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與自然共存 德國農村的“田園”之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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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宇峰

在闊朗的鄉間，田園成了主題曲，清風、綠野、牛兒吃草、馬兒奔跑都成了悠揚的旋律。

德國農村由於畫風太美，讓人覺得還是用“田園”來稱呼更為合適。其實田園風是整個德國的基調，在大城市裏田園只是小插曲，而在闊朗的鄉間，田園成了主題曲，清風、綠野、牛兒吃草、馬兒奔跑都成了悠揚的旋律。

德國的城市與農村，並沒有涇渭分明的界限，更沒有貧富兩極的分野。甚至德國農村的高科技數字化管理、人與自然相融共生所形成的大氣、高水準的環境，倒成了都市人的向往。而成就和支撐這些高水準環境的則是可再生的發展理念、合理的規劃和人們對大自然的敬畏之心。

地方社團加入美化家園

二戰之後，德國是個在廢墟上重建的國家，重建速度之快、質量之高都成了國際樣板。在植栽和綠化這一部分，最初有很多地方社團自願加入美化家園的工作；在“德國園藝協會”加入後，逐漸拓展為農村社區美化項目。

20世紀60年代，德國聯邦農業部將這一項目升級為全國性的農村競賽，當年的主題是“我們的農村應更美”；隨著時代變遷，2001年，增加了“我們的農村有未來”作為副標題；至2007年，則完全以“我們的農村有未來”（Our village has a future）作為永續發展的競賽主題。

如今，在德國35萬平方公​​裏的國土上，生活著大約8200萬人。而德國只有三個超過百萬人口的城市──柏林330萬、漢堡170萬、慕尼黑128萬，70％以上的居民生活在10萬人口以下的城市，其中還有很多居住在幾百到幾千人規模不等的村鎮。

多方面努力 德國農村再提升

而德國的村鎮，除了更加田園風以外，一應基礎設施、通訊交通等完全不比城市差，要成就如此高水準的農村，需要方方面面的努力，這裏僅舉幾例說明。

垃圾分類：營養物綠化養護住區

德國的垃圾分類十分科技化，日常的生物垃圾會通過專門的生物垃圾桶被收集、切碎，並與真空管道系統收集的黑水一起匯入居住區的技術處理中心。兩者的混合物先被高溫凈化處理，之後導入在30至40攝氏度下工作的發酵反應器，經過有氧處理，穩定之後成為富含高濃度營養物質的流質物。

這些流質物將被保存起來，並被用於居住區的綠化養護或者賣給臨近的農業聯合組織。該組織將其分配給各個成員用於農業生產，並保存在季節性記憶體中。營養物質的再利用不僅使人類居住區產出的富含營養元素廢物以生態可承載的方式進入了自然界的物質回圈，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取代高能耗的化肥生產，為節能做出貢獻。

汙水處理：變成寶增強土地肥力

在上世紀90年代以前，德國農村汙水采取的是工業化集中式處理辦法，即將汙水通過排水管道輸送到一個汙水處理廠集中處理。但這樣做除了成本很高以外，還帶來汙水處理之後的大量沈澱物和廢物，對環境造成壓力，富含營養物質的元素氮、磷、鉀持續不斷地流入排放水域，造成水域富營養化和水生物、魚類因缺氧而衰亡以及水和營養物質的自然回圈過程被人工技術打斷等諸多弊端。

進入21世紀以後，原來集中式處理辦法正被分流式汙水處理新辦法所代替，其采取的措施主要有：

一、分散市鎮基礎設施系統。在沒有接入排水網的偏遠農村建造先進的膜生物反應器，平時把雨水和汙水分開收集，然後通過先進的膜生物反應器凈化汙水。這一系統不僅可以降低汙水處理成本，還能在凈化汙水的過程中獲得氮氣，從而達到使汙水變成寶的目的，增強了農村土地肥力。

二、PKA濕地汙水處理系統。 PKA濕地由介質層和濕地植物兩大系統組成，利用這兩大系統共同營造的生態系統，綜合物理、化學、生物三種放大功效，使汙水處理功效達到最大化。

該工藝主要將農村生活汙水通過水管道，匯集流入沈澱池，經過沈澱池的四層篩選之後，再經PKA濕地凈化處理，然後達標排放或用於農田灌溉。該系統的運轉不需要化學藥劑，所有的材料都來源於大自然，對周邊環境沒有二次汙染。濕地表面幹燥，沒有積水，構成景觀綠地，日常運行費用很低，工藝流程簡單，管理方便。

三、多樣性汙水分類處理系統。將汙水分為雨水、灰水和黑水。其中灰水指廚房、淋浴和洗衣等家政汙水，黑水指經真空式馬桶排放的廁所汙水。居住區屋頂和硬質地面上的雨水被雨水管道收集，並匯入附近的地表水或者導入居住區內設置的滲水池。

滲水池屬於社區的綠化設施，經過特殊的造型和環境設計，表面看起來就像景觀設計的一部分，池底使用特殊材料如礫石等，使池中的雨水自然下滲並匯入地下水。在暴雨或降水量豐厚的情況下，還可以把多余的雨水導入相連的蓄水池，使雨水自然蒸發或通過溝渠匯入地表水。

通過這種處理方式，雨水可下滲或者直接進入自然界水回圈。洗菜、洗碗、淋浴和洗衣等家政汙水作為灰水通過重力管道流入居住區內的植物凈水設施進行凈化處理。

推倒人和自然間的高墻

德國是一個聯邦制國家，每個州就相當於是一個小國家，擁有自己憲法、議會、警務和政府總理，只是把國防、外交及一些宏觀經濟事務讓渡給聯邦治理而已。聯邦制的好處在於，各州根據自己的情況發展適合自己的經濟和文化事業，而不會出現教育、文化、醫療資源密集、分布不均的問題。

在德國，當農民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必須進行農業教育，執證上崗。德國實行歐盟的“共同農業政策”，其核心在於農業補貼。據統計，目前德國農民約40％的收入來自直接補貼。而且德國真正意義上的農民並不多，多數居住在農村的老百姓並不是農民，而且這些人可能比城市人更加富有，這是德國農村的現狀。

二戰讓德國滿目瘡痍，而在戰後的恢復期，德國也曾經急功近利、大肆開發，致使生態環境壓力加大。但半個世紀以來，德國的經濟和環境議題已逐漸脫勾。德國人已經幡然醒悟，絕不能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換取所謂的經濟發展，只有與自然融合，推倒長久以來築砌於人和自然之間的高墻，以一種回歸的精神、謙卑的姿態，與自然共存，與萬物共生，人類才可能擁有未來。

發稿：2017年1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