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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申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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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奎

【明思網】看守警察開始找我談話。那個警察是一個滿嘴臟話的人,一句話裏不帶三個臟字他是不會說那句話的。他盯著我看了看,首先問:“你知道‘三陪’小姐是哪‘三陪 ’嗎?”我沒回答他這麼無恥的問題。“在社會上混,就要知道社會的規矩。”他繼續說道。他見我不理他,轉而問我:“你為什麼不吃飯、不喝水?”我說:“我無罪。法輪功是好的,電視上全是對法輪功的造謠。我要求立即無條件釋放,我不應該待在這裏!”警察馬上高聲說:“‘不應該’?這世上哪有‘應該’?我還‘ 應該’當公安部部長呢!”

這樣的談話顯然不會有什麼結果,也許雙方都在想:還是讓“時間”說話吧。記得,2001年1月,看守所裏播放了殃視的“新聞聯播”,也就是震驚中外的“天安門自焚偽案”。那個男主人翁身體燒焦了,兩腿間的綠色雪碧瓶還是完好無損的;那個小女孩渾身都燒黑了,還能嗓音清脆的喊“媽媽,媽媽”;整個突發事件的近景、遠景、特寫,都能穩定的拍攝下來……整個事件疑點重重。
  
那時就聽說其他倉的法輪功學員有絕食反迫害的,但我沒有。有的女學員還被鎖“飛機”迫害,慘不忍睹。這一次,聽其他囚犯講中共官員的荒淫腐敗之事,似乎觸動了我生命深處的一根神經,我再也無法容忍邪惡對善良的迫害,於是發自內心的開始以“絕食”這種和平的方式抗爭。
  
過了幾天,看守警察讓我寫一份材料,說是可以轉給辦案單位。幾個月來我第一次摸到紙和筆。我開始趴在床板上寫起來,題目就是“生命的申訴”。文中我講了自己修煉法輪功以來親身受益的經歷,以前我只是學習成績全班第一,修煉法輪功後我的德育評估也得了全班第一,1999年夏天本科畢業時,我獲得了“清華優秀畢業生”稱號(150名畢業生中僅3個名額),並被免試錄取攻讀博士學位。我還講了法輪功洪傳世界的盛況,但唯有在中國受打壓,“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誰也阻擋不了正法的洪傳。文章結尾我引用了法輪大法經文《再論迷信》中的一句話:“人類啊!清醒過來吧!歷史上神的誓約在兌現中,大法衡量著一切生命。人生的路自己走。人自己的一念也會定下自己的未來。”
  
絕食時間長了之後,加之看守所裏本來就營養不良,我的身體日益消瘦。一天剛收完工,我扶著鐵窗站著,突然眼前一黑、腿一軟,癱倒在地。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暈倒。第二天,倉頭把這事報告給看守警察。警察開始著急了,威脅我要吃東西,否則就要灌食。我依然不吃。
  
那天下午,幾個看守惡警帶著幾個犯人過來。他們把我叫到倉外,再次逼我吃東西。我拒絕,只要求無條件釋放。惡警大叫:“擡十字架來!”幾個犯人應聲將大“十字架”擡出來,很快我的手腳被用鐵鏈子鎖住了。他們用鐵夾子將我的牙齒撬開,然後捏住我的鼻孔、堵住嘴巴使我窒息,一分多鐘後突然松開,我即大口喘氣,他們隨即將稀飯倒進我的嘴裏,再用筷子往嗓子眼裏亂捅。如此反復。我痛苦異常,旁觀者皆不忍睹。但這已經算是看守所裏最具“人性化”的灌食迫害了,很多學員都是被插“鼻飼”灌食,一根管子直插進胃裏,那就更加痛苦了。不少學員因此被迫害致死。
  
廣州大法弟子高獻民就是其中的一位。高獻民生前身體健康,為人善良,1999年12月31日在廣州一公園裏野餐時被警察綁架並非法關押於廣州天河區看守所。被非法關押期間,高獻民被警察用濕毛巾捂住鼻子灌濃鹽水。惡警命令四五個男囚犯將他按倒在地,銬上腳鐐,把鼻子捏住,不讓呼吸,然後往嘴裏灌只加了一點水的鹽,不灌完不放手。2000 年1月18日,高的家人被告知了他的死訊。那麼多善良的大法弟子就是這樣被“灌食”而死,天理何在?!
  
2001年5月13日,第二個“世界法輪大法日”。在這個神聖的日子裏,我在監倉裏宣布絕食一天以示紀念。囚犯們無不佩服。第二天我開始吃飯時,一個涉嫌貪汙的“處長”特意將一個高價購得的油炸荷包蛋送到我碗裏,以示敬意。
  
看守所裏等級森嚴,“前面”的人,也就是那幾個能吃高價餐的;“後面”的人,就是剛進來的“新兵”,做花又慢又沒有錢的。前面的人和後面的人是不會有什麼交往的。我很樂於幫助“後面”的人,給他們香皂、牙膏用,他們叫我“真善人”。我相信善行可以讓他們看到法輪大法的美好。
  
