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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从往事看今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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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

我是在文革中出生的。母亲怀我的时候,深更半夜经常有最高指示传到,于是全体到街上游行庆祝。母亲挺着大肚子参加,和另外的身怀六甲的阿姨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后。后来听到这段故事,我恍然大悟:难怪我天生跑得快,原来归功于特殊的胎教。母亲在产房里生我的时候,接生的医生让她背一段对应的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去争取更大的胜利。” 母亲觉得很可笑,借口肚子太疼没背,好心的医生就帮她背了。

小时候父母在一所农村中学教书。我没有什么儿时的玩伴,非常孤单。无所事事时经常到课堂听父母讲课。记得考试时间到了,老师领着学生念一段语录,然后分小组讨论,评考试分数,再集体通过。晚上有时到附近的村里参加“忆苦思甜”,听一些老头老太讲在万恶的旧社会如何受苦受难。通常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或者,看母亲教学生们排演一些批这批那的演出。父亲教学生英语,第一课是“毛主席万岁。” 现在我才发现,儿时以为最常用的这句口号恐怕没有几个外国人会用。最深的就数“半夜鸡叫”那一课,受尽地主压迫的高玉宝的故事使我相信全世界都和我一样仇恨狗地主。

我手头只有有限的几本小人书,讲的是“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无聊的我翻了无数遍这几本书,小小年纪我嫉恶如仇。

总算等到七岁那年,可以上小学了。报名填表,有一项是“家庭成份”。那时我已经识很多字了,班上大部份是出身农村的同学,我看到表上大部份是贫农,小部份中农,几个富农,一两个地主。我明白,成份是地主的就是地主崽,我从心里看不起那些富农的孩子。我坚信自己的成份一定是贫农,因为我记得父亲每次讲起话都是一付与万恶的地主不共戴天的苦大仇深的样子,母亲则显得没有那么坚决。我和母亲比较亲,问过她成份的问题,她没说她是贫农,我就自做主张地给她定了一个中农,她也没讲什么。这样我就是贫农父亲加中农母亲的孩子了,姓随父亲,成份自然也随父亲,我应该有最令人自豪的贫农成份了。经常看父母中学的学生填表,我知道报名表上的每一项内容该如何填。可是那个时候父母从不让我在学校开学时独自报名填表,他们至少有一人陪我去。小学校里的老师全是他们的熟人。在成份那一栏,他们填教师。这种填法在那个时候是非常少有的。我很不喜欢。他们解释道:因为我们不是农民,所以不好填什么什么农。我感觉出了其中的牵强,可又反驳不了。记得是上小学三年级的一天,父亲在书桌前填表。我注意到他的不自然,每次我走近,他都小心地用东西遮盖那份表。这引起了我的好奇,怀疑中多了一个心眼。终于趁机把那份表拿到。在家庭成份那栏,明明白白填上地主。我惊呆了,这对我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我跑出家门,沿着高高的石级往上奔,心里满上惊慌:天啊,他原来居然是地主。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隐藏得太深了。地主都是很坏的,它会不会加害于我呀?我颠来倒去地想了又想,越想越害怕。直到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跑出来:父亲是地主,那我不就成了地主崽?那么,下一次批判会,是不是就该斗我了?。。。这个负担太沉重,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的心事没人知道,我也不敢和母亲讲。我已经没有勇气打听母亲的家庭成份了。我想,她既然敢嫁给一个地主,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样又过了一阵。一次邻居和母亲吵架,邻居骂母亲是地主婆,还说父亲是右派。母亲没就此反驳,看来右派肯定是真的了。我怎么出生在一个“地富反坏右”占了几项的家庭?我就在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忧伤中一天天生活着。

小时候的我聪明伶俐。体育,唱歌跳舞学习样样拔尖,可是还是抹不去内心深处的自卑。我知道不管自己多有能耐都不可能上大学,推荐上大学的首要条件是出身好。

有一天和另外两女孩在一起,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是父亲学校的校长,她突然讲:“我爸说了,成份不可以选择,不过我爸讲你爸是属于可以改造的对象,和那些坏人不一样。”我赶紧接道:“是啊是啊。”她这番话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我打心眼里感激她。不久,亲眼看到母亲填的家庭成份“小商经营者。”这种成份很古怪,但至少没听到被批判过。从此我心里对成份的恐惧才下去了许多。

