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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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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靜遠

孔子集華夏上古文化之大成,一生以文化傳承、弘揚為己任,在當時就被譽為“天之木鐸”、“天縱之聖”。他對音樂有很深的造詣,能彈奏多種樂器:彈琴、鼓瑟、吹笙、擊磬等,並作詞譜曲,一生重視禮樂教化並躬身力行,強調音樂從道德上感化人心,於亂世中依然自強不息的弘道,他曾說:“移風易俗莫善於樂,安上治民莫善於禮。”

《孔子家語》中記載了他向魯國的樂官師襄子學習彈琴的故事。師襄子教孔子一首曲子,孔子彈了十日還在練習。師襄子說:“可以學另一首曲子了。”孔子說:“我雖然學會了曲子,但還沒有熟悉它的韻律。”過了些天,師襄子說:“可以學下一首曲子了。”孔子說:“我還不知它所表現的心志。”又過了些天,師襄子說:“可以學下一首曲子了吧!”孔子說:“可我還沒有體會出作曲者是一位怎樣的人啊!”再過了些天,師襄子問:“知道作曲者是誰了嗎?”孔子說:“我感受到這個人形象高大,目光明亮而深邃,一心要感化四方,心胸寬大能包容天下。他莫非是周文王嗎?”師襄子驚訝的說:“不錯!我的老師講過,這個樂曲名就叫作‘文王操’”。隨後孔子以“精粹微妙之義入於神化”的嫻熟技巧演奏了這首曲子,使師襄子佩服得“避席而拜”。可以看到,孔子學琴不但重視技法“得其曲”,還能通過樂曲的體驗過程悟出“得其數”、“得其意”、“得其人”、“得其類”。“故孔子持文王之聲,知文王之為人”(《韓詩外傳》),孔子從琴聲中竟能辨出文王的志向和胸懷,可見其領悟樂境之深,也可見孔子作為與文王、周公一類的中國文化人文傳統的傳承和弘揚者,其志意、心性與古聖賢的心心相印、一脈相承。

孔子謙虛好學,經常向各國樂師請教和討論音樂的道理。他為了弄清樂的根柢,訪問了周王室主管樂的萇弘,萇弘稱贊他“謙讓、治聞、強記,博物不窮,亦聖人之興者乎?”孔子還很喜歡唱歌,聽別人唱歌要是認為唱得好,就一定請他再唱一遍,然後和著他一起唱,即“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論語•述而》)。孔子在魯國與樂官談論樂曲時說:“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他認為音樂的演奏要有層次感,在樂曲的開始時應是合奏,在隆重的氣氛中開始。音樂趨於和諧,然後進入高潮,節奏又要明快清晰,抑揚頓挫,悅耳感人。最後戛然而止,余音裊裊,演奏便完成了。孔子對樂曲結構的規律,作出了簡明扼要概括性的說明,這就註意到了音樂的生動性、形象性及其所表現的意境。

傳說孔子所編選、整理的《詩經》三百零五篇,他皆能“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在禮崩樂壞之世,他復興禮樂,弘揚道義,雖屢遭困頓,也要難行能行。如在宋國匡地遭到圍困時,他對學生們說:“哪有修行仁義之人,改變不了世俗的兇暴呢?不講授詩書,不學習禮樂,那是我的過錯。如果以闡述先王之道,喜歡古代典章制度作為過失,那就不是我的過錯了。”他在樹下繼續演習詩書禮樂,匡人一看知是聖人,於是離開了。孔子被困於陳、蔡之時,在斷糧七日的情況下,仍“七日講誦弦歌不衰”,他作《倚蘭操》並演奏,鼓勵學生們說:“芝蘭生於深林,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因窮困而改節!”

