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田

【明心網】除夕那天，氣候低寒。那是連續四五天持續暖陽之後的第一波寒流。下午母親提議去菜園播種。

母親的菜園是在公寓樓房旁，那是一處不到一坪的土地，有幾株油綠的蔬菜和艷紅的小辣椒。“在菜價總是隨小販們刻意哄擡的時節，吃ㄧ吃自己種的菜也不錯。”母親一邊說著話，一邊揮著鋤具翻土、除草和除蟲。

看著這小小種植的規模，心底仿佛也如初翻的新土，有些思緒就此沈殿，有些卻由此崢嶸。

我用手指輕輕翻弄著泥土，在每隔半指寬的距離灑一粒種子，想到母親說：“連種三顆種子是為以防萬一的失敗。”多一顆種子就多一個希望，卻又不能太多，多了也無法有效生長。

我想，在這新舊交替的年關，如何在心田也灑一粒希望的種子？

過完寒假，我又恢復了離家住宿的生活，播種的事漸漸因學業的繁忙而淡忘。有一天，母親在餐桌上不經意的提起，她說：“那天的種籽，全都沒活。”原來，年前的久旱，在年後連續降雨後得以紓解，而新發的種籽卻因而泡湯。

也沒怎麼失望，心想反正地總還在。爾後，下雨的時節，總有個我臨窗而立。

我想著，一顆初新的種籽多麼不易維護！

我想著，再有多大的願力，也須有方適合的田地！

我想著，心底的那畝夢田，是否隨時除草、按時澆灌了呢？

發稿：2010年5月1日    更新：2010年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