后来就打倒“四人帮”了。在兴起的文凭热中,我知道父亲是北京一所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这时,他的右派帽子也摘了,还调到城里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我到城里的小学读书,成绩很好,不少人由于父亲的缘故经常夸我。我从此解下了成份的包袱。

我注意到父亲很少谈及他自己的家,当然,可能是高成份的缘故。我只知道父亲的父母,我的爷爷奶奶,早在父亲认识母亲前就去世了。父亲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小他十来岁的妹妹,我的姑姑。姑姑皮肤很白,这在我们那一带不多见。她样子相当标致。春节的时候她常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她不识字,讲的又是父亲家乡的话,我听不太懂,所以和她的交流不多,只知道她老也嫁不出去。有一次准备嫁到一处没有水的乡村,成亲的棉被都买好了,最后对方仍嫌她成份太高,没要她。我们搬到城里后,已经不怎么讲成份的事了,可是她年龄已大。后来又经人介绍,总算嫁了一个
当时头发就已经掉得差不多的半老头,属于无业游民一类的。

直到几年前回国,我才从弟弟那里知道了一些许父亲家里的情况:在那个偏僻的乡村里,我爷爷是有文化的。他在村里开了家私塾,偶尔做一点小生意,比其他人稍富有。临解放时,置了点地,并修建自家的新房子。房子刚建成,就解放了,理所当然的被评为大地主。然后就被抓去劳改,不清楚关在哪里,后来据说是死在狱中,反正是了无音信。解放时,姑姑年纪尚小。在这之前没读过书,这之后是地主家的孩子就没有读书的机会了。她就成了文盲。解放时,父亲已上中学,又在外地,就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当然,反右时,作为大学生的他成了右派分子,一当就是二十年。奶奶领着姑姑和年幼的叔叔在乡下低三下四的活着。房子没收后成了公家的仓库,他们住在临时搭起的小草棚里。困难时期,小叔叔因为饿得受不了,在那块曾是自家的地里刨了两红薯吃,被贫下中农活活打死。当然,打死地主崽是算不了什么的。奶奶病了,也没啥可吃,就给饿死了。村民用一张草席裹住,草草埋了。

几年前的一个清明节,父亲决定回去给奶奶上坟。当然,那时候回去已是有点前呼后拥了,村长亲自扛把大锄头走在中间。他们凭记忆找了很久,还是找不着奶奶的遗骸。后来,村长对着风和奶奶说话,还说,若地方对了,就让手中的鸡蛋立起来。果真有一处能使鸡蛋不倒。他们凭此找到了奶奶散落的遗骨。。。

后来我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长大以后的我性格开朗,也相当乐观。儿时那些苦涩的记忆日渐远去。可是近两年发生的一些事使我想起了这些荒唐可笑的往事,好象新一场荒诞剧又已开演,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就是在中国大陆掀起的轰轰烈烈的镇压法轮功运动。首先见识一下镇压的残忍。据不完全统计,两年来已有286人被迫害致死,各类被虐待致残者难以数计。在江泽民指使纵容、罗干策划指挥监控下,全国各地恶警恶吏更加有恃无恐地放手迫害法轮功学员,比古今中外的封建和法西斯独裁更残暴更邪恶。江泽民不断密令对法轮功要“名誉上搞臭,经济上截断,肉体上消灭。打死算自杀,不负任何法律责任”。而跟着上面的指示走的很多的国人,恐怕都要等到这件事过去之后才会体会新一轮的心酸。

