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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洛:中国共产党和三峡大坝工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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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洛 (工程博士)

【明见网1月4日讯】2﹒3、钱正英不让讨论三峡水库的淹没问题

三峡水库如果没有水力坡度,那水库中的水怎么从海拔180米高的重庆,流到600多公里外同样高度的三峡坝址处?有人说,这么简单的错误,难道中国那么多科学技术人员,在三峡工程论证审批时就没有发现?当然不是。有人知道,但是∪上头∪不让说。

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研究员郭来喜参加了三峡工程论证,但未在论证报告上签字。郭来喜认为:“三峡水库建成后,达到正常蓄水高程,河流侵蚀基面抬高,水流必然减慢,影响洪水下泄,延长滞洪时间,肯定会加重上游地区的防洪负担。更况且,水库运行若干年后,如遇百年一遇洪水,重庆朝天门水位可达202米,比现在的情形高出7.7米,这在人口稠密的四川盆地的长江两岸又需增加多少移民和损失?!”(参见戴晴: 访中国科学院研究员郭来喜)。在全国人大审批三峡工程决策前,郭来喜把自己的意见归纳成十大问题,用电传发给全国人大,但只有少数代表看到他的意见书。

根据郭来喜的回忆,1990年7月6日下午4时许,在中南海国务院第一会议室三峡工程展览室,三峡工程筹建处哈总工程师私下和其密友交谈时也不得不承认三峡水库对重庆淹没的问题,并且说钱正英部长不让谈这个问题,怕影响论证。

为什么不让讨论三峡水库对的重庆的淹没问题,正说明这里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

2﹒4、钱正英在全国人大会议上对四川重庆代表的保证

钱正英是中国共产党内的水利专家,六朝元老,一直担任水利副部长、部长,后担任政协副主席,以“从中国水利看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国水利的决策问题”的等文章,而获得中国工程院院士的头衔。

在1992年全国人大审批三峡工程提案时,四川省特别是重庆市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对三峡工程对重庆的淹没问题特别担忧,中共中央专门派这位水利专家去做解释和说服工作。

钱正英当然知道李鹏的“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为海拔180米,重庆的水位也在海拔180米”的理论是错误的。但是她是不会去指出这个错误的,相反,她要千方百计地去掩盖这个错误。因为,李鹏的理论被否定,三峡工程的论证也要被否决,三峡工程的决策也必然被否定。

钱正英向代表们解释,三峡工程完成后,重庆的百年一遇的洪水位为海拔199米,低于海拔200米,不会影响重庆主市区等等,这是科学家经过模拟模型论证的。代表们也听信了钱正英的解释,因为她是共产党内的红色专家,而且还有模拟模型论证。

2﹒5、1998年长江中下游的洪水水位

其实,钱正英在这里玩弄了一下概念差的游戏。钱正英说重庆的百年一遇的洪水位为海拔199米。这是几个模拟模型计算的结果中的一个最低值。模型计算的结果是一个区间值,即海拔199米至203米,钱正英取了最小值,低于海拔200米。为什么海拔200米这个值对重庆人来说这么重要,因为重庆朝天门码头最高一级台阶的高程为海拔200米,而且周恩来也曾把海拔200米作为三峡工程对重庆淹没的最大上限。但是钱正英也没有告诉人大代表,重庆百年一遇的洪水位海拔199米时,三峡大坝处的蓄水位是多少。是三峡工程的正常蓄水位175米?还是陆佑楣说的海拔180﹒4米?许多善良的中国人都以为,最起码是正常蓄水位175米,因为三峡工程的221亿立方米的防洪库容和这水位是联系在一起的。

其实,在计算重庆百年一遇的洪水位时,三峡工程的防洪蓄水位不是在海拔175米,而只是在海拔164米左右。这个数据可以从三峡工程论证领导小组技术总负责人潘家铮在“(三峡工程)发电”一书的所提供的三峡水库蓄水过程图中看出(图2摘自潘家铮 ̄发电)。根据钱正英和潘家铮提供的数据,可以看出,重庆百年洪水位要比三峡坝址处的水位高出近40米。这和李鹏所说的,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为海拔180米,重庆的水位也在海拔180米,是截然不同的。


三峡水库的水位运行图,三峡水库在发挥防洪作用时水位只上升到海拔164米,资料来源:潘家铮:(三峡工程)发电

如果三峡水库象陆佑楣所说那样,发挥防洪效益,动用防洪库容221亿甚至279亿立方米的库容,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上升到海拔175米甚至180﹒4米,重庆百年一遇的洪水位还会停留在钱正英所说的海拔199米吗?

