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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如永恒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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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志翔(青年評論家)

【明心網】敬畏,是人類童年時期萌發的一種基本情感。那些熱愛智慧的先哲們剛開始思考這個世界和人自身的存在奧秘時,就禁不住發出一陣陣的驚嘆。這聲聲驚嘆屬於哲學,屬於宗教,也屬於科學。當畢達哥拉斯發現星球之間、琴弦之間有著如此完美的數字和諧時,當巨大的災難使塵世中的生命顯得如此脆弱和卑微時,當帕斯卡爾以超常的智慧領悟到“有限無法真正認識無限”的宿命、人只不過是“迷失在大自然最偏僻的角落裏”時,當孔子體察到“迅雷烈風”並且把它看成是自然對人的警示時,當老莊及其信徒們直覺到生命的短促和宇宙的無窮時,敬畏之念就已湧動在人類的心魂深處。

所以放眼看去,隱隱窺見“存在之深淵”的哲人們往往像孩子一樣屢屢體驗到震驚和惶恐的感覺。不必舉太多的名字了,即使那位在哲學上完成了“哥白尼式革命”的康德,也仍然敬畏著頭頂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即使那位被視為最具顛覆性、宣告了上帝死亡的尼采,也依然偏執地要守護“高貴的精神”。而大量有著宗教偏好的人,更是對於神聖懷有充分的敬意和畏懼。愛默生“被我們所探索的無邊的宇宙所懾服”,認為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僅僅是用一點小家子氣的聰明來把握世界而已。赫舍爾問:人是什麼?一條在卵石和土地上蠕動的蟲;一個在無邊無際的浩渺宇宙中盲目浮遊的小生物。而克爾凱郭爾則把敬畏升華成了一種美學。

然而,就像童年時做過的夢一樣,敬畏也被長期地遺忘了。“科學”獲得了殊榮,戴上了人類一切心智活動的冠冕。“科學”也就慢慢膨脹起來,忘乎所以起來,對於另外的思想路徑表示出了傲慢和偏見。“征服”是它的一個習慣用語,渾然不覺所謂的征服者只不過是宇宙蒼穹中的一條“寄生蟲”。這種狂妄的“科學”信奉“人是萬物的尺度”、“人是萬物的靈長”,對於自然只知馴服、利用、掠奪,而從來不敬天道,不畏天命。正是在這樣的征服過程中,人類群體逐漸失去了家園感,人變成了“廢墟上的神祗”。事實上,真正的科學精神恰恰被這種自私的、人類中心的實用主義所玷汙。科學本來的目的是要消除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異鄉感,然而一味橫行、毫無節制的後果是,我們的家園已滿目瘡痍,我們時時受到報復。真正的智者在很多時候其實都是謙卑而抱有敬畏之心的。且來聽聽一位大哲學家與一位大科學家的悖論式的名言吧。蘇格拉底說:我惟一知道的是我其實一無所知。愛因斯坦說:這個世界惟一不可理解的是它竟然是可以被理解的。

必須認識到人的局限,要知道自己的邊界在哪裏,技術的邊界和欲望的邊界。對於個體來說,沒有了敬畏之心也必然意味著失去生活的根基、價值的底線。褻瀆神聖、佛頭著糞、遊戲到底、快感至上,這是後現代主義文化的慣用伎倆和大致面目。躲避崇高,解構意義,無知者無畏,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借用韓少功的話說:“聖徒和流氓,怎樣都行。”於是,腸胃和生殖器成為最重要的器官,身體成為惟一的信仰,世界成為一個巨大的遊樂場,生命不再是一個奇跡,僅僅是一只盛滿欲望的口袋。而總有一天,失去邊界和底線的放縱會反噬自己的身體和心靈。懷有一份敬畏,我們這些偶然闖入這個世界的人,才會反思自己的境遇,才會斂神凈心,才會仰望星空。而那遙遠的清冷的永恒星光,將會撫慰人類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