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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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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櫻

【明心網】少女小維站在鄉下農舍的屋檐下,望著一直飄著毛毛雨的天空,盼著雨快停下來,自己好到田間、山頭去走走。但雨好像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望著屋檐下的雨滴不斷的濺在石板上,年復一年,這柔性的水滴居然能將堅硬的石板擊出一個個小坑來,看來書中說的水滴石穿果然名不虛傳。

身後屋裏,父母和鄉下的親戚、城裏的親朋聊得很熱鬧,沒有人陪她玩。她信步走到隔壁鄰居家,房間裏只有一個不認識的老婆婆。小維和她聊家常,老婆婆說家裏的年輕人都到外省打工去了,最後,說自己很久沒有吃過蘋果了,很想吃蘋果。

“我去給你買!”小維豪爽的說,並立即朝門外走去。

這是深山裏的一個高高的石崗,只有兩個簡陋的小賣部,貨物很匱乏,壓根兒就沒有水果賣,幾裏外山腳下的小賣部裏可能有。小維決定瞞著大人,冒雨到山腳下去買蘋果,她的口袋裏剛剛有幾元錢,那是她的所有財富。她踩著滑滑的山路朝山下走去,這個大膽的決定讓她內心很快樂,為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去默默的付出,在別人看來有些傻,她卻自得其樂。中途要經過一座石板橋,那是連通兩岸的必經之路,橋面只有三個人並列那麼寬,因為沒有欄桿,走在上面眼睛總有點晃,橋下是深深的碧綠的河水。以往每次過河的時候,她都是牽著父母的手,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橋面中間。

她終於跨過了那條讓她發怵的河,到達了山腳下的小賣部,那裏剛好有紅富士蘋果擺在攤位上。小維問了價錢,從而算計出自己口袋裏的錢剛好夠買兩只蘋果。她提著兩只蘋果沿來路返回,一邊想像著老婆婆吃著蘋果的開心樣子。

小維把蘋果削好,並體貼的切成一個個小瓣,遞給老婆婆。老婆婆過慣了農村的窮日子,如今終於嘗到了久違的蘋果的味道,笑容綻放在她滄桑的臉上。紅富士的香味彌漫在陋室裏,那一刻,小維內心有種莫名的感動。古人道“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看來很有道理。

鄉下親戚知道了小維的所作,冷漠的說:別理她(指老婆婆),她是嘴饞。

小維不明白親戚為什麼會這麼冷漠,她認為自己做得對。紅富士的芬芳那樣的雋永,令人難以忘懷。

往後的歲月中,她一直讓這淡淡的芬芳飄散在自己的生命中。她發現生活因為有愛而多了一分溫情,這一切不需要多麼富有,或者擁有什麼樣的物質條件才能達到,有時只需要向困境中的人們投去一絲關切的目光,只需伸出自己友愛的手。

若幹年後,鄉下親戚的房屋在連日的風雨後垮塌了。當年那位冷漠的親戚已是七十多歲駝著背的老媽媽了,她邁著不便的腳步走到城裏,向親人、親戚借錢修繕房屋。因為知道她家貧窮,怕還不起借款,她的親生兒子和一些親戚紛紛推諉、躲避,一毛不拔。最後,絕望的老媽媽走到了小維家,還沒等開口,小維的媽媽主動借了一筆錢給她,讓她和她的親人們很感動。

當我們感嘆世態炎涼,抱怨人情冷漠的時候,可否想過別人的表現是否也是自己心靈的真實寫照。愛原本如此簡單,只需用真誠趕走虛偽,用關愛融化冷漠,如果人人都奉出一燈溫暖,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溫馨而充滿希望,就會永遠洋溢著愛的芬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