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水門事件」，新聞自由是民主政治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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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6月20日訊】三十年前，美國爆發了令人震驚的水門事件，事件不但導致當時相當強勢的尼克松總統下臺，也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戰後美國社會的政治心理生態。在水門事件三十周年的時候，美國媒體和政界依然廣泛報導，揭露水門事件的現任華盛頓郵報總編助理伍德沃德還受邀在國家新聞俱樂部發表演講，表明事件對政界和社會民心的影響不可磨滅。當然，從還原歷史真相的角度而言，人們對揭開告密者「深喉嚨」的神秘面紗抱有濃厚的興趣，但從歷史是一面鏡子的角度而言，人們對新聞自由在民主政治中的「第四權」作用，有著不容懷疑的堅定信心，只要新聞自由還在，任何損害憲法，違背人權的政治人物和黑幕，在理論上就無法永遠藏身及逍遙法外，真相終將會大白，罪惡終將會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柱。

事實上，當年的華盛頓郵報，就是因為水門事件的報導，確立了在美國崇高的大報地位；擁有帝王般權力的美國總統，也因為水門事件，而面臨國會與媒體更嚴格的制約與監督。

無獨有偶，以美國民主制度為楷模的臺灣，總統陳水扁在會見紐約公共圖書館駐館作家、中國大陸流亡詩人貝嶺時表示，絕對不能夠假借國家安全這樣的名義，來壓迫挫傷新聞和言論自由，他甚至引用美國先賢傑佛遜的名言，如果在有媒體無政府，或者無媒體有政府之間作一選擇的話，寧可有媒體而無政府。

換句話說，要保障民主制度，就必須對權力包括總統的權力進行有效監督，因為絕對的權力造就絕對的腐敗，而新聞自由是揭露權力腐敗，堵住制度漏洞，發揮民意監督的不二法門。

在水門事件三十周年的時候，我們來檢討權力腐敗和新聞自由的議題，是具有相當重要的現實意義的。水門事件以及之後出現的各種「門」醜聞，在在告訴大家，即使是高度民意支持的總統，也不是天使和聖人，只要權力監督出現漏洞，他們就可能濫用手中大權，違背憲法，來謀求自己的政治私利；「水門事件」的揭露也告訴大家，即使當時處於危險的冷戰時期，美國的權勢還不像今天這樣一霸獨強，華盛頓郵報的報導觸發華盛頓政治大地震，不但沒有讓美國的國家安全蒙受危機，相反使美國的新聞自由和民主形象更加深入人心，美國的民主制度也因為毒刺被拔而更加健康；同時，水門事件的揭露，也讓社會對媒體和知識份子的道德良知深感欽佩，大大有助於民主意識的高漲和對政治參與的熱情。從上述意義來說，「水門事件」揭開美國歷史上最大政治醜聞，對當時的違法政客是「黑色的」，但從長遠的歷史角度來看，卻捍衛了美國民主制度的精髓。

但是，綜觀今天，雖然領袖人物在口頭上依然信誓旦旦要無條件維護新聞自由，但在實際的政治操作中，卻仍然出現以「國家安全」為藉口，以意識形態或者狹隘的愛國主義、民族主義為工具，甚至動用公權力，來阻礙新聞自由對權力的監督，來威脅媒體對政治黑洞的追蹤揭露，來扼殺與自己立場不同的報紙電視。這是對「水門事件」的遺忘，也是對民主制度的腐蝕，長此下去，必會釀成大禍。

我們認為，民主國家如果不能堅持新聞自由，不但民主長城會出現潰堤之穴，民主建設的成果會毀於一旦；同時，那些與民主潮流對抗的極權專制政體，將會找到封殺言論自由，拒絕民主改革的最好藉口。

換句話說，民主國家的領袖無論用何種方式遏制新聞自由，打壓媒體，就是對民主人權理念的背叛，也自然成為獨裁暴君的幫兇。

(原載《世界日報》，轉載時，有刪減)

發稿：2002年6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