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工作會議」的政治玄機：加強控制？

這次會議的不同尋常之處，一是會議沒有按常例舉行，中共的中央工作會議，通常是在需要有重大決策時舉行，並有相應的準備期。今次北京中央工作會議，在春節前由中共總書記江澤民提議召開，在節後長假期剛結束的農歷正月二十即舉行，顯得十分急迫。二是會議的公報，除了傳統的由江澤民主持和作重要講話之外，特別強調政治局其他六常委也作了講話，這一般來說是為凸顯政治局常委的團結和在議題上有共識。

據北京對外公布的消息，這次會議中雖然以較大篇幅討論了今年中共面臨的三大任務，即第十個五年計畫、加強反腐敗、揭批法輪功，但這次會議本身，實質上是個「務虛會議」，這次務的虛，即在分析國際國內形勢的基礎之上，得出一個結論，要講政治。而中共中央以召開「中央工作會議」的形式來強調要講政治，也意味著中共在當今的國際國內形勢之下，要全面強化中共一黨的意識形態的控制。

這次會議提出的指導性口號，是「認清形勢、把握大局、齊心協力、真抓實幹」十六字。具體到講政治，是在江澤民早前提出的「三個代表」理論的要求下，講四方面的政治，提倡「五種精神」。按江澤民的講話和政治局其他六常委的表態，是要以「三個代表」論指導，黨內要講四個政治，在全社會大力宣傳和推廣五種精神，實現「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的結合。

會議提出的這些概念，充斥著強烈意識形態意味，解讀起來費時費事，但提出這些政治概念，要求全面加強對社會的意識形態控制、加強對中共黨內政治控制的背景，則不難理解。今年是中共建黨八十周年，將有一系列配合性政治舉動；同時今年是十五計畫實施第一年，是新世紀開始的第一年；今年是中共十六大召開前、也是中共黨和國家領導成員大換班前，展開正式籌備工作的重要一年，高層權力鬥爭，刀光劍影，當然需要有所動作。更重要是從形勢背景而言，國內的小氣候是法輪功的非暴力和平抗爭事件久舉難平，黨的腐敗越治越亂，社會穩定和政權穩定都有極大的隱憂。而在國際大氣候方面，小布什強勢對華，決不像克林頓那樣“喜歡”中共最高領導人。中美關系也將有逆轉之勢，在臺灣問題上可能會出現一系列變局，令中共最高領導層為之擔心。國內的小氣候和國際大氣候的變化和發展，都要求中共在政治改革方面有所作為。然而中共卻很可能避重就輕，決意加強政治控制，強化意識形態的宣傳。

更為關鍵的，可能是中共今次「中央工作會議」的政治影響。就其對內影響來說，今年大陸的各個方面都將會出現緊縮局面，在一系列重大問題都將有所轉向，比如對傳媒、出版業將加強控制，對互聯網上的自由言論的監測和巡邏將得到加強，對幹部任用的調整密度加強，對各類社會不穩定因素要求更嚴密控制等等。而對外來說，對外交往方面可能轉趨強硬，最近傳出大陸方面在加入世貿問題上態度轉硬，安排軍方主要領導人出訪俄羅斯，就是體現之一。這一系列轉變，對中國的政治民主化、經濟民主化，對民強烈要求的政治體制改革，當非福音，但我們也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政治豪賭，緊繃的政治高壓是否能解決根本問題，不久將見分曉。


發稿：2001年3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