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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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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網】朱熹到漳州府上任時以聖賢的“除強扶弱,正君恤民”自勉,他在州府門兩側設立了“宣德意榜”,以公布自己的主張。第一張布告上就寫道:“通衢邦民,不得占田抗稅,侵害貧弱。”之後在清理幾起積案中,他銳意打擊了一些豪強,名聲便在百姓中傳開了。

一天清晨,有人在衙門前擊鼓,衙役立即傳報,朱熹馬上升堂,召喚擊鼓人。

這時,只見一個身材瘦小、衣裳襤褸的漢子撲倒在地上,連聲呼叫:“老爺,替小民伸冤啊!”

朱熹問道:“有何冤情,從實細細講來。”

“小民遼寧,崇安人氏,早年祖上留有一塊風清水明的墳地,無奈家貧勢弱,寶地被鄉裏一個大姓強占。他倚仗豪強,硬是把他那死去的老子葬在我家祖上的墳頂。大人為官廉正,除強扶弱,小民特來求老爺公斷!”

朱熹打量了一下告狀人,覺得他布衣破爛、滿臉愁結,便有了幾分同情。於是,他發下火簽,命將被告人速傳至府衙聽審。

那個被告的大戶姓胡,名實,已是兩鬢花白的人。他到了府衙大堂,也不知出了什麼事,站著作揖道:“老爺,吩咐胡某前來,不知何事見教?”

朱熹見他一點也無懼色,心想這人平日一定霸道慣了,於是把驚堂木一拍說:“有人告你強占貧弱祖傳墳地,你須從實招來!”

胡實一聽楞了,爭辯道:“老爺,那墳地分明是我家祖傳產業,先父禮葬時,從未聽到外人異議,怎麼說是侵占人家墳地?”

原告見老爺在斥責大戶,立即開口作證。於是,兩人在公堂上,激烈地爭辯著,公說公的道,婆說婆的理。朱熹一時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就說:“常言道,口說無憑,必取實據,你等敢隨本府到實地探明實情麼?”

“敢!”遼寧與胡實都大聲答應。

“立下字據,言不實者加倍處罰!”

“好!”兩人立即畫了押。

朱熹帶了府吏、衙役,連同訴訟雙方人等,來到墓地察看。他是很懂地理風水的人,第一眼就覺得這是一塊寶地,山清水秀,難怪有人爭奪。

“老爺,”遼寧一到墳地便嚎啕起來,頭額砸在石階上,“我愧對祖宗啊!”

“老爺,”胡實指著一座新墳說,“這是先父在世時親自籌劃築造的壽域,還請泥水工匠數人,而今尚有幾個留在本地,可以作證。”

“老爺,”遼寧插上說,“他所說的全是一派胡言。當年他家找地築墳時,硬是把小民的祖墳掘起,才安上新墳的!”

“老爺!他才是一派胡言,當年築墳時還是一片荒野,本人親眼所見。”

朱熹思忖著:一個說是新墳,一個說是祖墳,是生地還是熟地一掘便可從土質層次中判斷。他令人取來鋤頭,在墓園四周挖掘三尺,看個究竟。

有個衙役挖著挖著,鋤頭哐當一聲,砸到一塊青石上。他把那塊石頭挖出,發現是塊青石墓碑。朱熹令人取來清水,把青石上的泥垢洗凈。他走近石碑,看到一行刻字顯示出喪葬人的姓氏名字,還有幾行小字,是喪家立碑孝子孝孫的名字,其中刻著“曾孫遼寧”幾個字。朱熹看罷滿臉怒氣,盯著胡實:“你自己看去!”胡實一看大驚失色,喃喃念叨:“這墓碑怎麼當時清地時沒有挖到?”

“大膽!”朱熹大喝一聲,“證據確鑿,還佯裝不知,分明是依仗財勢魚肉貧弱,還敢強辯!”

