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自然心

【明心網】說不清是在何時何地讀過一個對子：“月圓天心正，雲開地氣舒”。當時似有所會意，所以仍然記得。天心，我以為就是一片自然之心。心是自然的，胸臆才得開暢。心無塵埃，無愧疚，把酒臨風，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方可達榮辱皆忘的真意境。

就我的感覺而言，人最難承受的，並非創傷和苦難，而是心靈的扭曲和壓迫。在求生本能或是某種欲望的驅使下，說過一句違心的話，為此付出愧悔的代價，有時會是很驚人的，假如做了一件違背良心的事，那更可能會為此抱憾終生。

我雖然還未曾有過十分痛切的感受，但有件小事，足以說明一顆自然心的不可傷害。那是一個閑聊的場合，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議論另一個人，說得一無是處，還夾帶著人身的攻擊，都是相識的人，我對被詆毀者還是多少了解的，但我卻沈默了，沒有站出來為他說句公平的話。先前，我和他相熟悉，並不是朋友，後來幾次接觸，對他又有了更多的了解，覺得他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可有時面對他的微笑，我會忽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使原來不錯的心情變得很糟。我想，要是那次我能夠直言自己的看法，雖然可能得罪幾個人，但畢竟心裏是坦然的，而在生活中只要心裏存著不自然，就不會有真正的愉悅和平靜。

發稿：2004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