我剛進去的第一個元旦,就給監倉裏的人公開演示過法輪功功法。他們也很感興趣。有幾個想學,我就時不時的教他們背法輪功《洪吟》中的詩。倉頭向看守警察匯報,說我在監倉裏傳播法輪功。警察一臉黑氣的找我談話。之後又把幾個平時跟我走的近的人一一叫出去訓話,他們個個回來時都臉色鐵青、低頭不語。我知道他們一定受了很嚴厲的恐嚇威脅。還有就是,警察用能出去吸個煙頭為誘餌,收買一些犯人專門盯著我的言行,然後向警察匯報。這種人廣東話叫“二五仔”,是最被人瞧不起的,為一點小利出賣自己的良心。
  
不過看守所裏有些事情還是有些意味。比如,平常做花時,每天每個人都是有定額的,但當一大批花料快做完時,“管花”的就可能讓大家一起做,不分個人的定額,這時所有的人都在那兒磨蹭,反正做多做少一個樣,大家同時收功;這時“管花”生氣了,開始下每個人的定額,立刻大家飛快似的幹起來,因為如果早完成,說不定可掙得片刻的休息。一個犯人說:“這就是‘社會主義’的做花和‘資本主義’的做花。‘社會主義’,大家吃大鍋飯,幹多幹少一個樣,誰還願意幹;‘資本主義’,承包到個人,多勞多得,效率自然高。”我聽著也覺在理。看來,所謂“共產主義”的妄想在人間永遠也無法實現。
  
共產黨有一句著名的口號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但對於經歷過共產黨司法程序的人來說,這句話純純粹粹是在騙人。真實的情況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也就是說,在共產黨審訊時,招的越多,判的越重。當然共產黨還會“刑訊逼供”。監倉裏 “前面”的人,自己也是共產黨的受審者,但他們完完全全學會了共產黨的那一套東西,用來對付“後面”的人。
  
一次,一個剛進來的“ 新兵”涉嫌偷別人的半成品。於是,幾個“前面的”開始審問這個“新兵”。首先,他們把這個新兵圍起來,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壓力,再叫這個新兵蹲下,隨後叫跪下,並開始打他、踢他,對他說:“認了吧。認了就免於處罰;要是不認,有你苦頭吃的!”最後新兵抗不住,就招認了。於是幾個“前面的”笑逐顏開,對剛才說的話全然不管,把新兵提交看守警察處置,看守警察就給他鎖了“飛機”。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看守所真是中國社會的一個真實縮影。全中國的人都受了共產黨的洗腦、迫害,但當人們稍一得勢,就同樣會利用共產黨的那一套東西來整治別的中國人。唉,可憐、可悲的中國人。
  
有時在看守所裏能看到警察遺落的《南方日報》。當然首先是“前面”的人先看,然後我就有可能讀到。我發現《南方日報》副刊上頗有一些反思原蘇聯共產黨的文章,有的比較深刻,我想有的人就是藉此來諷喻中共的。蘇共的鐵幕被人們砸破了,中共的鐵幕也正一點點的被人們敲開。中國人也在一點點覺醒。有一天,我看到《南方日報》某副刊上登了一則廣告,廣告裏有一幅照片,照片裏有一本雜志,雜志的封面上有幾行小字,大意是張學良臨死前委托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在他死後公開他的書,書中講了張學良其實是擁護蔣介石當中國的“皇帝”的,發動“西安事變”純屬不得已,決不是他喜歡共產黨,而是想打敗日本後再消滅共產黨等等。我一下子發現,以前在中共歷史教科書中講的“西安事變”和張學良都是騙人的、虛假的,是中共自己篡改的中國歷史!
  
這更激起了我對自由的渴望,對真實資訊的渴望。然而,現實是殘酷的。2001年10月16日我們被非法開庭,邪黨為了掩人耳目,把在珠海非法抓捕的10人分成3個案子處理。由於2002年初美國總統小布什訪華,並到清華大學演講等原因,我們的判決遲遲下不來。2002年9月14日,我接到判刑五年的偽判決,我們的第一任主編張玉輝則被非法判刑十年。我隨即向珠海市中級法院上訴,但很快在中共“十六大”開幕前一天被駁回。
  
拿到最終判決的人將會被送到監獄服刑,看守所裏叫“上場”。我用一個編織袋將衣物收起,我感到我在世間之所有都裝進了這個編織袋中,同時也將看守所兩年時間裏的痛楚暫時收起。
  
第二天,也就是2002年12月17日清晨,朝霞滿天。我走出監倉,擡頭望著久違的天空,而我非常清楚自己只是被暫時放出“魔窟”而得以片刻享受這自由的天。這時只聽一位同修連續高喊“法輪大法好!”正義之聲穿過清晨的寂靜久久回蕩於天地之間。據與這位同修同倉的人說,他在臨走之前將監倉的墻壁上全部用永久記號筆寫上了“法輪大法好”,警察擦也擦不掉,只好暫時用紙貼上。
  
囚車在海邊的高速路上疾馳。朝陽斜斜的將金暉灑向海面,幾葉扁舟漂蕩,景色無比美妙壯觀。但這罪惡的囚車卻正在將我們帶向一個更大的魔窟——廣東四會監獄,等待我們的可能是更加嚴厲的考驗。此時一首小詩湧上心頭:“五年何懼顏,彈指一揮間;自有淩雲志,何懼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