孔子認為音樂是“美”與“善”的完美結合,評價藝術作品的標準——“盡善盡美”,凡合乎仁德者為善,表現平和中庸者為美,成為中國音樂美學史上影響深遠的美學原則。道德範疇所包括的“仁義禮智信”等倫理,音樂以藝術的形式幫助其實施教化作用,使道德同時滲透進音樂,“美”與“善”在這裏已經以一種更高的層次合一了。“善”的內核與“美”的形式已經無須區分了,聖賢之道及其聖人境界、倫理道德,蘊含在美的旋律中。例如:孔子評論《詩經》:“《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無邪,就是純正,無過無不及,達到適度中和的審美境界。他在齊國聽到《韶樂》時,受到很大震撼,稱贊其“盡善盡美”,以至於三月不知肉味,“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

孔子認為樂之所以能為教,是因為樂的形式最為人民喜聞樂見,有著強烈的感染力,能觸動人的心靈深處,聞聲而心從,潤物細無聲,具備修身養性、教化天下、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等意義。孔子推崇夏商周三代的典章制度和禮樂,說:“故先王之制禮樂,人為之節。禮節民心,樂和民性。”樂教一貫是孔子教育弟子的基本課程,提出君子“文之以禮樂”,把“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及“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作為教育完成的全過程,涵養人的內在品質,樂順天道,成就以“誠”為本、“溫柔敦厚”的君子人格,以達天人合一的境界。禮樂文明成為儒家文化的核心,因此君子禮樂一刻不離自身,即所謂“士無故不撤琴瑟”。除了音樂教學之外,孔子還從事正樂的工作,他說“吾自衛返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

孔子評價“雅樂與鄭聲”。孔子推崇黃帝、堯舜以來聖賢相傳的雅樂,認為先王順天而治,將雅正的詩篇和頌揚之聲譜入管弦,這就是德音,德音才叫作樂。《詩經》中就有:“肅靜寧定的德音啊,其德行能光照四方,能慈和服眾能擇善而從”,認為雅樂可以導人正而不邪,有助於養成以仁義等品德,而不會去作悖禮違義的事情。鄭聲是當時在鄭國流行的一種靡靡之音,其特點是輕飄淫靡,無節制,表現出滿足種種物欲的狂熱,使人聽後意志頹廢或驕橫,完全悖逆了德治的精神,孔子稱之為溺音。針對春秋時多國皆好鄭聲,追求奢侈享樂,孔子極力反對鄭聲。他把雅樂比作正人君子,把鄭聲看作讒佞小人,在答顏回“為邦”之問時,說道:“惡鄭聲之亂雅樂也”,要“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提倡人要聽雅樂,禁止聽鄭聲,遠離奸詐的小人。如果不再去聽淫邪的鄭聲,那麼奸詐的小人就會消失殆盡。

孔子曾說:“禮雲禮雲,玉帛雲乎哉?樂雲樂雲,鐘鼓雲乎哉?”(《論語•陽貨》)針對當時的君主唯知崇尚玉帛、鐘鼓,而不看重禮樂內涵,故孔子加重其辭的感嘆說:禮啊禮啊,難道指的僅僅是玉帛等禮物嗎?樂啊樂啊,難道指的僅僅是鐘鼓等樂器嗎?意思是禮樂所雲不在表面形式,其本義在敬在和,在於教化人心啊。孔子的學生們受其教誨,到處傳播、普及禮樂,使很多人都能背誦古琴伴唱的“弦歌”,以達教化百姓的目的。如子遊出任武城縣令,以樂化民,孔子到武城時,到處聞彈琴唱歌之聲,非常高興。宓子賤出任單父縣令,普及禮樂到家家戶戶,使民風淳厚,單父得到大治,人們稱其“鳴琴而治”。後來,“武城弦歌”、“鳴琴而治”被稱為歷史上仁政教化的典範。

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音樂思想,還相當完整的表現在《樂記》一書中,該書成書於漢代,為儒家重要經典之一,論述了音樂藝術相關的許多問題。《樂記》反映了古代樂教的主要特點:認為音樂是體現天理的,亦即天賦善性;“唯君子為能知樂”,只有合於道的音,才能稱為樂,而高層次的樂音是天道的體現。樂“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足以感動人之善心而已矣”,能使民眾明辨善惡,歸於正道。

(據明慧網 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