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為你而來》〖第九章(上)〗(多圖)
打印機版 | 【投稿/反饋】 ◎澤農•多爾奈基
35位西方法輪功學員聚集在天安門的合影
【明思網】第九章 天安門廣場上的善與惡
最後一次看表時正好是差五分鐘兩點,我毫不猶豫地向公園出口處走去。沒有焦慮,沒有興奮,有的只是進一步向中國人民證實和澄清法輪大法的冷靜思考。剛一跨出中山公園的前門,我就停止了清理自己的思想,開始發正念,鏟除一切攻擊大法和阻礙宇宙圓容的邪惡因素。我感到一陣強勁的風迎面襲來。這股風沒有吹亂我的頭發,也沒有刺激我的皮膚。它是一股強大而無形的抵抗力量在沖向我,然而瞬間便被融化分解掉了。
我進入通向天安門廣場的地下通道,邁上臺階,進入廣場。這裏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常的日子,沒有太多的警察。人們在廣場各處漫步。我甚至沒有看到通常停在廣場上的警車。我按照電子郵件的描述走向指定地點。但是,遠遠望去,沒有任何人在那裏。此時喬爾和我互相看到了對方,然後我又從一群行路人中瞥見了我的一位德國朋友,我推測他們都是來自德國的學員。我追上去,告訴他們朝廣場的另一面走。想到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在廣場上迷路,我決定再多巡視一會兒。
我回頭往旗桿的西南方望去,看到一小群人正開始排隊,於是加快腳步朝他們走去。我的澳大利亞朋友克裏斯從人叢中伸出頭喊道:「餵,澤農!」我沒有產生任何歡喜,只是匆匆回了一句:「你好,克裏斯。」我不想多說話,只希望在這一刻保持冷靜和無漏,與真善忍緊緊融合在一起。
我的心並不輕松,這一刻印證著我的整個旅程:我們數月的決定和準備工作,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在中國的這幾天,我越來越實際地體會到這場行動的嚴肅性。此時,我感到一座山好像就要從頭頂上壓下來,我想:「我們都成功到達天安門廣場了,還站著幹什麼,還等什麼?讓我們開始吧,廣場上的中國人正聚集過來。」這時我與喬爾的目光相遇,可以看出他的腦子裏也是同樣的想法。然而,我靜了下來,收住口,決定保持冷靜並不斷發正念。這樣做真的很好,因為一會兒之後就會顯示出效果。我示意喬爾要耐心。我們又等到幾名學員加入進來,便開始集體合影,盡量讓人看上去是一個旅遊團。但無論如何,三十幾名西方人在天安門廣場上聚集,都足以引起人們的註意。人們開始圍過來觀看……。
未等圍觀的人們醒過神來,一面八英尺長,寫著中英文「真善忍」的金光閃閃的大橫幅已經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橫幅前,三十幾名來自十三個國家的外國人在閉目打坐。
此時,我正與幾人高舉著這面巨大橫幅,我就站在「真」字這個地方,大約有十五到二十秒鐘的時間,我不能看到任何東西,但真實地感到「天堂的和平之門」(天安門)打開了!
這一和平的場景迅速被呼嘯而至的警車喇叭和煞車聲打破。我仍舊保持雙目微閉,但能夠感到橫幅被左右拉扯。我緊緊地拉住橫幅,站穩腳跟,以防摔倒,但我知道這面橫幅已被擰得像條粗繩了。(事後我才知道克裏斯和另外一名澳大利亞女孩堅持不退讓,緊緊拉住橫幅,僵持了很長時間才被強行拖開。)

警察撕扯“真善忍”橫幅
接著,我決定以打坐姿勢席地而坐,繼續發正念。任憑警察如何反應,我的內心靜如止水,沒有絲毫的恐懼。我的思想如此專註於清除我自身不健康的、狹隘的觀念和欲望,不斷凈化自己。我感到了一種和平、慈悲的力量通透我的全身。我的心帶著快樂微笑了,我悄聲對自己說,不要打攪這種平和與寧靜,「啊,這部法是多麼的強大!」
難以置信的是,無論警察多麼混亂,卻尚未動我一根指頭。我甚至睜開雙眼看了看,警察就在我身邊,但是他們只是在看著我。為什麼沒有人來動我呢?我沒有多想,因為我正盡情享受著這平靜、慈悲的能量場,我感到是這麼舒服和安全。然後,我聽到腦中響起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音──
聲音:起身,跑!
