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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土情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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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冬雪

【明思網】第四部分:

回到愛爾蘭,得知和我同時回國上訪的另外三個學員都被關押,就開始了營救他們的過程。

在這幾年的營救過程中,愛爾蘭的普通民眾,學生,媒體,議員(包括國家議員、郡議員、和歐洲議會議員),政府,非政府組織等等,幾乎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表示了極大的支持。

終於,有兩位學員分別於2002年3月和今年7月份回到了愛爾蘭。我們也正在繼續努力是第三個還在中國的學員回來完成她的學業。

我的護照於2001年2月27日到期,在此之前,2000年8月份我曾去使館加頁(因為護照的簽證也已經滿了),可是使館由於我煉法輪功,拒絕了。所以2001年2月的時候,我就先打個電話,問問使館,我的護照到期,他們怎麼辦。他們先是說需要請示,讓我過些日子再打。我就過了幾天,又打了電話。這一次,他們告訴我,停止煉功並徹底劃清界限,才能給我延護照。

當然這個條件是我想也不用想就絕不可能答應的,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沒有了中國護照,也失去了一個做中國人的機會。

好在愛爾蘭的人民給我莫大的幫助。首先我工作的公司,繼續向勞工部給我申請工作許可,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證明而申請工作許可,這可是少有的事兒;勞工部最後給了我工作許可,而且一給就連著兩年;司法部和移民局,給我這個沒有有效護照的人,合法的居留許可,也是一直到我有了新的身份證明為止,他們跟我說,你放心吧,愛爾蘭決不會把你送回中國讓你和你的姐姐一樣被迫害;愛爾蘭的媒體對於我這一個微不足道的中國人(被中國政府不要了的人)表示出了極大的同情,幾家報紙都登了這條消息,包括最有影響的大報。

我找了個律師,咨詢我的可能的出路,他說你可以申請:一、政治避難;二、無國籍人士庇護;三、愛爾蘭公民。從心底裏講,我對於擁有別的國家身份不感興趣,盡管中國目前由於某些原因還被人看不起,可是我的歷史悠久的中國,我的文化源遠流長的中國,我的高山大川的中國,我的唐詩宋詞的中國,有哪裏可以比得上呢?可是沒有合法的身份證件,我等於是被中國政府遺棄、囚禁在一個孤島上,出不去進不來,我怎能接受這樣的變相的迫害?我要上天賦予我的與生俱來的自由,我還要到其他我能到的地方去,告訴人們在中國正在發生的事情,讓善良的人幫助那些行惡的人認識到他們自己正在做的醜惡和邪惡的事,幫助他們為了他們的未來不那麼悲慘。

所以我在失去護照的9個月以後,才申請了愛爾蘭公民。一年零三個月後,我拿到了愛爾蘭護照。我的心裏,百感交集,自己的國家不要自己了,人家的家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可是人家這樣幫助你,叫你說什麼?

第五部分:

再說說我的家人。大姐自鎮壓後由於害怕被抓,就不煉了。二姐、三姐和弟弟,鎮壓一開始,就去了北京上訪。結果,弟弟被警察在天安門廣場抓住,警察用鞋(或者靴子)猛踹他的肋部,造成肋部受傷,然後她和幾千名法輪功學員一起被關在北京的一個體育場,在那裏3、4天,沒吃沒喝沒地上廁所。後來被高密公安局的人帶回高密,在公安局被關了一個禮拜左右。他告訴我,在公安局,一個又高又大的警察讓他做雙盤打坐的姿勢,恰巧弟弟因為修煉的時間比較短,雙盤還盤不上,但是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盤不上,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盤上了。可是這個警察說他盤得不好,說幫他盤盤。結果這高高大大的警察,就站在弟弟的雙腳踝骨上,用力又踩又碾。

弟弟後來在2000年10月份的時候又去了一次北京,這一次回來的時候,也是被警察用車送回來的,同車的有100多個大法弟子。他們覺得自己沒有犯罪,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就在途中試圖跳車逃走,弟弟跳車時摔壞了腿,不過後來沒大礙。可是,另外一個年僅26歲的大法弟子叫王武科,因為不願被惡警帶走,也從車上跳下,跳下後昏迷。被送去醫院,在醫院去世。

