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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大家英若誠的線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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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古玉文

中國巨富、國安線人郭文貴爆料的中共“藍金黃”計劃,引全球關註。所謂“藍”就是對各國商人網絡監控;“金”是用金錢收買;“黃”則是用女色勾引。利用、脅迫社會中上層人士做中共國安線人,一直是中共控制國內民眾、滲透國際社會的“常態”。中共把特務的謊言出賣、金錢酒色、威脅暴力、破壞道德的行為,上升到維護國家安全的高度。

被中共利用的線人也自知這些行為是敗壞人倫道德、踐踏自由人權、違反法律的卑行,無法見光,或半推半就,或被脅迫,甚至心甘情願,自欺欺人地幹著。其根本原因是中共背後的共產邪靈因素,已經把中國傳統文化“仁義禮智信”的普世價值改造成了“假惡暴”,人為了當今的利益、曾經的“革命”、“信仰”什麼都可以幹。

著名話劇表演藝術家英若誠生前曾是中共安全部門的線人。他生性幽默酷愛戲劇,極具表演天賦,而他跌宕起伏的一生卻是一部被中共裹脅和蠱惑、雜味紛陳的戲中戲。

家族顯貴,中西合璧的早期教育

英若誠出身書香門第、天主教家庭。祖父英斂之,篤信天主教,聰慧練達,崇維新具創意,立《大公報》,辦輔仁大學,興傳統國學;外祖父蔡儒楷,是天津大學(前身北洋大學)創辦人,民國政府教育總長;父英千裏,倫敦經濟學院的高才生,輔仁大學教授,飽受西洋教育,曾為馬英九英文教師,1949年隨國民黨赴臺;母親蔡葆真,受教於天津聖約瑟夫女子學校,後掌管靜宜女子學校;嶽父吳保豐,民國初第一批留美海歸,曾長期擔任交通大學校長。

1929年出生的英若誠,至中共占領北平前,一直居住在北京後海晚清重臣慶親王奕劻的府邸。祖父早年皈依天主教,父親接受全盤西式教育。童年的英若誠住王宮,庭院深深富麗堂皇。在陳列古玩珍品的居室雜耍,摘西式燈具上的玻璃珠送玩伴。父親月薪千塊大洋,孩子們經常在床上蹦跳著拋灑大洋當玩具。逢假期,便隨父親嬉坐全北京城不到二十輛的美國福特車去京郊別墅度假。

最讓那個時代的同齡人無法企及與神往的是,英千裏每晚都要興致勃勃的給孩子們講一段希臘神話故事。深得西學教育精髓的父親,紳士得很,與母親蔡葆真“樹大自直”的教育理念相得益彰。傳統的規矩方圓配合西式啟發引導,孩子們幼小的心靈不僅在囊括中西的書卷世界中遊弋,更能感受到民主自由的寬松教育氛圍,而希臘神話故事中的人神同處、善惡交鋒、神性善良智慧的諸多故事情節與理念也深深吸引了英若誠幼小的心靈。

英若誠少年桀驁的性格與貴族血統,使他在民國學校中很難接受學校訓育主任的訓誡,他用彈弓捏著小石子射訓育主任的額頭。之後,被父親轉到了法國教會中學——聖路易中學。這所教會學校嚴格到不聽規定就藤條打手心、光屁股打板子的地步,走不得人情。嚴管下,英文稟賦並不太超常的英若誠,以每天都要下決心背一段500字的聖經原文和莎士比亞14行英文抒情詩的速度,成功的堅持到了畢業。自然,他的成績優異斐然。

名門之後淪為中共線人

英若誠的祖父應斂之,辦《大公報》,懷“忘己之為大,無私之謂公,報之命各固已善矣”而命名;創輔仁大學,典出《論語》中的“會友輔仁”。父英千裏自己慨嘆雖飽學西洋諸科,但不明國事,報國無門,希望英若誠放棄去英國劍橋的規劃,在國內就學,好報國撫民。英若誠遵父命,上了清華大學外文系。

坦言之,這個英氏家族,在晚清民國與日本侵華時代,仍然深厚地承載著華夏民族士大夫階層“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強大使命感與豪邁感。英千裏曾三次被日本人關監,而兒子英若誠千險萬難中時常探監,為父親送衣物。