在过去的将近十年时间里,我基本上住在国外。后来父母也出来和我在一起。我们全家都是普通的法轮功学员。因修炼身心健康,快乐,在各个环境中要求自己做好人,做善良的人,高尚的人。就在这时,中国发生了1999年的7。20。孩子刚出生,我在家休产假。坚持炼法轮功已有一段时间,无论是感性上还是理性上我相信自己对法轮功有足够的了解。突然间,一些非修炼者,对法轮功根本不可能了解的跳起来指责,反对法轮功,无论他们背后的势力有多大,都没有说服力。况且,这个功法完美得无可挑剔。迷惑加好奇,我跟踪了与此有关的大部分报道,包括很多来自国内的看起来象弱智写的文章。应该说,是这些扑天盖地的不实报道给了我一个全面地从各个方位去思考法轮功究竟有多好的机会,从而更加坚定地修炼。我为那些国内跳出来批判法轮功的所谓的各行各业的名人感到难过,他们在无知下成了某些政治人物手里的工具。我为文明大国的所有媒体被操纵来攻击大法感到悲哀,我为国内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将成新一轮政治运动的牺牲品感到凄凉。

父亲家乡的一位远亲来信劝父亲:是啊,我知道法轮功好,它治好了你的很多病。可是政府已经定它X教,你就别炼了。

表姐得了癌症,我认为人来一世不容易,如能闻佛法,就不枉来世间走一回。通过表哥我给她寄去<<转法轮>>一书。结果是书没到表哥手上,倒是公安局的人去找到了表哥。东查西问,威胁利诱。表哥劝我们为他着想,千万别再给他寄有关法轮功的资料。至于表姐,表哥相信医院的现代治疗手段高明,会挽救她的生命。不久,表姐就去世了。我真不明白,象表姐这样一个晚期癌症病患者,在病榻上看一本教导作好人的书,这种合理的行为怎么能对政府构成威胁?

在高校就读的小妹给母亲发了电子邮件,劝说母亲不要炼了,还是去吃药吧。母亲因炼法轮功摆脱了全身固疾,几年来未吃过一粒药。母亲非常不解:我这女儿怎么了,要我去生病。小妹最担心我去北京,即使是出公差也很危险。小妹说,在天安门广场伸个懒腰就会被抓。

儿子的姑姑说,她工作的学校要人人过关,每个人都要求骂大法和师父,她不知道怎么办。我反问她:你不可以讲你不习惯骂人吗?

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说,若不填写一份表示停止修炼法轮功的表格,就不能办理有关护照更新或延期等手续。我先生就是其中一位听大使馆官员讲这番话的。在中国海关入境处,他被拒绝入境。工作人员说是执行上级指示。并没收了他随身携带的一些个人物品。

父亲在国外的老同学告诉他。现在国内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坚持修炼的基本上是流浪在外。在家里偷偷炼也不行了。人人过关,全部要去洗脑。就连她这样一个身在万里之外的老太太也不放过,打听出她在国外的住址,并要她回去。

我的一位炼法轮功的朋友7。20后回国工作。她曾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先生没有反对她炼功,只是她的一对儿女一看到她炼功就放声大哭,怕她炼法轮功后如电视上讲的会自杀,那么他们就没有妈妈了。她怎么和孩子解释他们都不信。这番话让我的心情回到了从前:可怜的孩子。我是多么不愿意当坏成份家的孩子啊。

荒谬的事情太多了。就象有名的天安门自焚事件,仔细想起来不也是再导演当年亩产超万斤的二十一世纪版吗?当时只有照片,现在升级为录像。

我想起父亲的家乡,那个依旧贫穷的乡村,父亲至今仍是那里唯一的大学生。政府花费了许多钱材,精力去对付一心想做好人的法轮功学员,为什么不能投相当的精力改变百姓的落后贫穷面貌?

星移斗转,往事已如烟。可是,昨日之事,今日之师。为什么荒唐的剧本还会翻演?而那么多的人都在其中扮演着滑稽可笑的角色。笑中带泪啊。可幸的是长大的我明辨是非,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满心充满恐惧的小女孩,恰恰相反,充满勇气和智慧。我会尽自己的最大能力告诉世人法轮大法的真相。在中国,应该还有许多长大了的思想成熟的人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