因為我在國外比較活躍的緣故吧,二姐、三姐和弟弟都受到了特別的註意。二姐和三姐是被抓被關好多次。二姐有一次被關了二個多月吧,在關押的時候,她用絕食這種方式反抗這種非法、不公正的對待,結果警察用普通的塑料管子給她灌食,根本不是醫用的灌食管。99年底我回去的時候,她還在被關押之中。在這個過程中她們也是一直在告訴人們法輪功的真象,散發資料啊什麼的。2000年12月份,警察要抓她去勞教,為了不被抓住,她勇敢的從一個三層樓裏跳下來了,那一年,她39周歲。結果摔壞了腰,幸好遇到好心的鄰居,把她給藏了起來,後來又打車讓她逃走了。二姐從此不得不流離失所半年多,結果在2001年8月前後,又被警察抓住,最後送到了濟南女子勞教所,判勞教3年。

鎮壓開始後,三姐夫受謊言的毒害,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被迫於2000年初和三姐離婚。離婚後的三姐,帶著年僅10歲的女兒,沒有收入,生活也是非常的艱辛。三姐在2000年秋天的時候就預感自己可能會被勞教,所以就把72歲的母親送到了仍住在東北的大姐家。果然,2000年12月警察開始同時抓捕二姐和三姐,二姐跳樓走了,三姐被抓住,直接送去濟南女子勞教所,3年勞教。

在勞教所,姐妹兩個人不在同一個大隊,所以平時也是見不到面的,當然偶爾兩個隊在勞教所的操場上路過時可以見到,但是不能隨便講話,只能互相看一看,或者笑一下。

母親在父親98年去世之後,就一直腦子有些糊塗,而且她老人家一輩子的成就,就是我們姊妹姐弟6人。母親結婚以後就沒有工作,所以父親和我們6個子女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父親去世,對她老人家是個沈痛的打擊,所以那個時候,可以想見,她的6個子女,有4個在受著直接的迫害:二姐、三姐在勞教所,弟弟也是朝不保夕,每天都有可能被抓,我在國外回不去。盡管他們都瞞著母親關於兩個姐姐被勞教的消息,可是自幼聰慧的母親,怎能不感知她的女兒們正在承受的痛苦,更何況母女連心,她如何不知道呢。所以在二姐被勞教的兩個月後,母親也忽然急病倒下,大約2周後過世。

母親去世的消息,弟媳去勞教所通知兩個姐姐,勞教所不僅不給通知,而且接待弟妹的幾個警察中的一個還哈哈大笑。對所以母親過世的消息,兩個姐姐是在母親去世兩周後才得知的。

父親出生於1927年,幼年父母雙亡,和小他4歲的弟弟(我的叔叔),由他們的祖母撫養大。1945年加入八路軍。在部隊裏做過衛生員。攻打四平和長春的戰役他都參加過,當時被國民黨圍在四平城裏一個多月,沒有水喝,就喝澡堂子裏的水。後來被部隊推薦到長春白求恩醫科大學學習。父親的智力,是少見的好。因為家貧,他從未上過學,可是他竟在班裏當數學課代表。同時每天還要識幾百個漢字。

1952年,父親24歲時,和母親結婚。父親在部隊又做了好幾年軍醫,才轉業到高密縣醫院。那時的大學生很少,父親一表的人才加上高明的醫術,在我們那裏也算小有名氣,提起戴醫生,很多人都知道。

那個時候的父親不免有些年輕氣盛,靠著自己的資歷和智力。在所謂的三年自然災害時,餓死了很多的人,餓死的人表現的狀態是“水腫”,就是肚子很大。愛較真兒的父親就說是餓死的。那個時候搞大躍進、人民公社,社會主義形勢一片大好,怎麼還會有餓死的人事兒,這豈不是攻擊社會主義嗎?所以父親就和院長爭論了起來,爭論中,院長說“我開除你!”,父親說“我自己走,不用你開除”。就一怒之下離開了醫院。後來醫院開會,院長就宣布把父親開除了。

那個年代,一個被開除了的人,再上哪裏能找到工作呢?這個恐怕是不太會搞人際關系的父親始料未及的。所以在碰了很多壁之後,不得不遠走他鄉,走上了當年外曾祖曾經走過的路—--闖關東。在吉林省長白山下的一個小鎮子上,開始了他一生的街頭攤販的生活。一開始面子很難拉得下,一個醫學院的高材生,堂堂的軍醫,如今要在街上賣東西,想想也真是難為了父親。可是一家人瞪著眼等著吃飯,怎麼辦?也只能一咬牙,豁出去了。那時大姐7歲,二姐幾個月,尚在繈褓中、母親的懷裏。