关于这个问题,笔者已经做过多次论述,不再重复(参见王维洛:三峡工程移民红线的崩溃等文章)。这里只想向读者提高两张图,由大家思考,寻求自己的回答。

第一是1998年以及1954年长江中下游从九江到宜昌的洪水水位曲线(图3:1998洪水水位线,资料来源:长江年鉴1999年)。九江到宜昌的距离一共为九百多公里,水位从海拔23米上升到55米。三峡坝址至重庆六百多公里,怎么能够象李鹏说说的那样,三峡坝址海拔180米,重庆的水位还是海拔180米呢?在三峡大坝完工之后,大坝坝址至重庆坝区长江河段的宽度也还要远远小于中下游河段的宽度,过流的截面也远远小于中下游河段的截面,因此大坝坝址至重庆段的平均水力坡度肯定要大于九江到宜昌的平均水力坡度。林秉南院士建议三峡水库采用上荆江段(图中沙市至宜昌段的坡度计算)的平均水力坡度万分之零点七计算(即100公里水位差7米)。从三峡大坝蓄水位海拔175米或180﹒4米出发,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答案。


1998年/1954年长江中下游洪水水位线图,资料来源:长江年鉴1999

第二是三峡大坝下游已经建成的葛洲坝水库水位变化的情况。当流量为40000立方米/秒时,葛洲坝工程坝址处的水位为海拔63﹒5米,,距坝址70﹒1公里的香溪口,水位为海拔79﹒24米,一共上升了15﹒74米,平均水力坡度为万分之二点二(资料来源:唐日长,泥沙研究)。


葛洲坝水库在流量4万立方米/秒时的水位线图,数字资料来源:唐日长,泥沙研究,图为作者绘制

在建设三峡工程和葛洲坝工程之前,宜昌至重庆的长江河段处于自然河流状态,宜昌的最高水位为海拔55﹒9米,最低水位为海拔38﹒9米,最大水位变化幅度为17﹒0米,常年平均水位为海拔44﹒5米;重庆最高水位为海拔192﹒8米(1981年洪水位海拔193﹒7米,但葛洲坝工程已经开始建设),最低水位为海拔159﹒5米,最大水位变化幅度为33﹒3米,常年平均水位为海拔165﹒7米﹒以最高水位计,宜昌至重庆间的水位差为136﹒9米,以最低水位计,两地水位差为120﹒6米,以常年平均水位计,两地水位差为121﹒2米,平均水力坡度约为万分之二﹒正是这120余米的水位差,才使得浩浩荡荡的长江水,以迅猛的流速穿过这狭窄的三峡河谷。李白的诗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诗词描绘了船速(水流)之快,也间接地阐述了白帝城较江陵的地势水位要高,这是千里江陵能够一日还的原因﹒

葛洲坝水库在流量为40000立方米/秒时平均水力坡度为万分之二点二,与川江在自然河流状态下的平均水力坡度接近,这说明,未来三峡库区某些区段的水力坡度很有可能超过林秉南院士建议采用的万分之零点七的坡度,特别是从三峡坝址到重庆一共有十三个峡谷,这些峡谷段阻水和壅高水位的作用很强。如果读者有兴趣可以阅读一下金刀先生的“高峡出斜湖”和任不任不寐的“巴蜀-特大洪灾还是特大人祸”等文章。