但英千裏父子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抱負、情懷與其中展現的中華傳統文化的神性一面,和中共骨子裏的邪性,是格格不入的。之後的英若誠錯把中共鼓吹“革命”歪理當作報國“天命”,父志子循的家國情懷被中共竊走了神性。

1948年12月的一天,北平已被中共圍城,英千裏作為國民黨“大陸人才搶救計劃”的重要人物,從北平匆匆飛往南京。英若誠曾特意從清華大學跑回家,勸父親留在大陸和共產黨合作。英千裏深感擔憂的問兒子:“我的宗教信仰怎麼辦?”英若誠說:“沒人會幹涉。”那一天,支撐英千裏明智之舉的念頭是對信仰的維護。自此,父子生死兩茫茫,再也沒見過面。許多年以後,英若誠才意識到當時自己太天真了。

較之對共產主義深感擔憂和疑惑的胡適、英千裏,中共更容易欺騙他們的晚輩。很快,英若誠參加了“革命”。夫婦倆眾多的外國朋友和海外背景被彭真看中,成了中共國安線人。

英若誠在其晚年自傳《水流雲在》一書中披露,1952年,英剛到北京人藝不久,彭真召見了他,要求英保持和他已有的外國同學與熟人的聯系,註意這些人的反應,尤其是對大事情的反應,隨時通知政府,“這對國家、對黨、對我軍都會很有用”。

而在《水流雲在》英文版《Voices Carry》一書的序言中,執筆人美國學者康開麗揭示,情報搜集貫穿了英若誠一生大部分時間。英若誠夫婦二人經常白天接待、款待外國友人,當晚就會寫出一份篇幅很長的報告,有的時候會有20-25頁厚,裝進一個寫著化名“Wuying”的檔案袋裏。比如,其中有一份叫“伊文斯戰役”,是英若誠夫婦匯報一位外國好友——英國駐華外交官伊文斯的報告。1950年,英若誠夫婦應安全部門要求,搜集他們的好朋友——美國夫婦李克和李又安的情報。隨後,兩名美國人入獄4年。

對於線人生涯,英若誠本人解釋是“外國讀者怎麼能理解在日本侵略下生活多年的年輕人的心理?他們怎麼能理解我是多麼心甘情願為新政權服務?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是個偽善之徒。”我們可以理解,在那個時代,正當韶華、熱血方剛、民族大義滿腔抱負的英若誠,是被中共的革命、建設“新中國”、共產主義的假面具引上的賊船。

甚至他擔心外國讀者看了之後會懵懂,一個人怎麼既跟外國人交友,又在背後撰寫出賣他們的報告。一切以革命利益為重,出賣朋友冠以革命、信仰的名義,而不使人有道義上的愧疚。中共就是這樣將人性、傳統的仁義道德觀念一步步推向泯滅。

他還坦言,自傳中過多講述情報工作會把別人牽涉到危險之中,會給家族帶來危險。這種擔心正是中共極權暴力統治下人的普遍扭曲心理,“老大哥在看著你!”。無處不在的監視、刺探、告密、出賣、暴力、專制,使人人自危。英達說他父親一生有保密的習慣。

情報生涯給英若誠造成的陰影伴隨一生。晚年,病床上的英若誠糊塗時經常把醫生們當作外國間諜,兒子英達來了,他就會說:“唉,你來救我了——他們都是間諜。我跑不了,他們把我的褲子拿走了!”

“畫毛主席像是最好的保護措施”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為中共充當線人的英若誠卻被中共以“美蘇雙重特務”的罪名抓進監獄,莫名坐了三年牢。他的妻子第二天也被抓。很久以後,他才明白他們的被抓是因為為彭真工作過,而彭真在文革被打倒。

到了監獄,他才心裏清楚“至少有百分之九十被關起來的人都是冤枉的,壓根兒不該進監獄。”他“親眼看見很多犯人自殺,有的瘋了”,為了在如此艱難的環境裏活下去,英若誠不得不發揮了他的聰明才智。

在冀縣監獄,英自制了寫字的筆和墨水,因怕被看守發現,他就畫“毛主席”像。並不是英若誠還在衷心擁護毛,那個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對毛的崇拜,甚至懷疑毛的理智是否正常。“畫毛主席像是最好的保護措施”,看守發現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英若誠做了一本精美的《毛主席詩詞》,裏面有他畫的三張毛像,詩詞模仿毛的書法。因為給別人畫像會惹上麻煩,不是明智之舉,不能沈溺其中。“跟毛澤東相關的內容是最安全的。”

