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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讀《三國演義》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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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柳笛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擷取百年片段,演繹三家帝王,這是一部開篇便已透露結局的《三國演義》。其中一百二十章回的布局,四百多人的次第登場,七十多萬字的鴻篇巨制,作者耗盡筆墨、煞費苦心,究竟要讓世人閱讀什麼?

道不遠人,經典的力量在於把最根本的至理擺在最容易觸摸的位置。三國演義,即是三國演“義”,講述的是一段以義貫穿終始的歷史大戲。何為義,從我,從羊。一個是金戈凜凜的武功威儀,一個是禮樂雍雍的祭祀珍品,“義”之一字,兼備武力之剛猛與為他之無私。羊在上,我在下,可知執幹戈者,須符合天道禮法,方能代表真義、大義。故孟子曰:“春秋無義戰。”

而三國鼎立時期,其雄主正是在漢祚傾頹之際,臨危受命,順應天命人心,於各路諸侯混戰中創立不世功業。他們舉義旗、興義兵,懷著解民生疾苦、天下倒懸的宏願,四方兵征,三分天下。盡管在表面上,三國與先秦時期有著相似的動蕩與分裂的格局,魏、蜀、吳三國卻如三股浩然正氣,在神州大地上周流激激蕩。

三國君王的成長壯大,也吸引無數豪傑投身這場如畫江山中的戰爭傳奇,譜寫出一段段交織著忠義、信義、情義、道義的慷慨壯歌。在這裏,有忠君不二、鞠躬盡瘁的謀臣良將,有一諾千金、情深義重的知己良朋,更有那深明大義、天下歸心的亂世英雄。

首章起,便是演繹“桃園三結義”的千古美談。在討賊的榜文前,面如冠玉、寬和寡語的漢室宗親劉備,遇到豹頭環眼、燕頜虎須的酒屠之戶張飛,兩人英雄識英雄,互道濟世救國之衷腸,萍水相逢竟成為他鄉莫逆。繼而酒肆中急於投軍的關羽出場,又是一位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髯長二尺的人中俊傑。

三人同桌而坐,因知彼此皆有應募討賊之志,張飛首倡,於自己桃園內祭告天地,義結金蘭。再看他們結拜時的誓言:“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劉、關、張是後人傳頌的刎頸之交,他們能夠相識、相知,是出於志同道合的護國義舉。

此後,兄弟同心,以天下為己任,從無立足之地到建立蜀之帝國,闖出一片道義為先、以德服人的仁者天地。當時的劉備,白身起家,常因“織席販履”的身世被諸侯輕視,而關羽、張飛不僅敬奉他為兄長,並在劉備危難之際不離不棄,舍生忘死,何也?他們敬重的是劉備出身貧寒仍舊坦蕩磊落的言談風度,更是他勢單力孤仍舊憂國憂民的仁愛慈悲,更是他一路披荊斬棘仍舊匡扶漢室的矢志不渝。

另一路出兵討賊的,還有那身長七尺、細眼長髯的騎都尉曹操。此人勇武之余,更有權謀、多機變,同樣心懷兼濟天下的宏圖壯志,因而在戰亂中無論面對強敵還是遭遇危機,往往能夠敢於兵行險著,屢出奇策。

董卓禍國之時,滿朝公卿匯聚司徒府中唉聲嘆氣,一籌莫展,唯有曹操一人撫掌大笑,自陳誅董秘技,其為國除害的高義,足令一眾朝臣汗顏。

執行刺董計劃時,不料被其識破,曹操命懸一線,卻沈著應對,立即下跪獻刀,化解一劫。

此後,曹操遠走他方,招兵買馬,身邊匯集一大批忠義的謀臣武將,很快發展成為北方雄主。他的傳世詩篇中寫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還有那“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無不表達出他渴慕良才的拳拳之意。

在各路諸侯為一己私利而互相殘殺時,曹操卻不計個人得失,獨樹一幟做出正義之舉。即順應天意,奉天子以令不臣。他立志為漢天子平定戰亂,肅清朝野,於是為帝王而戰,師出有名,歷經大小戰役,將自身的作戰天賦與軍事才能發揮到極致。當他成為最有實力的雄主時,距離帝位僅有一步之遙。曹操卻謹依天命,拒不稱帝,擁戴漢皇,豈非將“義”的含義演繹更加宏闊深廣?

“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孫權在三國之主中最為年輕,生來便形貌奇偉,骨骼非常,具有方頤大口、碧眼紫髯的非凡之貌。其王者之風在少年時就已嶄露頭角,父兄相繼殞命,孫權幾乎以弱冠之齡坐鎮江東,守護先祖事業。

他為兄長亡逝而哭倒於床前,幸而忠臣進諫,請求他以大局為重,出面打理喪事與軍國要務。當他忍住悲傷,擦幹眼淚,接受百官朝賀時,一位江東睿智沈穩的少主從此立於天地間。孫權謹遵長兄遺旨,初即位便舉賢任能,重用周瑜、魯肅等一批賢士,君臣聯袂共創一國之偉業。

孫權敬周瑜如兄,重用魯肅之長,大膽啟用出身低微的呂蒙,這些臣子也以精忠報國,創造東吳的一個個戰爭神話。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君明臣賢,肝膽相照,共同譜寫了一段段演繹君臣之義的佳話,感人肺腑。

一部《三國演義》,正如音色豐富、旋律多變的交響樂,讓人時而聆聽戰車寶馬、刀光劍影的管弦錚錚,時而品味羽扇綸巾、青梅煮酒的清韻悠悠;時而徘徊於壯士斷腕、英雄末路的沈郁悲吟,時而超脫於歷史興亡、世事輪回的大徹大悟。

當你我掩卷沈思,最刻苦銘心的,或許不是成敗是非的王業得失,也非智計武力的兵家勝負,而是中華文化中頂天立地的“義”字。義,便是貫穿於歷史、小說、人性、天命中最精彩的演繹,也是三國歷史真正想要留給後人的信念與德行。

而演義較之正史的價值,或許就在於它用更加引人入勝的方式,放大往事中那些最精華的部分,帶給後人永遠的驚心動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