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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鄉村代課老師 30年教齡月薪400元(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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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陸瀟亭

講臺上的王世明。

講臺上的王世明。


王世明扛著木頭回家。

王世明扛著木頭回家。


王世明當了30年的鄉村代課老師,從來沒人註意,但是一張叢山峻嶺之間,一個人扛著一根幾十斤重的木頭的黑白照片,讓他「出名」了。這根木料是建完學校後剩下的,因為代課教師工資低,村民們便把這根木料送給他。

這張攝於幾年前的「木頭抵工資」的照片,至今還時不時被網民翻出來,流傳一陣子,感動一大批人。2013年,他被評為「最美鄉村教師」,可除了帶回一塊銅色的獎牌外,王世明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每個月工資條上還是雷打不動的400元。

王世明是1980年在甘肅省宕昌縣郭家灣村當上代課教師的,當時他18歲,初中剛畢業。工作的第一年,每月的工資是17.5元。兩年後,他結婚了,陸續生下3個孩子。他的工資漲至每月40元。

郭家灣村周邊的幾個村學幾乎被王世明教了個遍。教學條件一個比一個艱苦,離家的距離越來越遠,走的山路也越來越多。

宕昌縣地處甘肅省南部,緊接青藏高原邊緣,群山環抱,地廣人稀。宕昌是甘肅出了名的貧困縣,山大溝深,交通不便,人多地少,自然條件惡劣,十年九災。2008年的四川汶川特大地震、2013年的岷漳地震,宕昌縣均未能幸免。

每月40元的微薄工資很難撐起一個家,他的妻子郭社蓮回憶:當時家裏的口糧是以蕎麥、青稞為主的粗糧,細糧很少。即便如此,面櫃也常是空的。

為了養活3個孩子,王世明外出打過4年工。1989年,他跑到青海的露天煤礦,當了一名挖煤工,每月賺100元。此外他還上新疆拾過棉花。但不管是在哪裏,王世明最大的希望還是回到講臺。他堅信要走出窮山溝,必須要學本事。「沒文化,出去只能賣死力氣。」

1993年,毛羽山村鄧家山社辦村學,一個月只有40元,沒有老師願意去。妻子對王世明說:「為了不識字的娃娃都能識幾個字,管它有錢沒錢。」當時,3個孩子漸漸長大,需要有人看管。王世明最終決定上山到鄧家山小學教書,這一待就是9年。

在鄧家山9年的時間,他一個人撐起一個學校。鄧家山孤懸在山巔,200多口人,幾乎都是文盲。鄧家山小學最多的時候一學期有40多個娃娃上學。

村裏決定集資給學校蓋新房子,聽說這個消息,王世明高興得像個孩子。「房子是給學生們蓋的,我也要出把力。」

因為代課教師工資低,鄧家山全村同意,給王世明分了兩畝山地以補貼家用。當年,兩畝山地收了600多斤麥子,王世明把麥子賣了,全部捐給村裏建學校。

房子蓋好了,聽說鄉上搞退耕還林,可以分到一批樹苗。他又趕了十幾裏山路,把樹苗拉來,種在校園的四周。如今,當年他親手種植的這些落葉松已長到五六米高,守望著這座已經廢棄了的校園。

丈夫的苦,妻子郭社蓮最清楚。那條山路時常有蛇蟲出沒,秋天的蕁麻最毒,被「咬」上一口,搔癢難受。最苦的是冬季,大雪深過腳踝,滑倒摔跤是常有的事。「雨天一身泥,冬季天天感冒,經常掉著鼻涕。」

在這條山路上,王世明獨自走了9年。他一個人帶三個年級,既是語文老師,也是數學老師,既是音樂老師,還是生活老師。

山裏人家日子大都過得緊緊巴巴。學生們的書本、教學用的粉筆都是王世明每年從縣城買了,再用背簍背上山的。在崎嶇的山路上,如果能碰見蕩牛的學生家長,王世明還能輕松些,沈重的書本可以馱在牛背上。但大多數時候,山路上除了他,就是他自己的影子。

