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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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田語

站在春的門檻，覺得秋還很遠，行在夏的綠蔭裏，也不感到秋近在眼前。天依然熱著，可節氣一到，仿佛一覺醒來，秋就從夢裏走來，到處都充滿秋的味道。

人們對四季的感情，似乎於秋更濃些吧。周末秋遊，品秋果，拍秋景，大人孩子，好不開心呢。賞秋，最好還是要到山裏去，在山裏，你才更解秋的韻味。“青山碧水，白草紅葉黃花”，多美！“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這是蘇軾的詩句。此情此景，誰能不喜歡秋呢？

放眼遠山和郊野，滿心都是無限的感動。樹雖綠著，卻不像夏天的水潤，偶爾會有幾片黃葉飄落下來。山溪前，秋水清冽，不染一塵。坡上的山裏紅，一片一片的，似紅霞流雲。果園的果子已經成熟，懸在枝端，向著大地俯首鞠躬，那是果實對大地最深情的感恩。風淡淡，雲淡淡，心也是閑適淡然。

在農舍的菜園邊，粗大的秋蔥，葉子已失了誘人的嫩綠，變得暗淡，卻掩藏不住白白胖胖的根莖。白菜和蘿蔔正綠得可愛，夏的激情似乎都留給了它們。日間的酷熱和早晚的低溫，催促著菜的長速，你看，三五天就高出一截來。而園子邊的石墻或柵欄上，隨處都會看到攀爬的眉豆和蕓豆，“滴哩嘟嚕”，掛得一串一串的，翠綠的秧藤遮蔽了半面石墻或柵欄，成為一處別樣的風景。這東西，天越冷，結得越厚。

上了年紀的農村老人常說：“春天捅一棍，秋天吃一頓。”那是農民的辛勤，和對土地的珍惜。田頭兒地腦兒，只要能種上一棵秧苗，也不會讓地閑著。栽上一棵倭瓜，利用石墻或園子外邊的空間，讓秧苗恣意生長，直到開花，結出果實。

一切的付出，都會見到收獲的，生活不會辜負一個勤勞的人。春天播下一粒希望的種子，秋天就會收獲“萬顆籽”的喜悅。秋天真的好喜人，成熟而嫵媚，它像一個少婦，風姿綽約。每一次花開，每一處風景，都是曾經用心的結晶。

在山裏，才感受到秋的美，體驗到秋的味道。那是陽光的味道，溫和而慈悲，沁入心魂。當你想到，一路走來，陽光給每個生命留下的印痕，想到他無聲地給予所有生命的一切一切，你怎麼能不感動得落淚？那是汗水的味道，包含著勞動後的快樂，溫馨而美好。

山裏人是踏著季節的節拍走過來的，你在這裏看到的，聽到的一切一切，都離不了收獲和幸福。

秋的內涵和美麗，也只有在山裏，你才感受得如此的真切而細膩。到山裏來吧，朋友！相信：在這裏，你才會發現美的源泉。在秋天洪大壯闊背景的烘托下，你會看到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自己，並在秋的感染中，心靈變得迅速壯大並成熟起來。



發稿：2023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