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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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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菲

【明思網】題記:謹以此文獻給所有被非法關押的中國大陸法輪功學員,祝願他(她)們早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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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酸的,我一個人吃了一半,想想還有一半,如果我都吃了,豈非成了八戒,吃了師父和師兄那一份西瓜的饞嘴八戒?後來的凈壇使者呀。

雲中月水中花,故園迷離,我四川鄉下的家裏就種了好些柚子樹,院子裏還有絲瓜藤蔓牽繞,葡萄樹一直接到房頂上去,人可以躺在房頂的葡萄架下,中國,離我們又遠又近。

這些年來,發生了很多事。當年在勞教所,好像一個柚子十塊錢,然後,那裏的人買來老幹媽辣醬,加上調味,把柚子的皮削去,就取果肉與皮之間的部份,我印象中,是這樣吃法。很好吃,一旦離了那樣的環境,這樣的雅趣也便沒有了,然而,我永記得那裏從樓上窗戶,能看到窗戶下的湖面(池塘),聽說裏面養著魚,那些自由的囚犯們(她們稱之“普教”),有時會跟隊長去那裏,另外就是負責做飯的中隊,我被調在一樓時,也能看見她們午後休息時,隨意躺在食堂外面的草地上。清風、暖日、微熏、廣東,南國,本來是很美呀。

湖的遠方,是一片原始森林,隔壁,是三水荷花國際世界,被標了國際二字,我也嘗想,突破了廁所的欄桿,怎樣落地,又怎樣爬到墻外,泅水去跟那裏的遊人求救,告訴他們是怎樣邪惡至極的迫害,一夜飛渡鏡湖月。也想過如何能到對面的原始森林,但太遠,意識裏只想到隔壁的大荷花池。我要自由。關在這裏,我不甘心,不情願。

柚子帶來的回憶,又遠又近,又清晰又迷離。

警察跟我說:你們不是一生在這裏,我們卻一輩子在這裏。這是個說法啊,大家都在折磨中。可是呢,她們覺得是工作;對我們是什麼呢?敬天順道民安康,盛世天朝神韻揚,別的姑且不談,我多麼希望,她們——那些與我有過一面、半面和數載緣分的警察,那裏的工作人員,能夠看到神韻的演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壞人,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一直做壞事。

曾經所有呆過的地方,我,給了一個祝願。這個祝願,在我的心底,這個希望,在人間裊裊娜娜,和著春風,和著天邊彩虹,跨越萬古,隨緣去來。

人哪人,在那生命的長河中,昨夜星辰昨夜風,我仍願乘萬裏之遙的歌聲的翅膀,永記心田!

戊子年十一月初十日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七日)
於美國亞特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