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陰德的張元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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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泰源

明朝隆慶辛未（1571年）科狀元張元忭，浙扛紹興人。他年輕時在稽山門外的香爐峰僧舍裏讀書，自題其書室曰“壯圖”。他在這裏刻苦攻讀，十余年足不出戶。

有一天，他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位老者向他恭恭敬敬施了一禮，然後說：“我是這座山裏的龍，暗中修煉已有一千多年了。去年的某一天就該出來，但是您的座位就在我頭上。您是大貴人，我若不顧一切奮然而出，就會傷害了您，這樣我自己也要受到上天的處罰，因此等您挪動等了一年，可是至今您沒有挪動的意思。”

老者繼續說：“後天正午時分，又是我的出頭之期。如果再放棄這次機會，往下就得等三百年了。您能不能暫停半天功課，挪挪座位，使我得以沖入雲霄呢？您若肯成全我，日後定當厚報。”

張元忭答應說：“報答之事我不希求，只是居於此地，常常苦於無處打水，您能送我一眼泉水嗎？”

那老者說：“您的文章已光芒漸露，並非久居此地之人，有了泉水您也享受不長。不過既然您有這個願望，我定當從命。”

張元忭問老者千余年來的蟄居之處，老者指著張的座位說：“就在這底下。”

張又說：“聽說龍要出頭，就會水湧山崩，電轟雷鳴，每每毀壞人間的房舍、莊稼，請您後天千萬別這樣。這一帶的老百姓就等於受了您莫大的恩惠了。”

老者說：“您動了這個念頭，就已經增加了無限的陰德，我豈敢不照辦。但是，到時候還要請您助我一臂之力。”說罷，拜辭而去。

張元忭醒後甚覺驚異。第二天，果然事先把座位移動了。到了約定的時刻，正值中午，忽然陰雲四合，雷電交加。再看看自己平日的座處果然有一絲清泉，從地下往上湧。

一條小蛇細若蚯蚓隨水而出，到了門邊，被高高的門坎擋住了去路。張元忭用東西在門坎底下掏了個小洞，蛇就順著水流出屋外去了。剛到臺階以下，又是平地一聲霹靂，霎時大雨如註。

那條蛇轉眼間變成一丈多長的龍，頭上的角，身上的鱗甲，光耀奪目。龍轉過身來，將尾巴掉到寺院的東頭角裏，直鉆入地下數尺深。旋即又拔出來，向張元忭頻頻點頭致意，然後騰空而去，雷雨隨之也就停止了。這些情形，山下的許多人也都見了。

龍走之後，周圍房屋、莊稼、樹木私毫無損。龍尾鉆的那個洞變成了一眼泉，裏面的水清又甜。這眼泉直到清代中期仍然清澈見底，約有三、四尺深，張元忭當年寫的碑記還豎在泉邊。

後來張元忭果於明隆慶五年中狀元，授翰林院修撰。官至翰林侍讀、左諭德。

（資料來源：《明代狀元奇談．明代狀元譜》、《聽雨軒筆記》）

發稿：2016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