“大人……”胡實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青天在上,替小民做主啊!”遼寧匍匐在地,不斷磕頭。

“把本案雙方人等帶上,回府!”朱熹狠狠轉身,打轎回衙。他一坐上案座,立即擬了文書,把墳地判還原告遼寧,並令被告胡實立下契約,回家後將墳地租銀按年交付原告,按本地鄉俗等待下葬7年以後,把新墳的屍骨收拾遷出,交還墳地。

胡實回到家裏,一文錢也不交,請人寫了一張狀子,上訴到監司衙門,還把朱熹也告發在案。過了月余,監司把狀子批轉下來,責令朱熹重新審理。朱熹看了批文,十分惱火,心想,從來只有強欺弱,哪有貧民欺豪強之理!可見胡大戶一貫橫行霸道,目無鄉裏,通融上官,把咱這知府也不放在眼裏!人證物證清清楚楚,他還敢不服判決,那還了得!

盛怒之下,大喝一聲:“來人!”他下令把胡實拘捕在案,寫了通牒:“本來諒你父屍未腐,暫不遷移,只交租錢7年再說。然你不服判決,無理取鬧,本府判定,限你三天之內將棺木遷出,地歸原主,若敢違抗,本府派人代為遷葬,並判你以徒刑!”

胡實這下嚇呆了,只好遵命。遷墳那一天,鄉裏圍觀的人很多。朱熹覺得做了一件大事,也想去看看那胡某人低頭伏法的情景,再聽聽那些百姓對本案的贊頌。他穿了便服,化裝成老態龍鐘的百姓,混在圍觀的人當中。誰知有人在竊竊私議:“什麼聖賢,連小人奸詐的事也無從洞察!”“哎,莫說為妙,免得惹禍。”

朱熹的耳根都發麻了,怎麼百姓中有人還護著胡大戶?他看到路旁有個賣茶水的老翁,便走過來買了一碗茶,搭訕著說:“嗬,這是何等人家,有此福分得到這樣的風水寶地!”

老翁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墳地雖好,卻蔭不了這家人。”

“這是怎麼回事?”

“反正我是早晚要死的人了。說了,你可不要張揚出去啊!這墳地,從老朽懂事起,就是胡家的一片荒野。最近聽說有個無賴耍了騙術,竟騙過了知府老爺,你說怪不怪?”

“怎麼能騙得了知府老爺?”

“這得從頭說起,上月我的老伴死了,請一位打石工給打個墓碑。談工錢的時候,我嫌他太貴,他說:哼,這算什麼價錢?年頭我打過一方墓碑,十倍價錢哩。我問他什麼大墓,他說,比你這還小,是補打的,就是補打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的青石墓碑。墓碑打好以後,不豎不立,只要幫他埋在一塊荒地裏,就能拿十倍工錢。後來才知道,這青石碑是打官司用的,一塊青石碑釣回來一塊寶地!我聽打石工這麼一說,才知聖賢也有做錯的時日啊!”

朱熹聽了頭腦嗡嗡作響,一不留神手頭松了,茶碗摔了個粉碎。他驚覺過來,拉住老翁問:“那打石工住在哪兒!”

“這,這,我不好告訴你……”

“你不說!”朱熹亮出印符,說,“我要處你個知情不報!”

“哎喲老爺呀,我說,我說,他住在大後山山下的路口,有座小竹棚。”

朱熹聽完,令遷墳的人停工待命,三步並作兩步回到衙門,差人速往大後山,把那個打石匠傳來。

打石匠上了堂,聽到兩班衙役一片“嗬--”的宣威聲,嚇得屁滾尿流,問什麼答什麼,把某人要他打墓碑,半夜三更埋在野外的事一一說了,並在口供上畫了押。朱熹又把原告遼寧傳來,將打石工的口供展示在他眼前,怒目瞪視,大喝一聲:“大膽刁民,竟敢戲弄本官,還不從實招來!”

遼寧嚇得臉無血色,那削尖的腦袋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抖抖索索地把前因後果全部招認。他畫了押後說:“這是看到老爺辦案常有鋤強扶貧的事,便鉆了這個空子……”

朱熹一聽悔疚難言,深感天下之大,各有深淺,辦一件事不能先帶框框,墜入套套。他把奸徒遼寧判了個誣告之罪,把地改還給胡大戶。

朱熹辦了此案,深深自責,發誓不再為官。果然不久,他辭去官職,回到老家,著書授業,以至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