學生們的學費一時收不齊,到縣城書店買書的時候,王世明只好拿自己的工資先墊上。缺的部分先打欠條欠著。剛開始,書店的人不認識王世明,不肯拖欠,後來知道了這個代課教師的事,對方破例給他走了「後門」。

在鄧家山,他為師嚴厲是出了名的。每當王世明家訪出現在學生家裏的時候,正在看電視節目的學生,一見王老師來了,便迅速關掉電視機抱起書本。

在鄧家山,他送走一撥又一撥村裏的孩子,「大的大了,出嫁的出嫁了。」鄧家山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大學生就是王世明教出的。

在鄧家山的9年間,王世明創造了一個不小的奇跡:沒有一位適齡學生輟學。

2001年,就在給鄧家山小學捐糧建校時,王世明的大女兒考上了隴南師範,一年的住宿費和生活費要5,000元。從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這位父親犯了難。

按風俗,孩子高考考上大學,家長應該擺謝師宴。他也想請大夥吃頓酒,但無奈囊中羞澀。最後,還是女兒學校的校長出面解了圍:「王老師啊,這個面子給我,你就不要請了,我來請。」

臨分別,這位校長還特意叮囑王世明:「不能讓娃娃不去念大學!」

王世明一連跑了好幾天,親戚、同學都跑了個遍,才借到200元。「連路費都不夠,咋能供孩子念書啊。」回憶往事,王世明不說話了,用大骨節的手揉著濕漉漉的眼窩。

從親戚家借錢回家中的那天,王世明一個人獨坐在立交橋邊,足足呆坐了兩個多小時。最後,還是遠在新疆的兒子知道消息後,向朋友東拼西湊,湊齊了姐姐的學費。送女兒上學的那天,王世明用塑料袋一層一層包裹著5,000元,小心翼翼的交到女兒手上。

命運似乎和王世明開了個玩笑。按照後來的國家政策,「凡是1984年以後一直在崗的代課教師都可以轉正。」而因為從1989年到1993年中斷的4年,王世明無緣轉正。

王世明也參加過幾次考試,都不理想。按照最新的政策,轉正的代課教師需具備大專文憑,並且要通過普通話考試。眼看著,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個「最美鄉村教師」成了政策的「犧牲品」,他被僵硬的制度傷害了,他不僅最美,「還最悲情」。

如今,王世明幾乎是村裏最窮的人。用他的話說,這個家「賊來不怕客來怕」——客人來了,發愁拿不出啥招待。

有村民曾當面對王世明「冷嘲熱諷」:「你幹代課教師有啥意思呢,一個月的工資不如我們打工一天的錢?」

王世明的回答冷峻如鐵甲:「人各有志,我愛這個職業。我相信老天會睜眼的,我不能前功盡棄。」 也有人問他後悔當了代課教師嗎?他答:「君子怨命不怨天。」

2013年被評選為「最美鄉村教師」,他生平第一次到了北京。他到了天安門、參觀了國家博物館、航天博物館,還到了北京大學聽教授講留守兒童課……

每一項安排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回到宕昌後,他很少向學生和旁人講起。他被自己的自卑打敗了——「雖然我是最美教師,但是我是一個代課教師。上電視講話的是我,其它人條件都比我風光,而我是窮山溝的土包子,差距太大了」。

王世明給自己一生評分,「作為3個孩子的父親,我打50分,不及格。作為丈夫,我打30分,家裏的農活兒全靠妻子一個人做。作為兒子,我打20分,老人有病的時候,我不在身邊。」但是「作為老師, 我最起碼打60分。」他語氣堅定的說。

後來大女兒師範畢業的時候,也聽從王世明的懇求回到了老家,在臨近的鄉下一所中學當英語老師。

400元還不夠村官的一餐飯,現在的社會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像王世明一樣無私的奉獻,最美鄉村教師難以溫飽,這樣一個為山裏的孩子付出了這麼多的人,回報如此之低,竟沒有人動容,更別提動怒。

原因是什麼呢?中共的貪官汙吏們把花兒都能給摧殘了,誰還在乎花骨朵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