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四百来归狱 以心感人人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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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源

《资治通鉴》记载了一个让现代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故事。白居易《新乐府》诗“死囚四百来归狱”说的就是这件事。

贞观六年年末，唐太宗李世民亲自审查复核案件。这些死囚让太宗心生怜悯，就下了一道圣旨：一律暂时释放与家人团聚，一年之后的秋天来京城执行死刑。接着太宗又下了一道命令：全国的死囚都放回去，来年都到京城，一起问斩。

于是乎，全国390个死囚都回了家。

贞观七年，这390个死囚，无人带领，无人监督，都按时从全国各地返回长安，没有一个逃跑或隐藏的。看到他们能够信守约定，知道感恩，还有做人的底线，最后太宗将他们全都赦免了。

故事情节很简单，但其中却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后人解读与回味。这390人明知死到临头，为何心甘情愿回来受死？

这其中的缘由还要从唐太宗的仁德说起。太宗爱民如子，他曾说：“人死了不能再活，执法务必宽大简约。”太宗规定，杀一个死囚，得向皇帝报告三次，而且，执行死刑之日，皇帝不能进酒肉，不能欣赏歌舞。唯恐因酒乱性，沉湎于音乐的情感中，影响理性思维，错杀无辜。而且太宗以身作则，带头守法，真正地做到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加上太宗以农为本，减轻徭赋，使得百姓安居乐业，社会治安相当好，贞观初有几年，全国死囚犯还不足百人。

面对如此仁德的皇帝与这般公正的司法，可以说这些死刑犯原本就心无怨言，只有悔恨之意，又得到了太宗的怜悯，自然心怀感激。而太宗又是一位非常讲诚信的君主，俗话说“民以吏为师”、“上行下效”，死囚们“自投罗网”的行为正体现了太宗德行善化的巨大力量。

有这样一位道德高尚、以德治国的君主，也就不难理解唐初为何出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了。

发稿：2014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