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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記憶禁區 文革下的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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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大塊文化出版公司)

【明見網2月23日訊】(大紀元記者王樺臺北報導)西藏女作家唯色新近有三本新作品在臺灣發表:《名為西藏的詩》、《殺劫》、《西藏記憶》,由臺灣大塊文化出版。其中《殺劫》一書收納了近三百幅西藏文革時的珍貴歷史圖片。

這批圖片得自於唯色父親,當時他是中國駐西藏軍隊一名軍官,業余是一位攝影愛好者,透過鏡頭,這位軍官紀錄了迄今為止關於西藏文革最全面的一批影像。

選在文革四十周年的今天出版,唯色本想如往例用化名發表,但四十年過去了,中共對人的思想的箝制、鎮壓與摧殘卻絲毫沒有收斂,對意識形態的控制與文革時期如出一轍。唯色不再有所顧忌,用自己的真名發表這些作品。

文化大革命時期,西藏有6,000多所寺廟被破壞殆盡,這是一個怎樣規模的破壞?當年藏族死傷之慘烈,迄今仍無法估算出來。唯色花了六年的時間實地訪談了70多位當年的當事人,以還原再現事件的真相。

2003年,唯色曾因自己的散文集被認為有“同情當年西藏叛亂份子”、“歌頌達賴喇嘛”等“嚴重的政治思想錯誤”,而遭禁止發行,同時遭到撤職、撤回住房,使她在自己家鄉拉薩無立足之地。這是文革四十年後今天的現實。

“殺劫”音如藏語的“革命”。以下文字與圖片摘自《殺劫》一書。

文革下的西藏(圖片來源:大塊文化出版公司)

這是破“四舊”運動中第一次“革命行動”——砸大昭寺的部分紅衛兵在“松卻繞瓦”的合影。

曾經聚集數萬絳紅喇嘛的講經場,如今面目全非。過去供奉達賴喇嘛和高僧大德之法座的高臺上,此刻卻被毛澤東畫像和一面上書“宣戰書”的大牌子取而代之。一幅“徹底砸爛舊世界!我們要做新世界的主人!”的標語被高高舉起,比紅墻金頂的大昭寺更為醒目。除了一群看熱鬧的小孩子和七八個頭上系著頭帕擠坐在一起的女人(她們是帕廓街上的居民),在林立的紅旗和紅纓槍之間,一個個東張西望、稚氣十足的年輕人幾乎都是拉薩中學的學生。

(圖片來源:大塊文化出版公司)

這是大昭寺的前院“金戈”(壇城之意),在拉薩紅衛兵破“四舊”這一天,遍地堆積著殘破不堪的佛像、法器、供具以及其他佛教象征物,據說很多都是從樓上的佛殿裏、長廊上擡來再扔下去的。二樓露臺上的十幾個人都是紅衛兵,其中還有幾個紮辮子的女紅衛兵,還有兩人似是蹲伏著又似是個頭兒矮小的小孩子,手裏拿著什麼東西似乎正欲往下扔。樓下很明顯的有三個手持紅纓槍的男紅衛兵,角落深處還有四個穿軍裝或軍便服的背影。

文革下的西藏 (圖片來源:大塊文化出版公司)

這是大昭寺的講經場“松卻饒瓦”。熊熊燃燒的烈火。大肆漫卷著、吞沒著正在燒為灰燼的無數書頁——在這之前都是存放在寺院裏的佛教典籍。分不清楚誰是縱火者,誰是圍觀者,因為他們相互混雜,表情皆都興奮莫名。

文革下的西藏 (圖片來源:大塊文化出版《殺劫》)

這個頭戴圓帽、身裹僧衣、手捧寶瓶的年輕女子就是女活佛多吉帕姆。站在她身邊的兩個滿面愁雲、戰戰兢兢的老人是女活佛的父母。

多吉帕姆的父親名叫仁增加布,是一戶貴族家族的總管家,母親是商販出身。因為女兒的特殊身份,父母也隨著一榮俱榮,一毀俱毀。據說她的父親,因為在“平叛”期間給解放軍帶路,傳遞情報,充當內線,被認為是真正的“愛國人士”。可就是這位“愛國人士”,不但跟著女兒被揪鬥,兩個月後還被關進了監獄。

文革下的西藏 (圖片來源:大塊文化出版公司)

圖片上65歲的德木仁波切頭戴高帽,上面用藏文寫著“徹底打倒反動農奴主單增加措”,掛在胸前的相機是他的“罪證”,用來案是他是一個裏通國外的反動份子。其實那架上海58II型135相機屬於兒子旺久多吉,雖然被德木夫人藏在裝糌粑的口袋裏,仍在居委會紅衛兵抄家時給抄出來。而德木自己好幾套的高級像機早已被工作組沒收。其中一架蔡斯A康被一個姓閻的工作組組長私吞。

德木.旺久多吉回憶說:“每次遊街,他們都讓我父親穿上我們家的護法神的法衣,讓我母親穿上貴婦的盛裝。後來,我父親對我說,‘當時抓我遊街的時候,我很擔心他們逼我穿袈裟,這樣我會羞死的……。’”

文革下的西藏 (圖片來源:大塊文化出版公司)

看見這幅照片,一位藏人說:“我又像是回到了那時候,我也常常坐在這中間。”
另一位藏人則感慨道:“你看,這些窗戶是破破爛爛的,這孩子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還拿著別人給他的發言稿,他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這周圍的人恍恍惚惚的,任人擺布似的,這整個就是西藏的文化大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