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裏的幾把火

【明心網】讀大學時，我的一位王姓同學忍不住說：“你真愛辯”！我還答曰：“我不是愛辯，是不得不辯”！她莞爾一笑，也不再說甚麼！

幾年下來，說我“愛辯”的人也不少了！從老板到媽媽，幾乎都說過。六年前的一個夜裏，我的朋友請來一位我們都認識的朋友來說服我：“不要得理不饒人”！結果，那位說客也“辯”不贏我，搖頭作罷！

只有一個人鼓勵我“辯”。那是我大學時最敬愛的王老師！本來嘛，學術思想就在一個“辯”字上，不辯怎麼顯出本事呢？於是，我如魚得水，引經據典，大大地辯了起來！凡事非得爭個理上的輸贏，非如此不過癮！

隨著我日益好辯，朋友越來越少。於是，常有孤獨之感，亦發鉆進自我的死胡同。而且，有時自己的腦中會不自覺的模擬彼此對話，就像是作戰的“兵棋推演”，自己常常推演自己這樣說，別人大概會如何應付等等！所以，很多話別人剛一出口，我這裏就知道該怎樣出招了！

後來，我寫評論，多少也和自己這個“愛辯”的個性有關。很多事就非得說個自以為是的明白！歸根就底，還是有很深的鬥爭心。文鬥拿的是筆，武鬥拿的是刀槍；武鬥傷的是身體，文鬥摧殘的無形的東西。

我原以為我是個和善的人，想不到“好辯”的我剛好招致人家的怨恨。一位姑娘曾告訴我：她欣賞的是寫詩的百志。其實，就是那個“好辯”的心消失在詩意當中。詩，往往是天真流露的時候才寫得出來，這時其他巧為爭辯的觀念已不復存在！

這兩天，寒流來襲，我乖乖在家裏上網。剛好，幾位各方網友在我的留言版上辯了起來，宛如冬季裏的數把火，煞是熱鬧，連寒意也驅散了幾分。我不禁想到昔日那個愛辯的我，好像不那麼愛辯了。面臨如此熱鬧的筆戰，我也沒甚麼其他想法。只不過，這寒冬裏的數把火，雖點燃了一些思想的火花，卻燒毀了一些珍貴的事物！

那是甚麼呢？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那種和諧與理解。人與人之間不應該是“辯”，應該譜寫些歡聚之歌、相逢之音與天地之詩。那是甚麼呢？是一種創造、融合與新生。

中國的詩經，正是諸侯國的地方佳音！周朝留下的這一部詩經裏，各地的民風雖異，卻都是和善的心聲。或是贊頌王室之歌，或是地方的小曲，這真是善的文化啊！

記得我看電影“明日後”。紐約面臨了冰河時期，躲在圖書館的那群人，把圖書館裏人類文明的象征－書籍，給燒來取暖。那冬季裏的火，燒掉的正是人的思想殘余物，所謂六經，古人的糙粕而已。

電影裏有一幕，有一種書是被保留的，那是古騰堡的聖經。為甚麼呢？因為，聖經帶給人的是天國的福音，而不是使眾人驅離的思想。聖經啟發人的是心，而不是啟動人後天形成的不同觀念。能使人類得救的是是神的話語，而使人毀滅的東西，剛剛好是人的思想矛盾沖突！

善哉！善哉！這一念，或許使他們得以獲救！

今天沒那麼冷了！

我好像脫去甚麼東西。因此，我想說一句：讓我們同心歡歌，贊嘆神的偉大吧！神帶給人的光明，將使未來的人們，相敬相惜！@

發稿：2005年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