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聲討 「復制人」

據中國時報報道，復制人引發的爭議包涵宗教、倫理與科學三個層面，三者之間有密切關聯。天主教強烈譴責復制人類等於篡奪上帝創造生命的權能，是絕對無法容忍的愚昧、傲慢與罪行，其他各大宗教的看法也都相近。倫理學家則擔心復制人的技術一旦普及，「身為人類」的意義必須重新界定，人倫關系恐怕會一團混亂，人類「訂作子女」的妄念也將一發不可收拾。總而言之，各種難以逆料的後遺癥將令人類社會窮於應付。

就算不談理念上的爭議，復制人最怵目驚心的警訊是來自科學界的慘痛經驗。盡管桃莉羊誕生已五年，復制牛、復制豬、復制老鼠也一一問世，但科學家復制哺乳類動物的技術並沒有太大進展，至今仍面臨嚴重瓶頸，成功率最多二％，絕大部分胚胎不是無法在代理孕母子宮著床，就是在懷孕早期流產，甚至因嚴重畸形而必須做人工流產。而且那些僥幸發育足月且誕生的復制動物，有高達四○％難逃畸形、夭折的命運。許多科學家因此不寒而栗：如果這些血跡斑斑的實驗室是在復制人類，誰能坐視這種大規模的胚胎屠殺？那些先天畸形的新生兒要如何「處理」？誰能保證看似正常的新生兒長大後不會出現更嚴重的病變？美國懷德海生物醫學研究中心的簡尼許博士直言：「至目前為止，曾被復制的五種哺乳類動物都出現嚴重問題，因此這些問題一定也會出現在人類身上，毫無疑問。」桃莉羊的催生者魏爾邁博士也同意這種看法。

科學界至今仍在復制技術的領域摸索，試圖提高微不足道的成功率。部分科學家猜測，關鍵因素可能在於「暗記」（imprinting）作用。在胚胎發育初期，暗記作用決定胚胎細胞基因的表現或被抑制，從而主導胚胎細胞「分化」（differentiation）的過程，進而形成生物體各種組織。但復制動物的胚胎與正常的受精卵大不相同，是以電流促使抽掉細胞核的卵子與被復制者的體細胞結合，因此其暗記作用出差錯的機率可能會大幅提高，造成復制動物極易早夭或畸形。由於目前醫學界對暗記作用所知有限，想藉由檢測暗記作用來對復制胚胎進行篩檢，仍是遙不可及的想。

如果一心向往復制人的團體還是要幹冒世俗之大不韙，那麼科學家根據已往的經驗推斷，復制人進行的情況可能是：前一百個植入代理孕母子宮的胚胎中，絕大多數會因為基因或生理畸形而流產，連帶危及代理孕母的性命；少數發育足月的復制人胎兒中，大部分出現胎盤過大以及脂肪肝的問題。最後僥幸誕生的三至四個復制人嬰兒多半體重過重（出生時重約七公斤），而且會在一、兩周內夭折，死因不外乎心臟血管疾病、肺臟發育不全、糖尿病或免疫系統不全。難怪倫理學家卡普蘭要大聲疾呼：「任何人若想復制人類都應該逮捕，那是一種野蠻的人類實驗。」

發稿：2001年3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