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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西部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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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缺水的西部黃土山區,人們到山窪中取
水,天天馱著沈重的水桶繞過彎彎山路來回

【新生10日訊】據世界日報報道 西部是中國最著名的乾旱帶,這裏有50萬個家庭、300萬人討水過活。這裏的人一生只洗3次澡:出世、結婚和死亡的時候。這裏的男人都走了,留下女人支撐著家,並飽受旱魔的摧殘。

洪水一條線,乾旱一大片。今年,這條乾旱帶又遭到了百年未遇的大旱。所到之外,赤地千裏,渠道旱裂、河漢乾涸。唯有鄉村小學校裏一片生機,孩子們仰起小腦袋,貪婪地喝著混有草屑和蟲子屍體的黃湯水。

有女不嫁馬泉山

從蘭州往南,顛簸了三四個小時,我們來到了漳縣武當鄉馬泉山村。山溝裏,從土裏滲出來的深不足一尺的小水窪是村裏117人賴以為生的水源。十幾個婦女排著隊,等著水一點一點往外滲,要等上一兩個小時才能裝滿婦女手中的塑料桶。此時,泉水已飽嘗了黃土地的浸染,渾濁的黃泥湯裏四腳的小蟲子不時遊過。馱水的毛驢在離水坑咫尺的地方拉著屎。

男人都打工去了,毛驢成了婦女離不開的幫手。一看見裝滿水的塑料桶往自己身上擡,小毛驢的腿就打著顫往後退。擔水的路太長坡太陡,毛驢肚子上的毛都磨光了。用背簍背水的女人們一路上要靠在山坡上歇個四五回。

這裏的婦女天天這樣背水上山。

“有女不嫁馬泉山,馬泉山上水難擔”。馬泉山村有20個光棍,最大的已經46歲了。蔡琴花24歲的獨子龐軍已經步入了光棍隊伍。這個面相英俊的小夥子一邊用剛剛沒過水舀子底兒的那點水給客人們洗蘋果,一邊回憶說,他最後一次洗澡是去年10月在蘭州打工的時候,轉眼也一年多了。他的母親在漆黑的房間裏,點上了爐子給我們燒水。想起當地負責人說,這裏的人能給你一碗飯,卻舍不得給你一碗水。看著與我母親一樣年紀的蔡琴花把頭埋在嗆人的黑煙中,一心一意要把火生得旺一些,我的淚流下來了。

她說“我從來沒有痛痛快快地洗過澡,今年6月天裏擦過一回身子”。在黝黑的皮膚後面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皺紋如刀刻般嵌在沒有肉的骨頭裏。

這裏的婦女們已經記不起洗澡的滋味,每天,她們含一口水在嘴裏,小心翼翼地吐到手裏,再蹭在臉上,這就是洗臉。

人們沒有討飯的經歷卻都有討水的經歷。寧夏同心縣喊叫水鄉周家段頭村的57歲的朱清有已經記不清多少次向別人討水過日子了。他的鄰居,71歲的回族老人朱旭安倒是沒有這經歷,但是冬天在搬運凍了冰的苦鹹水時,被凍掉了4個手指頭…

水窖代表財富

這些遠離水源的地方,及村民卻都有著水靈靈的名字:“馬泉山村”、“喊叫水鄉”、“水灣村”、“朱清有”……會寧縣田坡村吊坪社21歲的何麗梅在跨入蘭州高等師範專科學院時,將自己的名字改為“何雨潔”。這其中到底蘊涵著一個少女怎樣的夢想和對命運不屈的抗爭呢?