我小的時候,最恨的就是填各種表格,在父母的職業一欄裏,我要填上“無”這個字,連同我的恥辱。

不過父親他老人家自己很明智也很開通,他說以自己那個性格,要是還在醫院裏,文化大革命,也早就被砸巴死了。那會兒街道上,像他這種沒有所謂的正式職業的人不多,有3、4個,所以每次運動一來,這幾個人就是辦學習班的對象。那時候一聽半夜敲門,母親和我們就嚇得不敢睡覺。通常都是民兵“當當當當”的敲著我家那個罩著窗子的木板,所以嚇唬人的效果絕對好。我長大後還一直害怕公安局或警察,大概就是那時落下的病根。

父親母親一生辛辛苦苦把我們幾個拉扯大,希望孩子們都能過上好日子,他們也就安心了。我出國的那會兒的打算是,碩士畢業時。邀請父母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我知道國外的人對畢業典禮很重視,也希望父母能跟我沾光,出趟國看看。母親還一直擔憂,她又不會說外語,可怎麼辦。然後我就回國,在北京找個工作,買個房子,伺候父母到終老。可是,1998年,在我回國探親剛回來的一個月以後,走時已經見好的父親,忽然在他回去看他的老家村子以後,一進我家院子就倒下了,兩個小時以後去世。父親去世,我剛從國內回來,沒有錢再回一趟中國,只能遠隔重洋流淚。

第二年鎮壓開始,我的心時刻被國內的形勢和情況所牽引,每天明慧網上的關於大法弟子被迫害和虐待的報道都讓我哭上大半天。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回國的原因。我忍受不了眼睜睜的看著大法和大法弟子受迫害,我的師父在被侮辱,我卻坐在寬敞舒適的辦公樓裏,無能為力。我要回去,用我綿薄之身,為我的師父和大法承受我所有能承受的。

母親的去世,在我當時沈痛的受傷的心靈,又灑了一把鹽、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可我的姐姐弟弟們、相識和不相識的功友們還在國內受著嚴重的迫害,我不能終日以淚洗面,我還得出去,告訴人們這場迫害,讓世界上善良的人都來伸出援手,中止這樣的對人類自身是侮辱的事情吧!

第六部分:

近日和一個研究生的同學在網上聊天,他是屬於被國內宣傳欺騙的哪一種。他說以你的才智可以為中華民族的崛起貢獻更大的力量。我說我正在這麼做,在為中華民族的道德和良知的崛起貢獻我的力量。有了道德和良知,物質財富不是難事。

我修煉以前的理想人生是,找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蓋一座茅屋,種幾畝地,養點雞鴨鵝……吟詩,作畫,舞劍,和道中人飲酒和詩。我的中國學者隱士的夢想,成了我逃避疲憊現實的一個避風港。我身體裏流淌的中國的血,對於那個已經現代化了的中國,感到不適應。也感到失落,不知我生活在怎樣的世界裏。

修煉前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問我,“你說人為什麼活著?”我答:“什麼也不為。父母把你生下來,你總不能好不焉兒的把自己掛起來吧?”這就是我那時真實的想法,為了父母而活著,他們給了我這個生命,我不能在他們還在世的時候,把自己給結束了。他們一去,我也跟著去。人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留戀。

修煉了法輪大法,讓我找到了古人的那種重德向善的品質,也讓我明了生命的本來,和生命的歸途。

小的時候,母親教我們念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父母一生遵循著這樣的古樸的訓誡,待人真誠、善良,管教子女嚴厲,但是又有在一起講故事,說笑話的時候。

我在愛爾蘭學習工作,同時我也在向我身邊的愛爾蘭人自然的介紹中國,中國的文化,風景,民間習俗,盡我所知。從老子的無為,孔子的“仁義禮智信”,到佛家的慈悲救度眾生;從泰山、長江黃河,到長城;再到端午節,中秋節,中國新年,東北的土炕,過年時要磕頭(我家一直保留著這個傳統),等等,只要是我知道的中國的東西,我都會用他們能理解的方式,講給他們聽。就包括外曾祖徒步尋父十幾載的故事,都講。

可是,如今,我怎麼對這些友好的,對中國只知甚少的純樸的愛爾蘭人講述今天的中國?當今的中國,物欲橫流,貪汙腐敗,有法不依,知法犯法,為了錢權,可以無所不為。原以為,修煉了法輪大法,我就可以遠遠的離開這些假惡醜,朝著我的返本歸真的路修下去,朝著真善忍的金光大道走下去,就可以了,可是我哪裏想到,做好人也要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

