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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自己
打印機版 | 【投稿／反饋】 【明心網】有一次和一個女友閑聊。女友是看起來脾氣很好的那種女人，有文化，看待問題特別到位。可女友說，她有一次竟然拿起了刀子對準自己的丈夫。拿刀子對待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這種事兒好像並不多麼讓人驚訝，生活麼，怎麼還沒有把人逼急了的時候。可在我眼裏，女友這種似乎把什麼事情都看明白了的人也動過刀子，我還是吃驚了那麼一下子。繼而又奇怪地產生了一絲安全感：她這麼聰明的人也有過煩了的時候呀！女友接著說，她這是修煉不到家。女友後面的這句話實在值得琢磨。
我曾三番五次地對在生活中遇到問題的年輕人說：修煉吧，你們還早著呢！一副過來人的口氣。一副終於不再年輕且幸災樂禍的口氣。想想自己的那個樣子，真是滑稽得可以。認真地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實在是認為自己是一個需要修煉的人。
“人活著，就是為了來受苦的。”特別多的人都容易用這句話來開導自己。我也是特別多的人中的一個。如果換一個角度想想，是一些什麼樣的東西苦了自己呢？似乎又都是別人的問題，譬如別人的態度啦，別人的偏心啦，別人的一個冷眼啦……捫心自問，有不少使自己心苦的東西是自己人性當中不良的東西起的作用，譬如嫉妒心，還有一些微妙得自己都沒法說明白的東西。但是，把自己的內心拿出來檢點的時候好像並不多，更多的情況是去向別人的身上找自己心煩的原因。說白了，非常多的苦楚，來自於自己的修煉不足：別人怎麼那麼容易地就影響了你呢？我在2002年想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
詩人舒婷曾寫道：一個人，留給自己多少，就會有多少苦難。我知道，這肯定是自己心苦的原因。我也知道，這也是蕓蕓眾生心苦的原因。我曾在詩歌中寫道：不要過多地憐惜自己，要舍得對自己下毒手。因為我清醒地知道，我一點也不喜歡自己對自己可憐楚楚的樣子。我是指對於精神上的自己。我還知道，憐惜自己是一點用也不頂的，它軟弱得解決不了半點問題。我得承認，修煉自己還真不是個把饅頭做好了一蒸就熟了的過程，相反，它其實是一個比把生鐵煉成鋼還艱難十倍的過程。它不僅需要時光，更需要一個懂得吸納人生智慧精華的心靈。
2003年，我不想再重復愚鈍的自己，我想要一個波瀾不驚的自己：
健康，而且安靜。
這樣的健康與安靜，我指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內心，它們應該像幹凈而闊大的湖水。經過了一些歲月，哭過也笑過，快樂過也狂妄過，如今終於是一個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的女人了。需要健康、快樂、文字和對美好事物的追尋，需要晴朗的心境；不需要虛偽、浮躁，不需要別人對自己無謂的影響，不需要愚蠢地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需要被所謂的“完美”所累。2003年，對於連綿不斷地出現的可以預見的問題，我不會再去想別人的不是，惟一去做的是把思考的箭頭指向內心――難看的東西，我鄙棄；美好的東西，我欣賞。建築心靈，隨遇而安，珍重每一分鐘。
在一次會議上，一個學者曾對我們說：一個人依賴於外界的東西越少，這個人就越幸福。我當時就知道，對於自己來說，這句話將永不過時。
2003年，我要盡可能地把更多的好東西帶給家人、朋友，同時也不忘了告訴自己：一個人也能發光！
（雜文報）
發稿：2003年5月2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