从这些图表和简单的计算中,人们可以理解,为什么李锐先生要向党中央建议:“为重庆准备后事”。

6、中国水库建设中的失误实例

一位名叫伊文的先生曾对笔者的观点提出批评 ̄到这里我真的怀疑这位王水利专家的水平,怎么竟会把重庆的水位给算错了﹒照他这么一算,重庆的水位就变成了217米,那么重庆真的被淹得差不多了﹒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的从中央到地方不是傻瓜就是疯子,否则怎么会让这样愚蠢的工程上马呢?只要稍有流体力学或者水力学基础的人都知道,水库基本是没有比降的,也就是说水位是平的,只是在库尾及其上游才有比降。

也有不少读者认为水库有水力坡度,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他们不愿相信,中国的这么多的工程技术人员,会让有如此错误的工程通过他们的手,而不被发现、不得到更正。他们仍然善意地希望,三峡工程不要出现这样的错误。

在中国的现实生活中,从中央到地方都不是傻瓜也不是疯子,而是十分精明的人,否则就不能在那个位置上坐着。中国青年报记者卢跃刚在采访三峡工程论证领导小组技术总负责人潘家铮时,也提到三峡水库各地的淹没问题和三峡水库有没有水力坡度的问题。潘家铮没有敢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

一个普通的人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走,大家都会说这个人没有穿衣服。如果皇帝没有穿衣服在大街上走,大家都说皇帝穿了件漂亮的新衣服。三峡水库没有水力坡度,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为海拔180米,重庆的水位也在海拔180米,这是李鹏通过几天的实地考察得出的结论。潘家铮就是有两院院士的头衔,也不敢说李鹏的观点是错误的,也不敢说中央的决策是错误的。潘家铮敢说的只是,黄万里不懂河流泥沙淤积问题,或是提出水库水力坡度这个问题的人,不懂水利。

中国共产党不允许把三峡工程的问题放到公众媒介中去讨论,更不敢公布三峡蓄水的水库的实际水位,特别是2004年秋川江洪水时的水位,所以中国也就不可避免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样或那样的错误。

下面是笔者收集到的一些实例。这些水库大坝工程在设计时水库均按无水力坡度计算,所以工程计划中的水库蓄水位高,但是施工后才发现实际淹没损失和移民人数都将大大超过计划的估算,最后不得不降低蓄水位,以致大坝工程目标无法达到,或是导致工程彻底失败

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原设计正常蓄水位海拔360米,在建设过程中调整为“按360米设计,350米施工,340米运用,335米移民。”2003年渭南洪水时,三门峡大坝坝址处的水位仅海拔316米,低于原设计的360米44米,却造成渭南地区历史上最大洪水灾害。如果三门峡大坝按照设计方案正常蓄水位360米执行,如今西安市一定已经被三门峡水库所淹没;

辽宁浑江上的恒仁水电站水库:正常蓄水位从原设计的320米下降到300米,下降20米,工程目标无法实现;陕西汉江上的石泉水电站水库,正常蓄水位从原设计的430米下降到410米,下降20米,工程目标无法实现; 浙江飞云江上的珊溪水利工程水库,正常蓄水位从原设计的160米下降到142米,下降18米,工程目标无法实现;

湖南沅江上的五强溪水电站,正常蓄水位从原设计的120米下降到108米,下降12米,工程目标无法实现;

有的水库因为淹没损失问题则采取所谓的分期开发,逐步加高水位,逐步加大移民人数的办法,把问题往后推,如:

如湖北汉江上的丹江口水利工程,设计水库正常蓄水位为170米,先期按157米建设;现在为了南水北调再增加坝高和蓄水位;

红水河上龙滩水电站的正常蓄水位设计440米设计,现在按440米设计,375米建设,比正常蓄水位下降了65米;

四川大渡河上的龚嘴水电站,设计水库正常蓄水位为590米,先期按528米建设,低于正常蓄水位62米。尽管如此,龚嘴水库一期完工后,由于泥沙淤积,水库上游水位抬升,已经影响到位于海拔590米以上的成昆铁路的安全。

