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加華人毛鳳英的辛酸和快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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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
願點亮我生命之光
照耀你前面的旅程
一起穿越黎明前的黑幕
那個歡笑夾雜著淚水的青春
讓我靠在你身旁
請你陪我走過今生的歲月
1978年,毛鳳英患急性肝炎,沒有根治從此留下病根。那時她還在上中學。雖然長期醫治,但病情一直得不到控制。肝病時時折磨著她,也時常感覺疲倦、惡心和諸多的不適,但和許多同齡女孩子一樣,年少時的鳳英有許多玫瑰色的夢想,未來的日子在她腦海裏充滿幻想。
鳳英工作了,是蘭州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的外科護士。白衣天使,多好的職業呀。鳳英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工作,而且,身邊都是大夫,治病肯定是輕而易己的事情。其實,她並不是特別把肝病這碼事放在心上,照樣和一大群年輕人說說笑笑。
這時葉同貴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同貴是蘭州市一所大學的研究生。小夥子挺帥,書卷氣濃,看上去憨厚、老實,愛好圍棋。和他在一起,鳳英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深深的緣份,直覺同貴是能陪伴她、照顧她的人。
那種幸福的感情歸屬感令鳳英眩目,他們結婚了。
傷心的記憶
所有的歡笑都離我遠去
孤獨中仿佛再沒有希望
新婚的生活是美滿的。不久,鳳英懷孕,生下一個粉嘟嘟的女兒,起名謹。
小葉謹一出生就需要醫生搶救,當時輸了很多的血漿。後來鳳英一直用母乳餵養。6個月時發現小葉瑾肝腫大,一歲以後就明顯有肝功能異常,一年比一年重,最後就是嚴重的肝脾腫大。大夫說可能跟輸血漿和吃鳳英的奶有關系。
小葉謹面黃饑瘦,個子也不怎麼長,比同齡小朋友矮一大截,大夫說孩子的病非常嚴重。鳳英和同貴領著孩子找很有名的大夫,就診後大夫都直搖頭。
在帶著小葉謹求醫的同時,鳳英自己的肝病也越來越嚴重。她持續性肝脾疼痛,每當感冒、勞累、情緒不佳時疼痛就加劇,還伴有惡心、腹脹、食欲不振、失眠、乏力、全身怕冷,天一冷就打寒顫。1995年查出脾腫大,肝質地發硬,血球蛋白明顯倒置,北京中醫院診斷為肝硬化。蘭州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及北京幾所大醫院化驗檢查診斷鳳英患的是丙型慢性活動性肝炎。
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在醫院裏工作,鳳英心裏清楚丙型肝炎是世界上最難治的肝炎,它的發展結果不是肝硬化就是肝癌。鳳英開始不得不多次住院,短則兩個月、長則半年。
這期間,同貴到北京讀博士,畢業後留在北京的地震局工作。分居兩地身邊少了一個安慰自己的親人,鳳英越發孤獨、難過。心情非常郁悶。
此後,鳳英中西藥物一日三頓從未間斷,可是舊病不見好,又添新病。重度萎縮性胃炎,腎盂腎炎,腎盂積水,低血壓等許多病都上來了。身體極度虛弱,兩條腿腫得發沈,走路都擡不起來,上樓就更費勁兒。後來鳳英無法再撐著去上班,96年初只好在家休息治療。
為了治病,鳳英多次到北京求醫。有時,為了能得到那位全國著名肝病專家的親自治療,她和來自全國各地的肝病患者幾乎是二十四小時排隊掛號,因為這個有名氣的專家一星期只掛20個號。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鳳英知道自己的病沒有治好的希望了。一天,她帶著一線希望問主管大夫,說:“您估計我還能活幾個月?我想知道,好有個思想準備,把有些事情安排一下。”同情她的大夫好心地安慰她,說:“我估計1~2年不成問題吧。”
鳳英的精神在那瞬間崩潰了。雖然活得很苦很累,在這絕望中鳳英發現自己是多麼留戀人生啊!只恨上帝為什麼讓自己到這人世上來,又為什麼要自己過早地離開?內心的痛苦到了極點,就算總是淚流滿面也無法排遣。
鳳英無處訴說心中的苦悶,脾氣變得十分火爆,甚至對身邊八十多歲的老父親發泄。鳳英開始在家無故發火,打罵葉謹。一些好心人勸鳳英想開些,可是面對死亡她怎麼可能想得開?
發稿:2003年5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