我的恩師,傳授給我和億萬人真善忍大法並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受益無窮、脫胎換骨的李洪志老師,還在中國被江氏一夥汙蔑著,被不了解真象的人侮辱著,我的同是修煉法輪大法的同胞們還在經受著不應經受的慘無人道的折磨和迫害,有的失去了生命,有的失去了家庭,老人失去子女,孩子失去父母,丈夫失去妻子,妻子沒有了丈夫;有的還正在勞教所,監獄,精神病院,洗腦班,守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有的由於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或者聽信了謊言的欺騙,離開了他們深深熱愛著的大法…

可是就算在這樣的環境下,修煉大法的人們,從真善忍法理中明白了生命真諦的人們,沒有被打倒,沒有被酷刑嚇倒,沒有被殘酷折服,而是始終堅持真理,並且還在用他們最大的慈悲去告訴那些被謊言欺騙的人們,事情的真象,法輪功的真象,鎮壓迫害的真象,是誰在利用國家機器、和人民的血汗錢,來鎮壓人民?是誰害怕人民知道真象?

我聽過一些在我的恩師身邊工作的人講過的事情。1998年夏天在德國的法蘭克福開完法會以後,我們幾個人一起去哥德堡的煉功點煉功,大連來的一個50多歲的女學員給我們講了她當年去我們師父家看到的情況。那是94年了,師父家裏只有一個14寸的黑白電視機,那是因為師父的女兒要看電視才買的;師父家裏的家具非常簡陋,看上去像是手打的;被弟子們稱作天書的《轉法輪》是師父坐著小板凳、在床上寫的。這個女學員原來是開外貿公司的,賣了一套房子送給師父,可是師父沒要。她說,全大連找不到一家條件那麼差的。

剛去北京傳法的時候,師父拿著國家註冊氣功師的50幾塊錢的工資,剛去北京的幾個晚上,找不到地方住,只好睡在建築工地的水泥管子裏。在各地辦傳法班,都是收費最低,而且由主辦的單位收取。我修煉法輪功之前接觸過一門別的氣功,有一年坐火車的時候碰上了幾個煙臺人,去北京的豐臺參加這個氣功的一個班,好像一個星期學費就是800、900元人民幣,而我們的師父辦10天的班才收不到100元,而且老學員還是半價,即50元。我開始修煉法輪大法以後,一直很羨慕那些當年能親耳聆聽師尊講法的學員,哪怕花費再大我也樂意,可是我已沒有了那樣的榮幸。

用心不良的人,能汙蔑這麼慈悲、無私善良、偉大的人,他們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導演制造自焚騙局,造謠說法輪功這樣那樣的壞話,這樣的醜事,恐怕兩歲的孩子的智力,也能做出來。可是就因為江氏一夥,手中掌握著權力,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把人民不放在眼裏,利用廣大的人民痛恨邪惡的正義的良知,淫威誘逼全中國以及全世界的人和他們一同行惡。他們也深知,一旦人民知道了真象,他們的下場會是什麼。所以他們極盡所能切斷一切人民可以知道真象的來源,銷毀證據,企圖掩蓋事實到永遠。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沒有想到,這樣做的後果恰恰是把他們自己送上了斷頭臺,歷史的審判臺,然後是投入無生之門。因為正義永遠是正義,她的未來一定是勝利的,光明的;邪惡永遠是邪惡,最後的下場一定是毀滅的。

那個時候,我可以回到我闊別已久的故鄉,我的心中的永遠的中原古國,我的中國的夢想,父母講過的那些故事,祖先留下的孝心仁德,都將不再是夢想,不再是我心口的疼痛。我那個時候可以做一個純粹意義上的中國人了吧。

《中土情懷》這首歌唱得真好:

……

白駒過隙歲月流,高山大川星鬥移;黃土白楊知多少,滄海桑田故人居。鄉間純樸的民風依稀,似曾相識的古道熱腸。昔日彌勒抻腰萬民樂,如今大法盡示人還迷。西安的雁塔故宮的墻,可知太宗聖祖今何方?京城的古廟郊外的觀,千古的生死輪回誰解了……

中原故土啊,悠遠記憶牽掛著你;中土之邦啊,你讓多少大德高士心馳夢繞……

(全文完)

二零零四年八月二十七日
甲申年七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