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寂靜

【明心網】晚上，我撥通了一個朋友的手機，話筒裏傳來一片嘈雜聲。朋友在話筒的另一端喊：

“餵，是哪位？”

我告訴他是我，但是他還是聽不清楚，仍是在喊：“餵，你是哪位？”我只得加大音量。

終於，他聽清了。他說現在在省城的廣場上，人很多。

我和他這樣扯著嗓子說話實在很累，又極不自然。因為我的屋裏很靜，鄉村的四周也很靜，一個人在屋裏高聲說話，恐怕會被誤會為兩口子吵架的。

“我以後再打給你吧。”我果斷地結束了通話。

擱了電話，倒覺得這是一件十分值得回味的事情。我能聽得見他的嘈雜，而他卻不能聽見我的寂靜。因為，他處在城市繁華的之中，耳中只有喧囂。

想來，生活中也莫不如是。村中有一少女，小學畢業，花樣年華，去深圳打工掙錢，未能如願。有一在廣州的從事按摩的朋友告訴她，幫人洗頭也可賺一二千元。去了之後，果然月月有錢寄來，最多的一月有5000余元。其母不信，料及女兒在外身不由己幹了什麼不當的事，百般勸她回來。少女堅決不肯。其母最後不禁愴然淚下，知道女兒已走上邪道。果然，不久，少女被當地警方抓獲，並與販毒有關，被判20年，一生皆毀。

當一個人身處浮華的時候，就無法聽到寂靜之中的醒世良言，被利欲卷的團團轉，再無暇寂靜，也失去了對人生的主宰和判斷。而於寂靜中的村人看來，這個少女的墮落早已清清楚楚。

寂靜是一種清醒嗎？我想是吧……

發稿：2004年2月27日    更新：2004年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