學桂冠,令北京感到極大的尷尬難堪,甚至是當頭棒喝。

諾貝爾獎創立100年來,中國人一直在文學獎上缺席。多少年來,國人對此耿耿於懷,認為中國文學在西方知音難尋。正因此,中國人對每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更是翹首以盼。每年都在炒作中文作家的諾貝爾文學獎人選。這次高行健以黑馬姿態奪獎,大跌行家眼鏡。不少人還憤憤不平,責怪瑞典皇家文學院並不真正了解中國文學,將諾貝爾文學獎跟政治掛鉤。其實這是對諾貝爾文學獎天大的誤解。

高行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所引起的各方反應,從側面說明了中國人近世顛沛流離命運,也反映了諾貝爾文學獎的評審標準跟中國傳統儒家思想的吻合。中國傳統文學提倡「文以載道」。孔子說:「道不行,吾乘桴遊於海」。韓愈也提出「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中國歷史上改朝換代的起義者更是高舉「替天行道」的旗幟,號召天下。可見中國傳統上對「道」的尊崇。這裏的道,就是宇宙間的真理和自然社會存在的規律。中國傳統文人認為文學就應當是用來記述和表現這樣的真理和規律的。所以孔子公開表示,如果統治者行事違背了自然定律,他就會遠離他們,就要逃亡海外。

孔子對「道」的追求成了後來中國平民的榜樣,也成了中國歷史上「偷渡」的第一位倡導者。面對無道的統治者,廣大人民用「乘桴遊於海」的逃亡方式,進行消極抵抗。從歷史上看,中國人的自由度是越來越小的。周朝以禮教化天下,用道德就能維持了800年統治,讓孔子尚念念不忘要「克己復禮」。可見,那時人民自由度是不應被懷疑的。春秋戰國的百家爭鳴,孔子能周遊列國,弟子三千,也說明那時人們思想和行動自由還很充分。從秦始皇「焚書坑儒,以愚黔首」開始,人們從思想到行動便開始受到統治者的強力控制。不過那時人們還是可以逃亡的。他們開始從中原逃往南方。後來,盡管有幾個朝代實行海禁,我們崇尚「不自由,毋寧死」的先民們,還是能夠學習孔子的「乘桴遊於海」,拋棄暴政,逃亡到海外,如臺灣、越南、馬來等南洋諸國和美洲。那時的逃亡不需要簽證,只要敢冒險便可。而現在的中國人連上述的自由逃亡空間都失去了。他們再也不能像孔夫子那樣瀟灑悠然地「乘桴遊於海」,而是要偷渡,作「人蛇」,被當作牲畜那樣關在貨櫃裏偷運,之後,或如多佛慘案那樣被悶死,或者被發現,再被邊防警察關起來,被送回自稱偉大的祖國,再被偉大的黨政府罰款和判監,繼續過著奴隸般被盤剝的命運。

所幸的是,高行健先生都逃過了這些厄運,能為法蘭西所收留,之後,能安靜地做他所想做的事情,可以「彈素琴,誦金經」,之後,還能如「伯牙遇鍾子其」那樣,在西方文化界碰到知音。這次,他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就是被瑞典皇家文學院唯一通中文的院士馬悅然先生這位伯樂所相中的。「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正說明了伯樂和千裏馬的關系。馬悅然先生研究中文數十年,認識包括大陸內部中文作家不計其數。他只是偶然在一次飛行旅途中無意讀到高行健的文章,便被高行健的曠世才情所吸引。這說明,千裏馬可遇而不可求。馬悅然相馬的態度還是很慎重認真的。當然,馬悅然認為高行健是文學的千裏馬,這並不否定中國文學還有其他千裏馬的存在。只不過每年文學獎只能獎給一人。

伯樂相的是千裏馬,而中國共產黨則習慣指鹿為馬。可見雙方的評判標準截然不同。於是才有了北京外交部對該次諾貝爾文學獎的抗議。他們指責評審委員會相中的並不是千裏馬。這就很好笑。共產黨曾多次發布最高指示,謂「中國永遠不稱霸」。然而,這回在諾貝爾文學獎問題上卻實在是在搞國際學術霸權。因為是瑞典皇家文學院在為諾貝爾文學獎相千裏馬,而且相中的是法國籍的高行健先生。那是文化偉邦法國的榮耀,與共產黨大人有何相關?北京外交大臣這種打破醋罐子的舉止和氣節,著實連漢朝朱買臣的貧賤妻子還遠遠不如。

瑞典有每年評選全球千裏馬的胸懷,法國也有招納像高行健這樣包括中國在內的各國千裏馬的氣度,而號稱要執掌兩岸權柄的中國政府,有的又是什麼呢?難道這不才是應讓北京各位食肉者們所深思反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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