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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東華:中國有個Halloween(鬼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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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東華

【新生11月1日訊】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擺上南瓜的時候,鬼節就快到了。美國的鬼節是眾多節日中唯一的一個專為孩子們的節日,大人們只是跟著花錢而已。在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所有的孩子都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小鬼,滿街遊蕩,光顧社區裏的每一家。大人們在鬼節的時候要想方設法把孩子們變成小鬼,這需要有創意的服飾和化妝,而且要盡量跟別人不一樣,這往往讓大人們很費腦筋。但所花的功夫僅僅可以存在幾個小時而已,鬼節這一晚上過後便一切恢復正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美國的小孩子談起鬼節來興奮異常,對自己的這一習俗非常驕傲。

其實美國的鬼節跟中國的鬼節比起來就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中國人的鬼節是大人們玩的,而且時間並不局限於晚上,也不特指每年的某一天,但卻同樣需要創造性的化裝和真正投入的表演,這麼刺激的遊戲讓美國的小孩們想想都要陶醉。

中國的鬼節開始的時候我還很小,所以雖然身臨其境但卻錯過了參與其中。既然是鬼節當然就要有地獄般的場景,振耳欲聾的大喇叭讓我們知道了地獄裏的喧囂。當然鬼魅們的表演才是真正精彩的地方。首先是服飾,通常是西服、皮鞋、馬褂、旗袍、裘皮大衣都可以作為鬼們的裝束。

現在的中國人一掏出名片,你往往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光那一長串頭銜至少要讓你花十分鐘才能判斷出哪一個最可靠。但過鬼節時的名片非常簡單,只有兩行字,上邊是頭銜,下邊是名字,不需要地址電話傳呼等,因為名片就在本人的胸前掛著呢。這種名片做的特別大,根本不可能裝在口袋裏,攜帶它的唯一方法是把它掛在脖子上。我所見過的這種特大號名片第一行都寫著“走資派”、“歷史反革命”、“狗崽子”、“破鞋”等等,可以看出以上都是些頭銜。下面一行名字的寫法也有講究,名字通常都不往直裏寫,而是向不同的方向傾斜,很可能是寫的人在享用了搖頭丸以後的作品。我那時候很小,認的字不多,所以看的時候就特別費勁,一定要把頭扭來扭去才行。其實大人們在讀這些名片的時候也是搖頭晃腦,再配上高分貝的音樂,就有如癡如醉的感覺。

除了名片特別大之外,過鬼節時帽子的時髦程度也足以讓巴黎的時裝設計師們愛不釋手。現在的人喜歡在帽子上印上公司的品牌和各種花樣,但再怎麼動腦筋都沒法跟那時候的帽子相比。那時候的帽子做的不但高大,而且形狀獨特,是一個標準的圓錐體,可見設計這種帽子的人具有一定的立體幾何知識。

這些有名片和帽子的鬼們一般都是在臺上表演,臺下的觀眾們也要盡情投入、高聲呼喊,這樣才能烘托出節日的氣氛。比起在臺上的領銜主演們來說,在臺下表演的就比較容易,但卻並不輕松。首先,臺下的人要竭盡全力地喊叫,一般來說一場演出的時間是兩個多小時,所以演出結束時的最後一首歌“大海航行靠舵手”往往聽起來就象使勁在拉一個破了的風箱。

之所以說在臺下的人們並不輕松,是因為不能由著性子瞎喊,而是要仔細聽清楚了領頭的人的聲音,然後跟著重復。比如說,“打倒劉少奇”和“毛主席萬歲”,要是一不小心喊反了的話,立即就會從臺下變成臺上。這就更增加了鬼節裏的刺激性和遊戲的難度。有很多人,頭一天還在給別人寫名片、做圓錐帽,第二天就寫了個大名片自己戴上了。這說明在過鬼節的時候,不能按照人世間的方式想問題。

美國的鬼節裏,當小鬼們一按門鈴往往對開門的人大喊一聲“Trick_or_Treat”,意思就是,你要麼給發糖果,要麼就要給你玩點惡作劇的鬼把戲。這比較體現美國的民主精神,即便是鬧鬼,也給你選擇的機會,所以大多數人就準備了足夠的糖果以避免小鬼們的tricks。

在中國的鬼節裏就沒有什麼選擇,也有可能跟糖果的缺乏有一定關系,所以人們得到的是“tricks_and_tricks”。那時候的trick還不光是惡作劇的意思,還可能代表了詭計和上當。比如說號召知識分子向黨交心,就是一個讓幾十萬自以為聰明的人上了當的大trick,也是中國鬼節正式開始的前奏。緊接著的各種各樣的小trick,的確達到了觸及靈魂的效果,所以讓許多人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美國的鬼節雖然能讓孩子們興奮不已,但誰都知道,這樣的節日不能太長,一天就足夠了。如果鬼節也象其它節日似的延續上十天半個月,人們可能就會把陰陽兩界搞混而分辨不清人和鬼了。但中國的鬼節一過就是十來年,而且大人們玩的酣暢淋漓,欲仙欲死,所以就留下了極深的後遺癥。

中國的一個專門演領袖人物的特型演員說過,要塑造好一個人物,需要在日常生活中進入角色達半年之久,連睡覺說夢話都要有領袖的氣概,這樣才能在屏幕上演的維妙維肖。但這樣全心投入的壞處是,一部戲拍完後,其它的劇組工作人員都可以很快去拍別的戲,而已經進入角色的演員就往往需要很長一段的調整期來重新適應正常人的生活。

中國的鬼節過得時間太長,又有太多的人全心投入地進入角色,所以這些人至今仍然有鬼節後遺癥。這些人看人的眼神往往非常恐怖,象電影上的捷爾任斯基,說出話來你得考慮半小時以上還無法分清真假,因為其中有很多的tricks。我去年在北京的時候就碰上了這些人,而且還被強迫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近一個月。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雖然用上了手機、坐上了奧迪,可思維方式仍然停留在鬼節的日子裏,而且角色進入的不淺。

有鬼節後遺癥的還不只是北京的捷爾任斯基們,在中國的第一大報上就經常可以讀到類似當年鬧鬼時期的文章。由於第一大報在鬼節的時候領導過時代潮流,而且完全徹底地進入了角色,給了中國人無數的tricks。所以時至今日,其文章的內容和文風都有高音喇叭播送大批判文章的架式。而且不管你讀了那些文章後如何的目瞪口呆,該報紙還是沈浸在鬼節的角色之中。

美國的鬼節留給孩子們的是鬼的裝束,但中國的鬼節卻把惡鬼本身留給了大人們。

原載《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