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聖誕禮物

【明心網】過節了，大人們忙，孩子們也忙。他們想著自己的事，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大約一個月前，九歲的兒子就開始時不時地提一提今年聖誕禮物的事，而且暗示，他多麼想養幾條金魚做為寵物。顯然他已經知道，真正的聖誕老人是爸爸媽媽。女兒還小，在她僅有的二年半的人生裏甚至還沒有將聖誕節這個名詞記住。直到我們將一個聖誕老人的塑像擺在門外，經哥哥指點，她才知道聖誕老人將給她帶來禮物。

我們自認為是民主的家長，如果孩子的要求不太過分，一般是會得到滿足的。比如我們在聖誕前就帶著兒子去看金魚，結果他說他最喜歡的那種賣光了，等等再看，我們也陪著他遺憾。可是聖誕禮物還是要準備的。先到書店給兒子買來他喜歡的書，結果不小心被他發現，當天就一口氣讀完。下一個目標是最簡單的一元店。跑到那兒匆匆抓了點東西，晚上等孩子們都睡下，才將東西從車裏取出，用彩紙包了放在聖誕樹下。

兒子在前一天就打探他的禮物會是什麼。
“媽媽，有魚嗎?”
“當然有。”我一口肯定。
“Yeah！”他歡呼道。
“不過，不是姥姥鍋裏燉的魚，也不是水裏遊的魚。反－正－是―魚。”
這個回答令兒子更感禮物的神秘。

聖誕一大早，兒子就去樹下找他的禮物，他急急地打開包裝一看，發出男孩子特有的頑皮笑聲，不知是因為驚喜還是失望。那是四條透明的人工金魚，尾巴上還系著線。我在他耳邊悄聲說：“找一只玻璃瓶兒，裝上清水，然後將金魚投入，一定像活的一樣。”他連聲答道：“OK, OK. I know.”兒子到底是兒子，瀟灑得很。實惠的姥姥又加上一句：“這比活的還好，它總也沒個死。”

這時女兒隨著一聲哭喊也醒了，哥哥跑去告訴她：“快去找聖誕禮物！”哭聲嘎然而止，光著小腳丫跑到樹下，打開一看，是一小盒從一到十的塑料模型，還有一些彩蛋。她看了看，先作出判斷：“這個是不能吃的。”然後興高彩烈地跑著去告訴姥姥和爸爸。問她是誰給的禮物，她肯定地答道：“是聖誕老人哪。”說完指指門外的那個塑像。

我心裏想出了個主意：“那以後每天用彩紙包點小玩意兒放在樹下，省得她一醒來就撒嬌哭鬧。”大家都笑了起來，她好像聽出了什麼似的，睜大眼睛迷惑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嚴肅地問：“你們在說什麼呢?”那可愛的樣子又惹起一陣歡笑。

孩子是簡單的，簡單得象一張白紙，一二元錢就可以給他們帶來快樂。想起我小的時候盼著過年，最好的禮物是一身漂亮的新衣，大年初一早上才可以穿，穿上之後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美。現在國內時興給孩子大把大把的鈔票做為過年的壓歲錢，我想這禮物對孩子來說未免太重了，何必過早地用銅臭味兒去汙染孩子們純凈的心靈呢？@

發稿：2003年12月26日    更新：2003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