澤農:我應該保持平靜。我是來參加這次活動,而不是發起單獨的行動。
聲音:你身上不是揣著自己的橫幅嗎?
澤農:是(這個聲音全無激動的情緒,但卻充滿了精神)。
聲音:那麼,為什麼不行動呢?你害怕嗎?
澤農:不怕!
聲音:那就起身!機不可失。
澤農:不行。
聲音:起身,行動!
澤農:好,行動!!!
說時遲,那時快,我跳起身,轉頭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澤農打開橫幅的瞬間
我從一個警察的身邊跑過,他試圖抓住我的左臂,尖叫:「NO!」此時,我們被至少六輛警車包圍著,我瞄準最近的一個空隙,直奔那兒跑去。我抓住用我媽媽的枕套制成的橫幅,從褲腰處拉出來,繞過一輛警車的前角,使出全身的力氣用中文高喊:
「法─輪─大─法─好!」
我差點兒與一名沖上來抓我的警察撞個滿懷。我向左虛閃了一下,然後向右沖刺,跑進了數百名圍觀人群的中央。圍觀人群此時整齊地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圈子。我甩掉警察,一邊竭盡全力高喊,一邊盡力去展開我的橫幅。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發生於瞬間,而當時卻似乎都變成了慢動作。由於我跑得非常快,橫幅拍打得很厲害,所以我就慢下來。我試著抖摟了兩下,但橫幅仍未展開。
此刻,他們仍然沒有抓住我,以我的速度,他們根本就抓不到我。我應該趁此機會撒開兩腿疾速逃離廣場嗎?我應該忘了那天晚上在廣場上玩耍的孩子們嗎?我應該忘了在紫禁城見到的人們嗎?我應該忘了那些我應該交談而沒有交談的中國人嗎?這裏有如此之多的中國人,我不是為他們而來嗎?
事實上,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這些。當橫幅沒有打開時,我停住了,盡管我知道即使他們沒有緊跟在我的身後,也很快會追上來。我把橫幅高舉過頭,用盡全身力氣把聲音送向整個廣場,送向整個天空:
「法─輪─大─法─好!」
我幾乎不可相信這真的發生了。
未等我緩過勁兒來,這面橫幅已被扯走,我的身體跌倒在地,幸虧我的左手撐住了地,才使我的面頰沒有碰到天安門廣場──這塊被鮮血染紅,洗去,再染紅,再洗去的地面上。
三個警察抓住了我。當他們把我從地面上提起時,我可以聽到他們那惱怒的咕嚕聲,我仿佛看到了惡龍那張狂怒的面孔。它被我無私的行為觸怒──這個行動是它那邪火中燒的心所永遠不能理解的。

三個警察把澤農擡走
他們三個人,一人架著我的左臂,一人架著我的右臂,第三個從後面推著我的身軀,想把我拉回警車圍成的圈子裏面。我不合作,向他們的相反方向用著力,使他們拖我的速度慢了下來。盡管他們架著我的雙臂,控制了我的整個身體,我還可以控制自己的嘴,我要讓所有圍觀的人們和那條茍延殘喘的惡龍,都再次聽到這名年輕的加拿大人發自心靈的呼聲。我深吸一口氣,用中文高喊:
「法輪大法好!歐洲知道,加拿大知道,美國知道,整個世界都知道,法輪大法好!」
喬爾,就像我曾經向你許諾的那樣,「用我的聲音充滿整個廣場」,我做到了。我抱歉沒有把所有的國家都說一遍,因為我只會這些中文詞匯。
盡管我的音調非常嚴肅,我的聲音非常高昂,我發現從我的內心裏洋溢出一種無限的喜悅:就像有千百萬顆心在我的身體世界裏歡呼歌唱。
(待續)
發稿:2004年2月25日
更新:2004年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