為了獲得出去溜溜的機會,英若誠總是自告奮勇、什麼都會,水泥活、腌青椒,學習各種技術;為了改善夥食,組織偷菜;用鞋底偷做圍棋娛樂。甚至在獲得監管人員的信任後,英若誠給監獄長定期上起了馬克思課程。

此時的一切,所有的理想信念都變成了只是為了活著。

劉麻子也得養一大家子人呀

英若誠一生鐘情於戲劇,可以說是以身許戲。《茶館》裏的劉麻子是一個少廉寡恥、善於經營、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為了個人利益能把歪理說正的這麼個角色。他因扮演老舍《茶館》裏的劉麻子一舉成名。在生前接受南方周末最後的采訪時,英若誠說,沒有幾個人願意並敢於展示自己的靈魂,劉麻子跟我有共性嗎?有!多著呢,劉麻子也得養一大家子人呀。

演劉麻子一炮走紅,或許能透露出他內心的些許仿徨和無奈,這與早年的家國情懷、鴻鵠之志相去甚遠了。更耐人尋味的是,當記者問及他當年聽到老舍死去的消息時是什麼感受,英若誠沈吟良久,最後一字一頓的說:我不願意說!

英若誠戲劇的成就還在於他把《推銷員之死》、《嘩變》等劇本翻譯介紹到中國來。在翻譯《哈姆雷特》中的“TO BE OR NOT TO BE”一句時,他最後決定譯作:“是生,還是死?”,是對朱生豪譯本的升華,成為後世流傳佳句。

談及生和死,英若誠內心仍然不能泯滅傳統文化的生死觀,他追溯儒教的未知生焉知死、敬鬼神而遠之學說;提出在歷史的同一時期人類忽然出現了一次大覺醒,忽然出了耶穌,出現了釋迦牟尼、孔子、老子,為什麼現在不出了?……他在病床上沈思著。不知此時他是否想過,中共否定神佛存在、張揚無神論的“共產主義”離人類普世價值到底有多遠。

英若誠夫婦一直要求加入共產黨,但由於他們的家庭背景一再被拒,直到1979年才得以如願。讓人難以理解的是,經歷過被冤枉坐牢、無數次的政治運動,領教了中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整人手段,見證了無數人因運動而死去,為什麼還要加入這樣的黨?

也許英若誠在自傳中所說的這番話,能讓我們窺探其內心的奧秘。“我們需要保護自己。經過這麼多年政治上的困惑,在沒完沒了的政治運動上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們是‘凡事往最壞處想’。最主要的是像‘反右’運動和‘文化大革命’這樣的經歷使我們都深刻地意識到什麼叫‘禍從口出’。”這種深入靈魂的恐懼,使中國人形成了在“無產階級專政”的淫威、高壓下如何自保的思維模式和生活方式。

在了然中共的暴力專制、政治運動的可怕之後,明智保身、同流合汙似乎成為人們別無的選擇。活著,或者怎樣更好地活著,這恐怕也是當今人們唯一認真考慮的一件事了。

《水流雲在》,取自杜甫《江亭》中的詩句:“水流心不競,雲在意俱遲。”英文書名的意思是“人已去,聲宛在”。對比晚年安息在臺灣的父親英千裏,除了聲宛在以外,英若誠先生是否還有當年未隨父赴臺,歷經中共運動險惡,雖小心規避,但終究一生迷茫,而鑄成的心中永遠的痛呢?!

結語

英若誠的一生,學識與藝涯及官命,堪稱華彩,境遇身世飽含悲歡離合,是為跌宕。如有前生,定也坐擁書香,常聽陋室,倘遇時事,則憂國憂民。

但英若誠不幸遭遇中共,傳統文人志士的膽識與擔當,在中共戰天鬥地、階級鬥爭、共產主義虛幻的蠱惑下,被改寫被摻沙被竊位,勇氣與智慧漸弱而後漸失,終至變異。他為出賣朋友失卻仁義而難掩愧疚,一生卻少反思而仍安身立命於中共,志埋於戲,以戲處世,終究人生失志如戲。曾經抱定的共產革命“信仰”,實與中華傳統神傳文化的仁義禮智信、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大相徑庭。而這正是共產主義毀人不倦之所在。