有的水库大坝虽然按照计划建设了,但是在运行中,却不敢把运行水位提高到正常蓄水位处。

新安江水库,正常蓄水位为海拔108米,从1960年投产以来,水位就没有升高到海拔108米。在1999年6月底,新安江水库第一次蓄水到海拔108米,淳安县新安江水库库区的27个城镇,315个行政村和6万多居民却被洪水围困,需要紧急转移的有3万多人。换句话说,新安江水库在开工后的42年,蓄水上升到正常蓄水位,还需要再安置6万多居民(原移民已达30万)。

3、三峡工程决策的错误

3﹒1、工程目标之间的矛盾

三峡工程的目标有防洪、发电、航运、南水北调、区域发展等等,并有排浑蓄清、开发性移民等措施的保证。将这些目标和措施分割开来,一个一个地论证,可以描绘出一张张美好的图画,防洪可以保护长江中下游的安全;发电可以照亮半个中国;航运可以使万吨船队直达重庆;南水北调可以解决北京、天津以及华北地区的缺水问题;三峡水库采用排浑蓄清措施不会出现泥沙淤积问题;采用开发性移民措施,可以保证移民在当地安置,并发财致富……但是只要把这些目标和措施放在一起分析,分析目标和措施之间的关系,即互补、相容和矛盾的关系,就会发现三峡工程中的目标和措施之间大多互相矛盾,目标不可能同时实现。防洪和发电矛盾,防洪和航运矛盾,防洪和排浑蓄清矛盾,发电、防洪、航运与移民矛盾,发电和排浑蓄清矛盾,航运和排浑蓄清矛盾,南水北调在目前的蓄水位下,根本不能实现等等。此外,三峡工程对生态环境的破坏,远远大于三峡工程的经济效益,仅仅是三峡水库蓄水导致水流减缓、水体自净能力减弱、水质变坏而造成的损失,超过三峡工程的发电的经济收入。

在宣扬三峡工程某一目标的效益时,必须考虑对其他目标的影响。陆佑楣说如果三峡大坝已经建成,长江中下游将不会出现1998年的紧张局面。这时就要考虑防洪对水库上游地区的影响,重庆的淹没会是什么样?蓄水位升至180﹒4米,对下游防洪有利,但要考虑这会增加多少移民,增加多少淹没损失?水库上游的城市是否可以承受得了?

有人认为只要降低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就可以使重庆不受淹没,就保了重庆。这个措施可行,但也宣布了三峡工程的死刑。降低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比如将正常蓄水位下降20米或30米。水位降低了,万吨船队就不可能直达重庆,发电能力大为下降,三峡工程的防洪效益也不能发挥(不可能有221亿防洪库容了)。此时人们就要问,建设三峡大坝,到底是为了什么?三峡工程的问题,是工程目标内部的自相矛盾,就好比一把两面刀。如果三峡水库水力坡度小,小到接近零,这对减少移民和淹没有好处,但是三峡水力坡度小,三峡工程如何实现排浑蓄清、解决泥沙淤积问题?反过来,三峡水库有水力坡度,水力坡度大,对解决水库泥沙淤积问题有利,但是这样对水库上游各地的移民和淹没十分不利,重庆也难保。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林秉南院士建议的平均水力坡度万分之零点七是否太大或太小,而是大有大的问题,小有小的问题。问题的症结在于李鹏提出的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为海拔180米,重庆的水位也在海拔180米的结论,中共中央接受了这个结论,批准了三峡工程;三峡工程论证也是在这个结论的基础上做出的。李鹏提出的结论是错误的。

3﹒2、中国共产党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

三峡工程论证,将黄万里先生排除在外,使得中国共产党在三峡工程咨询上失去了一位能不顾个人利益得失而大胆死谏的谋士。共产党喜欢利用的是象张光斗教授那样的,为了个人利益、可以出卖灵魂的人(张光斗在发现三峡工程的实际防洪库容不可能达到设计标准的错误后,建议党中央不要将这个错误告诉中国的老百姓)。

