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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真正的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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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

建設一個法治的國家,是中共喊得震天響的口號之一。到底什麼是真正的法治呢?他山之石,可以功玉,我們不妨看一看最近的兩個例子。

首先是美國總統大選結果難產,共和黨與民主黨打得不可開交,但最高法院裁定布什當選,結果一公布,頓時塵埃落定。民主黨候選人戈爾雖事實上得到微弱多數的選民支持,但也發表了認輸聲明,表示"極不同意高法裁定,但仍然願意服從。"法律的尊嚴與在社會中的地位得到了堅定的維護。

第二個例子發生在海峽對岸的臺灣。大家知道,臺灣新政權上臺以後,最大的政治風暴就起於是否興建核四電廠的問題。民進黨十幾年來一直主張廢核四,現在大權在握,自然想落實政見;但另一方面,國民黨十幾年來,屢屢靠在立法院的壓倒優勢挫敗廢核四的主張,又怎肯讓十幾年的努力一夕之間付之流水?何況在臺灣朝野,廢核四與建核四的力量可謂各有春秋,旗鼓相當,雙方勢均力敵,爭執不下,使得臺灣政局動蕩不定,導致人心不穩,股市一路下滑。爭執最後交由司法院大法官會議釋憲解決。一月十五日,大法官會議宣布了釋憲結果,認為行政院宣布停建核四有行政上的"程序瑕疵",而立法院也沒有給行政院提交報告的機會。這一宣示回避了行政院是否違憲的問題。按理說,執政當局與在野聯盟都不應該認為是自己一方的勝利,但對於法官的裁定,已經確定了民主制度的臺灣社會,所有政治力量都表示尊重與支持。政治爭執不會終止,但所有的後續鬥爭都會圍繞在如何解讀大法官會議的解釋和如何遵守這一解釋的問題上,不會再各說各話,令人無所適從。核四爭議沒有結束,但大法官會議的釋文一出,臺灣股市當天就暴漲283點,充分表明了司法裁決的重要意義。

從以上兩個發生在最近的例子可以看出,真正的法治就是憲政制度,即憲法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法院擁有超然於黨派之上的地位,司法機關對憲法的解釋和對政治爭執的裁決得到無條件的遵守,哪怕你認為對你不公正,哪怕打輸官司的是執政當局,都應當服從裁定。在中國,要想樹立真正的法治制度,首先必須確保司法獨立,讓法院和法官保持政治中立;其次應當建立憲法法院,以超然的位置裁決涉及到國家政體的重大爭執;第三,應當維護法律的權威,杜絕"有法不依"的現象。而在黨領導一切的現行政治體制下,奢談什麼"法治",則簡直是隔著墻扔孩子-丟人。


(自由亞洲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