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惡獲善終 雙牛救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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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秦自省

清朝翰林院庶吉士出身的紀曉嵐（紀昀）在《閱微草堂筆記》中記錄了很多真實的奇異故事。

《閱微草堂筆記》原名《閱微筆記》，是紀曉嵐於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至嘉慶三年（1798年）間把自己親身經歷和所聽所聞的奇情軼事以筆記形式記錄下來成書。他主要搜集的是因果報應、勸善懲惡等當時代前後流傳的新聞、傳聞。其涵蓋的範圍遍及全中國，遠至烏魯木齊、伊寧、滇黔等地。《閱微草堂筆記》曾在歷史上享有同《紅樓夢》、《聊齋志異》並行海內的盛譽。下面是《閱微草堂筆記》中的兩個小故事。

設謀招災 改惡獲善終

羅某人與賈某人比鄰而居，羅家富而賈家貧。羅某人想兼並賈家的住宅，便極力壓低房價。賈某想賣給別人，羅某又暗中阻撓。時間久了，賈家生活更加窘迫窮困，不得己只好以特低價賣給羅某。羅某加以經營改造，使之煥然一新。

落成那天，羅某大擺盛宴，祭祀鬼神。當他剛點燃紙錢，忽然刮起一陣狂風，把那些紙錢卷到房梁之上，一剎那間濃煙烈火驟然而起，火星煙塵崩落如雨。頃刻之間，新修繕的房屋燒得寸椽無存，就連羅某的舊住宅，也一齊燒毀了。

當烈火剛起的時候，在場的人們爭相撲救。羅某卻捶著自己的胸膛阻止說：「不用救了！剛才我在火光之中，恍惚看見賈某已過世的父親，是他懷著怨恨的心報復我，並且是神靈批準的，所以救也無用。我己經明白善惡有報的天理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羅某當即把賈某請來，願意送給他二十畝良田，作為對賈家的補助，並寫下字據為證。從此羅某改惡從善，竟得以長壽善終。

雙牛救恩主顯神奇

護持寺村在河間縣以東四十裏。那裏住著一位姓於的農夫，家境小康，日子還算過得去。一天夜裏於某因事外出，有幾個盜賊從於家的屋檐上躍下，揮動大斧頭乒乒乓乓地把門劈開。當時家裏只有婦女和小孩，他們嚇得趴在床上打哆嗦，唯有聽天由命而已。

在這緊急的當頭，他家所飼養的兩頭牛突然怒吼著跳進屋裏，奮起犄角與盜賊博鬥。在刀斧交加的情形下，二牛愈鬥愈勇。盜賊們紛紛受傷，終於狼狽逃竄而去。

這兩頭牛為什麼這樣拚命護主，說起來還是有前因的。原來乾隆癸亥年（1743年），河間縣鬧了大饑荒，許多養牛人家買不起草料，多半把耕牛賣給屠宰場。這兩頭牛被趕到屠宰場門前的時候，悲哀地趴在地上吼叫，不肯往前走。農夫於某見了心生憐憫。竟脫下身上的衣服當了錢，把這兩頭牛贖過來，自己忍著寒冷，把牛趕回家。所以牛在危急時刻，誓死報效主人。

這個故事，是乾隆乙醜年（1745年）年冬，在河間鄉試的時候，劉東堂對紀曉嵐說的。劉東堂是護持寺村人，他還親眼見到這兩頭牛身上都還留著好幾處傷疤。

發稿：2016年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