黄万里先生多次给中共中央总书记写信,阐明他对三峡工程主要问题的看法:“在此我愿再度郑重地负责地警告:修建此坝是祸国殃民的,请速决策停工,否则坝成蓄水后定将酿成大祸。此坝蓄水后不出十年,卵石夹沙随水而下将堵塞重庆港;江津北碚随着惨遭洪灾,其害将几十倍于1983年安康汉水骤涨21米,淹毙全城人民的洪灾。最终被迫炸坝,而两岸直壁百米,石渣连同历年沉积的卵石还须船运出峡,向下游开旷之地倾倒。航运将中断一两年。不知将如何向人民交代。论经济效益,此坝每千瓦造价三四倍于一般大中型坝,其经济可行性并不成立。对比五年工期的大中型坝,设此坝施工期1995年至2010年,连续15年,按1986年物价,每年20亿元中浪费达13亿元,等于每年抛扔大海400万吨粮食。此举远比美国胡佛总统1931年只一次沉粮于海以示众,还要壮烈。完工后十年内陆续回收发电效益781亿元,未必能抵偿炸坝运渣,断航,及淹没损失。详情请阅前送的《简释》。据说三峡问题规定不准公开争辩。此事关系重大,愿向诸公当面解说。单谈卵石塞港问题只需一小时。若再谈经济问题,则外加半小时,质询时间在外。担保讲得诸公都明白。”可惜,中国共产党的决策层没有给黄万里先生这个机会,错过了纠正三峡工程决策错误的最后一次机会。

黄万里先生指出:“长江三峡高坝是根本不可修的,不是甚么早修晚修的问题,国家财政的问题;不单是生态的问题,防洪效果的问题,或能源开发程序的问题,国防的问题;而主要是自然地理环境中河床演变的问题和经济价值的问题中存在的客观条件,根本不许可一个尊重科学民主的政府举办这一祸国殃民的工程。”

3﹒3、可悲的历史重演

伊文先生思维论证的方法是,从中央到地方都不是傻瓜也不是疯子,所以三峡水库没有水力坡度,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为海拔180米,重庆的水位也在海拔180米的结论是不可能有错的。这种思维方法是中国教育体制培养的结果。 大跃进的倡导者毛泽东深信粮食亩产可以达到“两千多斤的二十多倍”,于是中国大地粮食亩产不断放卫星,亩产几万斤、亩产十几万斤一直到四十一万斤,粮食产量的纪录天天被刷新。那时的中国人也不是疯子更不是傻子,可是从中央到地方又有谁敢说这是不可能的呢?所以发生这种事情,要有一定的条件。 第一,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一个民主的社会中;第二,说这话或是倡导此事的人是个独裁者;第三,有一大帮中央到地方的官员为这个理论抬轿子;第四,有一大帮重量级的所谓科学家为这个理论提供所谓科学的论证;第五,不能讨论这个理论的正确与否;第六,新闻媒介大量单方面的报导。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每个中国人都知道的俗语,也是一个朴素的真理。但是三峡水库这根没有水力坡度的移民淹没红线,在三峡库区到处可见的移民淹没红线,从1992年起到现在整整12年了,有多少共产党的官员从这根红线旁边走过,有多少科学家从这根红线旁边走过,有多少中国人从这根红线旁边走过,他们根本不会去想,这源自李鹏理论的移民淹没红线,就和毛泽东的亩产几万斤粮食一样,是错误的。


三峡库区的海拔175米移民淹没红线。此处距离三峡坝址400多公里。三峡坝址处蓄水至海拔175米,这里的水位也是海拔175米?这两座建筑物能逃脱被淹没的命运?资料来源:王以培:三峡记忆

三峡工程是一个涉及中国社会、经济、环境、文化的工程,是涉及中国几亿人,涉及中国人的子孙后代的大事。既然李鹏能提出三峡水库在坝址处的水位为海拔180米,重庆的水位也在海拔180米的理论,为什么不敢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的理论辩护?为什么中国共产党要制定这样规定,三峡问题不准公开争辩?既然三峡工程真有这么多的利,而且利于千秋,难道还害怕一群既不懂这个也不懂那个的人,向三峡工程的叫号吗?

三峡工程,一个祸国殃民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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