32歲的景轉香嫁到這裏14年了,也就是說,她已經背了14年的水。她說結婚之前並不知道這裏沒有水,第一次背水時特別怕遇到狼,為了這件事,她經常哭,經常後悔,但是現在“難過完了,已經習慣了”。她告訴我們,由於長年累月地背水,幾乎每一個母親的肩上都被背水的麻繩勒出了兩道紅紅的印痕。問起她有什麼願望,她說等丈夫掙夠了錢建一座水窖,把雨水存起來,這樣就不用背水了。

由於缺水沒有收入,很多孩子考上大學,卻因為沒錢而不得不放棄。甘肅省定西縣有一位叫孫漁堂的母親,兒子水乾龍3年高考都榜上有名,無奈前兩年實在是供不起學費而不得不放棄了。第三年,水乾龍又被北京石油化工學院錄取,於是,母親東奔西走,借了5000元錢,送走了兒子。為了湊足第二年的學費,丈夫和小兒子出門借錢一直未歸,而水乾龍該上路了,無奈之下,孫漁堂變賣了家裏所有口糧,湊足200元錢送兒子上路。兒子是怎樣千裏迢迢捱到北京的,她不敢想。但就僅僅是為了這一筆花銷,家裏正修建的水窖卻不得不停了工。要知道,有了這眼水窖,一家人的飲用水問題就不愁了。水乾龍每一封給家裏的信,第一句總是問:“下雨了嗎?水窖修得怎樣了?”

甘肅省定西縣新集鄉的婦聯幹部王玉環臨出差前,帶著7歲的女兒到縣城給她洗了一次澡。孩子看到嘩嘩的流水,嚇得直哭:“媽,我不洗。我們這樣糟踐水,老天爺看見就不給我們下雨了……”

農民安土重遷

其實,老天爺已經很久不下雨了。由於自然和歷史的原因,甘肅隴中、隴東地區、寧夏西海固地區以及陜北一帶成為中國最嚴重的缺水地區。降雨量只有300毫米,蒸發量卻高達1500毫米至2000毫米。有限的雨水多集中在秋季,春播用不上。黃土高原沒有含水層,因此也就沒有地下水。在衛星遙感照片上,光禿禿的黃土、大山上幾乎沒有綠色。

甘肅省水利廳農水處的張欣哲處長告訴我們,今年剛剛對水資源進行調查核實。日前,這些地區的降水量比10年前下降了百分之十幾。今年尤其大旱,從去年的9月至今年的6月22日沒有下一場雨,夏糧作物全部絕收,農民們將靠土豆、蕎麥、糜子(一種黃米)熬過漫長的冬天。他們已經有四五年沒有見過小麥了。張處長說,降水量小於400毫米的地區,不宜有人類的大規模活動,但是安土重遷的農民沒有想到過搬家。因為沒有水,他們也沒錢搬家。有些地區人均收入最少的只有200多元。

打發男勞力外出打工,是各縣、鄉、村解決吃水問題的一個好辦法。寧夏西吉縣田坪鄉有1.4萬余人,4400多壯勞力都走了,留下的是婦女、兒童、老人和殘疾者。

雨水雪水雜生

他們平常靠土窖裏的雨水、雪水過日子。喊叫水鄉的一眼紅膠泥做的水窖已經103年了,養活了四代人。夏秋季雨水通過人工挖的小溝流進水窖裏,以備冬用。但是,集雨只有超過6米深時,雨水才不至於發臭,而降雨量只有達到20毫米時,才能形成徑流,流進水窖裏。

建水窖要花錢。因此,水窖不是家家都有。

今年大旱,一眼水窖集的水只夠吃2至3個月的,沒有水窖的人向有一眼水窖的人討水吃,有一眼水窖的人向有兩眼水窖的人討水吃。水窖是家裏的不動產,是一個家庭是否富裕的唯一標志。

沒有水吃的時候,有些積蓄的人往山外走,花上五六十元錢到縣城拉水吃。水車經過的地方,驢、羊跟著跑,鳥兒跟著跑,連蛇也跟著跑……沒有積蓄的人往山裏走,去背苦鹹水。水邊白花花的鹽鹹反射著太陽刺眼的光芒,水裏也沒有任何生物。甘肅省靜寧縣關灣村村長說:“這水連豬都不吃。”關灣小學8歲的王清飛天真地告訴我們:“還是雨水好喝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